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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响柠问:“你喜欢我什么?”
第8章我的姐姐苏响柠(5)
一段令人窒息的沉静之后,郭鑫给了一个爆炸性的回答:“名字。”
响柠浅笑了,她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刹那间,全身的血液似乎停止奔涌,双手冰凉,嘴唇发麻。
在这短短的五小时之内,世界上最可悲的笑话都在她身上发生了:先是一个她初次见面的女人要求她退出自己的婚姻;然后是一个与她同眠共枕了四年的男人告诉她,她最吸引他的地方竟是父母赐给她的一个代号,“响柠”。
“响柠,响柠……”她反复念着,多么铿锵作响的名字啊,还真要感激父母这个偶然的创意,竟带给了她这段富有传奇色彩的婚姻。
一张餐巾纸递到郭鑫面前,上面是她在酒吧起草的离婚协议:“签了它吧,然后你想和谁上山下水都是你的自由。”这次是郭鑫反抱住她:“响柠,对不起,你听我解释……”
响柠奋力挣脱郭鑫的手臂,咬住下唇,冷冷地:“何必解释?爱不过是来来回回的三个字,不是‘我爱你’、‘我想你’,就是‘算了吧’、‘对不起’,你从未说过爱我,也就省了说‘对不起’。再说,今晚这三个字我听得够多了。郭鑫,我只要你明白一点,爱上你,嫁给你,我没犹豫也不后悔。但是现在,你必须明白,所有之前生生死死的许诺与盟誓都成了昨日黄花,我是心如死灰了!”
响柠相信,多年之后她仍会为今夜的坚定而自豪。
5
平静的生活里出现了她,打破了她的世界。
第二天响柠没有上班,而是去了以前常常和郭鑫一起去的地方,独自哀悼婚姻。最后一站是天河娱乐城的肯德基,还是靠窗的位子,四年前她就坐在这里,用一张赠言在背面的品牌卡预约了她的爱情,四年后,竟是一张写了字的餐纸潦草地为她的爱情埋单。
期间发生的所有,原来都只是她一个人的爱情。回家时她发现房里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少了郭鑫。整理房间时发现郭鑫什么都没带走,包括现金和信用卡。
响柠走进卧室,翻箱倒柜地找自己的衣服,准备离开。
不知什么时候,郭鑫回来了,上前拉住她的手:“我走,房子给你。”
他们相对在茶几两侧坐了下来,响柠提到了许多条款,最重要的一条就是,离婚的事实和当初闪电式结婚登记一样,不要告诉第三者,包括各自的父母。还列了其他的约定,比如:互不干扰对方的生活,两人之间形同陌路……最后,响柠双眼红肿地看着郭鑫,很努力地说:“书架——你买的,相框——你买的,家具——你买的,你带走,统统带走。还有你的所有相片以及你在屋里的味道都带走。”
隔了许久,两人都不再吭声,响柠感到自己的心被撕裂般疼痛。郭鑫想了很久,说:“我早上去了市场,已经给你准备了几天的菜,在微波炉里热一下就行。交水电费的存折在书桌的第一个抽屉里,密码是你的出生年、月、日。”说完,他看着响柠的眼睛,加了一句,“以后出门记得带钥匙,我们分开后,我就不再带房门钥匙了。”响柠背过脸,悄悄流泪。台风来了,她会害怕吗?电灯坏了,她会修吗?还有,水龙头坏了怎么办?家里的电脑坏了又怎么办……
bsp;第8章我的姐姐苏响柠(6)
后来一段时间,不知情的人看起来,她仍旧拥有一个完整的家。
亲友的暴风骤雨还是来了,响柠还是很低调,她不理解为什么在这场婚变中,自己却成了最镇定的一个。不久后我去找过响柠,她还是那个淡淡的样子,状态也很不错。她告诉我现在没有任何人任何事需要她过了晚上12点还冥思不睡,她已经输掉了婚姻,输掉了爱情,不能再输掉健康了,因为人就这么一辈子。她小心翼翼地回避着任何有关郭鑫的话题,最后以一句“有时间去打球”结束了这场疲惫的谈话。
再次见到响柠的时候,她告诉我,每个周末她依旧带着重复了无数次的东西去看望郭鑫的父母。她喜欢他们的慈爱,但不喜欢他们愧疚的表情,因为活在自己的悲伤中远比活在别人的同情中舒服得多。
“我们的感情,平静也脆弱。它破了碎了,即使重新缝合,也再没有从前的亲切和融洽了。坚强,不是女人天生的求生武器,而是被重重伤害过,给自己逼迫而生的。”
在响柠平淡的倾诉中,我却看到她骨子里的沉痛,仍在自怜中一步步扩散,放肆而残忍地扩散,至于那些新愁宿怨恐怕要穷尽一生的时间才能遗忘。
第9章流落在城市(1)
1
告别响柠之后,我来到waitingbar,刚进去,店主哑檬即与我打起招呼。
哑檬,这是个柔软妩媚的年轻女子,29岁,皮肤有点黝黑,但很健康,脸上总挂着令人舒服的微笑。她有一双修长的手,过肩碎发,发稍留着染过的痕迹,棕色的,有一种隔绝的美丽。
我跟哑檬是很好的朋友,彼此也喜欢这样洁净且不带感情的相处,我不知道她的故事,只取身体里一部分相似的个性,正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
“刚才逛了书店。”我说,“买了几本书。”
“喔,村上的书。”哑檬看了我一眼,试探地问问,“你喜欢他?”
我耸耸肩膀:“不,他的书我看得不多,说不上喜欢,况且村上的世界也并不丰富。”
哑檬一边忙个不停,一边缓缓说着:“现在喜欢村上的人还是很多,喜欢他的理由却只有一个。任何不堪忍受现实重负的人,都可以在村上的文字中得到暂时的抚慰和解脱。村上的文字能够真实而平等地接近众人的心灵。waitingbar的顾客中,也很多是村上的忠诚fans,我也是。”
我会意笑笑,是吧,生活的零碎化、琐屑化,以及无常,我们需要太多的平缓。
右手边的第一排座位上,一直以来这几乎成了我的固定座位。我侧过身把目光扫了咖啡吧一圈,发觉一切和第一次来的时候还是一样。
已经4点半了,安妮还没到,早上出门前我打了电话给她,让她差不多5点钟过来waitingbar等我。
waitingbar,这是坐落j大附近一条静寂小巷口的一间咖啡吧,简单的木屋子,简单的设施,拒绝喧嚣与骚动,有的却是一份沉静。吧里的装饰和桌椅陈设得很简单,两排,左边是单桌,上面放着一些书;右边是两个各由两张小桌拼成的大桌位。桌上铺着厚厚的台布,纯白色的一层加了一层咖啡色的,古朴的小碟子里放着用过的咖啡粉,后来哑檬告诉我那是烟灰缸。吧台里面的墙上镶着一个书架,下面是略显陈旧的双人沙发。外边喧嚣的时候,于waitingbar喝杯摩卡冰咖啡倒是很惬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