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萱没有想到她竟然非常难过,但她不承认是出于女人的妒忌。
她哭着跑去找李薇。
李薇住在老王给她租的公寓里,条件很好,只是老王不能天天都来。晓萱和天宇分居后,偶尔会来这里住,两个女人也算是个伴儿。
晓萱连哭带闹地,有点语无伦次。
“我不是舍不得他,我就是没想到,我想不到他那样的人还有人喜欢,更没想到他还会喜欢别人。”
李薇看她这样,竟然笑了,拉了她坐下,说:“你先冷静,别毛躁。”
“我能冷静吗?”她又“嚯”地起身,摊开双手,“你能想象出那个对我百依百顺的男人真的有了别人吗?我这几年算是被他骗了,这个骗子,这个混蛋。”
李薇扑哧笑了。
“我看你这骨子劲头,分明是对他有情,要是像我这样,生死都与对方无关了,就是无情无义,也不会再为对方掉一滴眼泪了。”
“不是。”晓萱还想辩驳,被李薇制止。
“别狡辩了,感情本来就是说不清的,我们今天就不谈感情。一会老王来接我们去一个饭局,都是他那些生意上的朋友,你应该看看有钱人的生活。”
李薇已经换好了一套米色的配了杏黄色滚边的中式夹袄长裙,随后扔了套淡蓝色的两件套的紧身长衣裤给她。
“换上这套衣服,一定迷倒那些钵满肠肥的家伙们。”
“我为什么要迷倒他们?”
“哎呀,晓萱,你这几年可真是愚钝多了。”李薇放下正在往脸上扑粉的手,转过身说,“你和天宇目前的状态,再好起来就很难了,即使是好了,你会对他要求更加苛刻,而他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心甘情愿地任劳任怨、任你耍大小姐脾气,所以现在是该为自己打算的时候,如果先找到个条件好的男人,就大方的把天宇让给那个小丫头。”
“本来也没有好过,不过我才不会像他那样,只要婚姻还在,就不会找别的男人。”
晓萱说完,方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李薇不就是婚姻还在却找了别的男人吗?
李薇倒不在意,熟练地把长发在脑后梳成髻,说:“我就要和他办离婚手续了,是他催我的,据说已经有了再结婚的对象,对方也是个离婚女人,带了套房子要嫁他,他便很着急和我办手续,并且答应帮我去别的单位开证明。”
“那你离婚后,老王会离婚吗?”
“不离也得离,以前我没有离婚,和他是平等的,现在我离了,再这样和他在一起就不平等了。”
晓萱默默地换着衣服,心里说不出的悲凉。她还是又穿上了自己的牛仔裤、黑色高领毛衣,蓝色的羽绒服。在一众红男绿女中如同是冬日一株孤立的青竹,格格不入。
晓萱一直感觉到目光的探询,她循着视线望去,竟觉得那个男人很面熟。
晚饭后这群人又转战到ktv。这是这里最豪华的一间,足足有五六十平方米,很欧式的装潢,内配有洗手间,而另一处则可拧开门直接进入一个小露台。露台不大,却足以望尽天际。
晓萱裹上棉衣悄悄溜到露台,关闭了那扇门,便似关闭了那纷繁喧闹的灯红酒绿,只身进入夜阑人静的氛围。一轮属于初冬的皎洁的却也是清冷的圆月高悬空中,月光照了露台,照了她的头发,照了无法捉回的呼出的气流,于是连灵魂都浸在皎清如水的月光里,心里像怒涛涌来的凄酸。
在这模糊阴暗的夜里,凄凉肃静的夜里,晓萱的内心陡然升出一丝悲戚。整晚她都是孤独的,那些有钱的男人和陌生的女人们多不是夫妻档,虽然他们抽着高级烟,喝着洋酒,肆无忌惮地挥霍着金钱和笑声,但在她眼里却形如枯木,她走不进,也压根儿不想走进。她无法掩饰自己鄙夷的目光,那样的目光与那些人的嬉闹形成不和谐的刁钻,自然也没有人在碰了一鼻子灰后再靠近她。
她为李薇悲哀,也为自己的偶然介入而悲哀,这样想来,她拧了眉嘟了嘴,暗暗地更加痛恨天宇,她觉得一切落寞和悲凉全是天宇背叛的结果。她纤纤的手握成拳头,恨不得天宇立刻出现在面前,毫不犹豫地一拳击去。
“如果没有记错,几年前你来我公司应聘过我的助理。”
晓萱不由得一个激灵,忙转过身,果然是一直探询着她的那个人。她微侧了头,再定睛看,想起来了。
“你是那家房地产公司的老板。”
林立志微笑点头,说:“从你一进门,我就认出你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说话。”
“啊?”晓萱还是有些惊讶,“你一个大老板会记得一个曾经去应聘的小女子?”
晓萱心想那件事情对她可算是刻骨铭心,毕竟那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也是至尽惟一的一次求职经历。
“当然记得,你是百年也难遇到的应聘者。”林立志很有些调皮而狡黠地笑。
“我怎么了?不就是说了几句实话吗?别用这样的口气揶揄我呀。”晓萱心想如今既然不是老板和待聘职员的关系,才不会听他奚落。
“你怎么好像浑身长了刺儿一样,我没有别的意思呀,看把你惹的。”
“对不起,我本来就是刺猬,对于有招惹我企图的人和动物,都会毫不留情地立起我的刺儿,待到谁惹我时就刺谁。”
“哈哈哈哈。”林立志竟然哈哈大笑,喝了酒的他,眼神中散发着迷离的却是多情的光。
立志地产如今已是全市有名的地产公司,林立志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小商人,他该算是成功的企业家了。围绕在他的身边,莺莺燕燕或是才女或是女强人不胜枚举,而他偶尔会在那些女人身上找寻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