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年的时间,我认真保持着与肖菲正常的同学关系,我从来不敢与她单独在一起,如果是她邀我出去吃饭或我邀她吃饭,都会拉上一帮同她要好的男女同学。肖菲似乎并不在意我的刻意保持距离,依旧喜欢默默为我做着任何事情。我平时有两个坏毛病:一是不按正点吃饭,二是不爱洗衣服。每到吃饭的时间,我都会让别的同学吃完饭给我捎一份回教室。一开始有一个同班的老乡大姐爱给我捎饭,后来肖菲慢慢代替了她,因为每次肖菲给我带回来的特别可口。有一次我手头事情不多,自己去食堂打饭,要了平时爱吃的小笼包,一吃却不对味。后来老乡大姐告诉我,每次肖菲都是到外边饭店去给我买回来的。每个周六,老乡大姐给我抱走的脏衣服,也是被肖菲抢回家去洗的。老乡大姐很认真地对我说,肖菲对你太好了,你不该再拒绝她的这份感情。
大二那年,我去叶阿姨家祝贺她荣升副总编,叶阿姨给我讲述了她的痛苦经历。她劝解我不要顾虑家庭门弟,好好珍惜肖菲的感情。
我的心理障碍解除后,我认真接纳了肖菲。
肖菲变成了快乐的小鸟,时刻不离地飞在我的左右。我们俩一起上自习,一起去郊游,一起去在树林中追逐戏嬉。有时我会逗她“啡啡,过来,波一个!”她就会撅着小嘴在我身后狂追,扬起小拳头边抗议边撒娇“你才小狗呢!再这样叫,我不理你了”。等我不注意时,她也会扑进我的怀里,在我脸上狠狠地亲上一口。
大学毕业后,我顺利地进入了省报,肖菲分配到省外贸局。我们开始筹划着未来,并确定今年金秋十月携手走进婚姻殿堂,喜摘爱情硕果。
正当我们对美好生活充满幸福地向往时,巨大的灾难却砸在了肖菲头上。
今年七月,一向体弱多病的肖菲突然感到胃部巨痛,我当时正在外地采访,肖菲便在妈妈的陪同下去医院进行检查。
医生初诊结果如同惊天霹雳,肖菲被初诊为胃癌!
拿到初诊结果的当晚,肖菲哭了整整一夜。
肖妈妈几次想给我打电话,都被肖菲坚决制止。
肖菲说:“妈妈,友明表面虽然很坚强,可他内心却很脆弱。他每年秋天不敢去看落叶,他总说看到落叶会太伤感。有一次我们看到一只落队的孤雁在天空悲鸣,他竟然一夜没睡好,还写了一首极其伤感的诗。这次我若离去了,他会经受不住打击,他会陷入悲痛中再也走不出来,他的一生就会毁在女儿的手里。
妈妈,我遇到友明是我一生的幸福。他给了我很多很多的快乐,我不想因为我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女儿求妈妈了,你们千万不要告诉友明。如果老天可怜我,就让这次初诊变成误诊。如果上天注定不让我与友明在一起,我就提前离开他,让他恨我,让他忘记我。”
肖妈妈含泪答应了肖菲的请求。
我从外地回来后,肖菲每天掩泪装欢,珍惜着与我在一起的每一刻时光。
赵义东通过在北京肿瘤医院的父亲很快安排对肖菲进行会诊。肖菲对我谎称去北京培训,和肖妈妈、赵义东去了北京。几天后,会诊结果确认了肖菲的病情——胃癌晚期。
肖菲听到这个结果后反而很平静,她一遍一遍央求着每一个知情人。
“我临走前就有一个请求,你们帮帮我欺骗一次友明,让他恨我,让他离开我。”
几天后,肖菲的病情发展很快,急剧恶化,开始出现了半游离状态。
根据北京肿瘤医院的建议,肖菲被转回省城医院等待最后日期。
整整一个夜晚,我一遍遍轻吻着菲儿的右手,一遍遍呼唤着她的名字。
“菲儿,醒来吧!”
第五十四章我要结婚。
驻地记者骑着老鼠追猫第五十四章我要结婚清晨,一缕阳光透过明亮的窗户射了进来,散落在肖菲的床前。肖菲苍白的脸上有了些许的红润。
我用毛巾沾了温水给肖菲轻轻擦拭着美丽的脸颊。
“菲菲,小懒虫,该起床了。”我像往日一样,轻轻叫着肖菲。若在平日,肖菲总是嘴里嘟哝着,“困死了,再睡会儿。”而此时的肖菲依然平静地熟睡着。
我伏下身子,又像往常去她们家喊她起床而做的恶作剧一样,轻声说:“你爸妈都起来了,他们正在客厅,我上床陪你睡会儿。”我拧了拧她漂亮的小脸蛋,“我喊一二三,你若再不睁眼,我就脱衣服上床。”
我开始计数:“一…。二…”
肖菲突然轻哼了一声,眼睛虽然没睁开,但眼珠开始转动了一下。
我的心狂跳起来,肖菲能听见我说话了,她开始有意识了!
我强压住激动的心情,尽量模仿日常与她开玩笑时所有亲昵动作。
“我再喊一遍,如果你还不起床,我就掀被窝了。”我伏在肖菲的耳边轻声地说。
“一…二…三…”我故意拉了一下她身上的床单。
“友明……”肖菲竟然微弱地喊出了我的名字。
上天!肖菲真的恢复了意识!
我窜到窗前,急忙拉上窗帘,拦住外边的光线。
我拍拍肖菲苍白的小脸,用命令的口气说:“菲菲,我命令你睁开眼,不许再睡了跟我回家。”
肖菲的眼珠再次转动起来,一滴泪珠缓缓地滑出眼帘,滚落到苍白的小脸上。
我沾湿了毛巾轻轻擦拭着肖菲的双眼,继续鼓励她:“乖,不要着急,慢慢睁眼,对,就这样,慢慢睁开……”
肖菲随着我的声音慢慢眼开了双眼。
“菲菲,你终于醒了!”我高兴地亲吻着肖菲的额头。
肖菲紧紧抓住我的手,直直地看着我,缓缓地问:“我是不是死了?”
“你个傻丫头,你活的好好的,你摸摸我的脸,是不是热乎。”我拉起肖菲的手放在我的脸上。
肖菲轻轻抚摸着我,她的眼里再次趟出泪水。
“友明,我真的没有死,我真的又见到你了!”
“不准你说死啊死的,”我抓着肖菲的手,“你还欠我一个婚礼,你走了我跟谁结婚。”
我倚到肖菲的床前,轻轻揽过她的头。
肖菲紧紧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