“或者,你还没有找到能够说服并打击我的理由?还是说,没有编好一个委曲的借口?这个机会来得太突然了,是吗?让你一点准备都没有!”
时间不停息,又一分一秒地在她的无声里滑过去,她的迟疑和沉默,还有神情的变幻不定,让他又觉出意外,她到底在想什么?还是要遮掩什么?如果真的是受害者,就不会一再的沉默!即不肯承认过去,又无法说清事实,她到底在做什么?
刚刚生出的一丝犹豫和怀疑,又在她所表现出的不能确定中,开始无痕地消散,目光又渐冷硬,再次感到被玩弄的恼怒!
“你到底在想什么?不能说说吗?”再次忍下怒火,他咬牙相问。
“我……只能说,那一切的一切,都不是我做的……”
“还有呢?”断断续续地一句之后,她又停下,他追问。
“……但我……没办法证明……”艰难回答,自已都觉得难以置信。
“这样的话,你自已信吗?”果然,和想象中一样的结果。
还说什么,还有说得必要吗?什么叫空口无凭,这就是!
“看来在真实和虚假之间,你很难做出选择!一个人,一旦习惯了欺骗的生活,再让她说出真实,那对她来说,是一种折磨!你说呢?”坚硬的脸庞也回复成冰冷,眼光尖锐而视!
“……如果这世上,每一件事都能说得清楚,那就不会有冤假错案了!”终于又说出一句,只是她闷闷的口气,无力中更显虚伪。
怎会遇上这样难以面对的时刻,无话可回也就罢了,偏偏还在他的审视下,整个人被挤压得象在刻意掩饰什么……
望着他重又回复到怀疑的神情,沮丧,又压抑,很想大哭,却又还想说点什么,刚刚她那么理直气壮地指责他,好容易得到他的一点认同,并给予了她首次可以翻案来证明清白的机会,可是,她却只有几句毫无份量的回应,多可笑,他应该再也不会相信她了吧?这样状况,就是自已碰上,也一样会继续保持原来想法的,更何况是他……
空气伶伶,清凉的风,也似乎变成耳畔不停的低嘲……
“是吗?真会说!”又听到他的声音,依然冷硬,“……可是,即使冤假错案,也不是因为当事者的沉默而造成的,他们都有自已的理由,都有自已的呼声,只是因为冤案的制造者,不想让他们的声音传出去,所以才会压制他们,直至灭口!而你呢?有谁在压制你吗?”
犀利的话语让她无可回避,他的眼睛逼得她只能再次低头,压制?何止是压制,她的灾难,根本就是无形中全方位的笼罩,象无边无际的沙漠,满目荒凉,没有一丝可以让她借以走出的道路……
“……会说的!等我弄清楚,再告诉你!……”这一句,她说得更是软弱,象风中飘飞的一片柳絮,无着无附,敷衍他的同时,又象在敷衍自已……
“哼……好啊,我等着,我一定等着那一天的到来,但愿你能编得精彩一点!”
他口气淡淡,用词却狠狠,蔑视的目光刺得她再也无法面对,起身,沉默之中她慢慢离开。
没有阻拦她,只是看着,纤细的背影落在他眼里,是不能忽视的心痛,不再愤怒,只有难过,为她的无言可辩!却又强要狡辩!
深沉目光回转,看向悠远天际,一个人沉默而坐,心情浮动,如天边的云,空悬在华丽城市的上空,久久……
真相(一)
“热!”本市最火最炫的pub!
音乐震耳,彩灯奇幻,明明暗暗的光影里,数不清的红男绿女,狂歌热舞,奇装异服妖魅登场,疯狂扭动的身体,迷离邪恶的眼神,勾引着,诱惑着……
黑夜,让人抛开伪装,所有欲望,回归最初的本能!
吧台一角,坐着战杰和钟铭两人,酒已半酣,人却仍是清醒,穿梭变幻在眼前的火爆和狂热,丝毫未能感染到战杰,眼睛冷冷盯着面前的酒杯,思想借助着酒精的一点轻狂,肆意飞舞……
拍拍他的肩,钟铭看着他,摇头笑问,“郁闷?”
瞟他一眼,答得干脆,“没有!”
“没有?瞧你这张脸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了!行了,别再撑着了,累不累呀?真要喜欢,就对她直说了吧,也不要管什么以前的事了,大家都掀过这一章去,把握现在最重要!”
“我喜欢谁了?”不快中瞪他一眼。
“安——然!”钟铭很清晰的声音盖过所有乐声,在他耳边拉得长长。
“瞎说什么呀?没有的事!”眼光闪烁中,战杰并不承认。
“你呀,别把事情做得太过分了!真要是伤了心,再想挽回,可就难了!”钟铭意味深长的一句,有些象忠告,又看他一眼,他神情变得郑重,“对了,这些天,闲着没事时,我一直在琢磨你俩之间的这件事,还是忍不住想要再问你一句,你真的确定没有弄错?”
“弄错?我?哼,怎么可能!”沉闷的回答里,眼前仿似又看到那天阳台之上,低头而去的落寞身影,愤怒混合着忧郁再次降临心中!
“好吧,先不管她了!”他情绪的瞬间起落,让钟铭看得清楚,轻松将话题绕过去,他语气沉稳地又继续说起下一个主题,
“说真的,老战,自从那天你跟我说,你是强行劫她回来,并最初还曾囚禁过她,真是吓了我一跳,这是犯法啊,她能犯下什么罪过,让你这样对她?你就不怕她跟你撕破脸,去告你啊,到底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一定要用这种不正当的手段,她不过是个女人,受得了你这种非常对待吗?”
看他一眼,战杰眼中的烦燥很明显,“你急火火的把我叫过来,到这么个吵得死人,一片群魔乱舞的鬼地方,就为了问这个?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件事中的损失和感受?”
“我现在就是想要知道你的损失和感受,所以才单独把你叫到这来,我连火药都没告诉,就是想要问个清楚,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到现在,你还不想告诉我吗?”钟铭眼睛盯着他,话语干脆有力。
刻意看他一眼,迷离彩光,疯狂热浪中,战杰表情忽然变得复杂中带上一些尴尬,低头,喝下一大口冰冷啤酒,他仍不语。
“喂!我们还是兄弟吗?”冷下脸,钟铭不依不饶地问着。
“丢——人!”沉吟好久,恨恨地喷出一口浓烟,战杰眯着眼睛,嘴里吐出低低的两个字。
“丢人?丢什么人?你快点说行不行!别卖关子了,想急死我呀,要不是跟你死党,我他妈的揍你了!”钟铭被他说得莫明其妙,一急之下,国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