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生了那么久的气,该消气,不会真的要八抬大轿抬你吧?”童依璇像哄小孩一样,紧跟在我的身后念叨。我又懒懒地躲回被窝,被窝已经成了我的避难所。“我不回去!”
“你不是爱他吗?你应该抓住机会不要把机会让给别人。”童依璇跟着坐在床沿上。
“我跟你说过,我不爱他,我和他不可能的,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我蒙头盖被不想听,不想再说下去。
“那和陌少桀就有可能吗?”她和廖梓凝一样都站在冷昊睿一边。抛开我和陌少桀之间的特殊关系,还有另一个理由是,她极度反对姐弟恋。
可恶的童依璇今天就是不放过自己,咻一声,我掀开被子,坐起来。眼圈通红,“不,他们俩谁都没有可能,你别管我,我现在好烦,好乱。”我烦乱的拄着脑袋。
童依璇微一迟疑,继续追问“袁晴爱,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问题是要解决的,摆在那里问题不会改变的。”
我的嘴角微动,语气变得软弱“你别管我好不好…”
童依璇有些恼怒“如果你不是我朋友,不是我姐妹,我才懒得管你。”
我不耐烦地挥舞着拽着被子的手“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我想一个人,你们谁都帮不了我。”
童依璇说“那你就自己面对,不要逃避,决定心里那片天空是阴霾还是晴朗,就是你自己,以前的你那股劲呢,你那股报仇的劲哪里去了,你不是宁可头破血流,宁可粉身碎骨也要报仇的吗?你现在的样子…”是啊,过去的我呢,过去那股劲呢,现在的我还能怎么做。
“报仇,报仇,报仇,如果真的是昊睿的爸爸,我的仇已经报了,那我和昊睿之间利益的关系也已经结束了。你觉得我还有面对的必要吗?你教我,我要怎么面对,怎样才叫做面对?”仿佛被人猝然的捅了我一刀,那种气愤,疼痛无法言喻,只是手足冰冷,胸中抽痛,连呼吸都似牵动着心口,言语都在颤抖地厉害。
童依璇嘻笑一声“你睡昏头了,昊睿爸爸怎么变成你的仇人…”我也希望是我睡昏头了,或者只是噩梦一场。
我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封资料交到她手里。这份资料彻底结束了我的希望,瓦解了我的幸福。
、凭这几张纸就相信了【5】
童依璇问我是怎么查出来的,她以为我消失的这段时间就是去调查冷家了,不过在我据实以答后,她反倒
平静起来“你就凭这几张纸就相信了?”
“你觉得还不够清楚吗?冷昊睿之所以肯娶我,一定跟陌少桀一样,想替他父亲赎罪,什么盛世婚都是假的。”呼吸沉重地鼓动着我的胸腔。
“你和他相处了那么久,你觉得他会是这样的人吗?”
在没有这份信之前,我当然不相信他是这样的人,但是这封信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他父亲是我的仇人,那么他就是我的敌人。他接近我极有可能是为了他父亲。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就这样把自己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如果我是你,我不会凭着几张纸,就下结论,你知道这是谁寄给你的吗?寄这些东西给你的目的又是什么?”我知道她是在气我,
“我不管是谁寄得又有什么目的。”
她极其认真的看着我“那你是希望他父亲就是你的杀父仇人。”我沉默了,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你就去查清楚”真的还需要差吗,我真的不确定,如果查到的结果是再让自己痛一次,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我答应童依璇不会再虐待自己,乖乖地等她给我消息,我相信以她的人脉,调查一个人不费吹灰之力。她留下来帮我整理了房子,又陪我一起吃过中饭,最后因为公司有事急召她回去,她便匆匆地走了。
童依璇离开之后,我又躺回了□□,枕靠着枕头,闭眼眼睛,胸腔内翻腾的哽咽和刺痛,都被用力的挤压在身体内部,眼泪不知不觉从眼角滑落,曾经的我是那么义无反顾要报仇,我问自己如果今天他的父亲真的是我的杀父仇人,并且还活着,我是否也会一无反顾。我给不了自己答案。我就像透过窗帘遮挡,一计光线旁的灰色,阴暗,没有自我。
三天后,童依璇告诉我快递的事,有消息了,具体情况她也不是很清楚,是她的朋友帮的忙,我们约了一个地方见面。刚走出小区,就看到冷昊睿的车,坐在车里的他看到我出来似乎有下车的举动。
现在关于冷家的一切对我都是一种刺激,至少我还是不能心平气和地站在他面前。我加快步伐,路边的行人都以各式各样的目光看我。看到绿灯只剩下三秒,我还是直冲了过去。世界上有很多的人应该是和我一样,转身之后才发现自己后悔了。一声穿破耳膜的车鸣声再加上一声震耳欲聋的撞击声我就已经知道来不及后悔了。
保时捷撞在了路边的槐树上,槐树还在颤动,树叶纷纷陨落,冷昊睿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时间仿佛陷入了沼泽地,每一秒的拨动都变得迟缓,整个世界陷入了无声。仿佛有一只巨大的针筒抽干了我身体里的所有血液,每一口氧气都被阻隔在咽喉之上。
、千万不能有事【6】
第一次发觉眼泪流得那么被动,恐惧像烟雾一样笼罩着我。到医院的时候,他还是昏迷的。韦程,童依璇,罗杰森,也先后赶到医院。我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向童依璇叙述了一遍。童依璇才告诉我,我们今天约的那个人就是冷昊睿,这些天冷昊睿一直在调查快递的事。今天终于有了结果,她担心我一听到是冷昊睿就不会去,就说是她的一个朋友。“本来我是以为他去接你,顺便向你解释一下,哪知道你见到他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
我的心里一片凌乱,拽着童依璇“你说他会不会有事啊?”眼睛不停的发烫发热,鼻腔内涌进浓烈的酸楚,心里有一种比难过还要难受的东□□乱窜。又好象两只手一只掐住心口,一只掐住咽喉。他不能有事!千万不能有事。
童依璇没好气的回道“我哪知道,你应该问你自己。你的脑子怎么跟猪脑一样,随便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