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果儿当时是拒绝，而且是那种全身上下的抗拒，这人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做隐私，他这样调查自己，在国外是很严重的一件事情，但是李果儿知道，自己也没有任何办法。

“程少，我觉得会所里，或者是你身边，可能你对她们说出这样的话来，她们是趋之若鹜，可是我是一个例外，对不起，我今天只是还还钱的。”

说完后，李果儿起身要走，程铮的声音从她身后幽幽的传来：“你迟早有一天，还是会来求我的！”

说完，程铮端起酒杯，摇曳着手中的鲜红酒液，眼神又落到了窗外对面大厦由上至下垂直滑落下来的一副巨型的海报，海报上的女人是最近红遍大江南北的monica小姐，也是甩掉程铮的那个女人。

李果儿走出酒店，在上出租车时才发现对面江岸的百米大厦上已经挂上了那么一副海报。

上出租车后，司机都对她说：“小姐，你不是本地人吧。”

李果儿用标准的呢浓软语说：“师傅，我是本地人，过江可别当我是外地人宰。”从小她就朝着让李武靖教她上海话，只要一说上海话，根本没有人能听出来她是半路出家的。

司机笑道：“好，好，我们这行也是无奈，宰客的事情，看是没有哪个出租车司机没做过。”

李果儿没有搭腔，不过看着那巨型海报，还是觉得很好奇：“这幅海报，会在外滩挂多久啊。”

司机：“可能会挂个几个月吧，海报上的人，我认识的。”

李果儿：“你认识？”

司机颇有些得意的说道：“当然啊，海报上的这个女孩的父亲，以前跟我们家住在一个胡同里，那时文*革刚开始，我年纪还小，他们家就住在我们前面那个房间里，十几口人住在小屋子里……现在可了不得了，家里平*反后就搬走了，不过经常在报纸上看见他们家，今天，买这块地了，明天又要买这块地……”

“大叔，我就在这旁边下了。”李果儿打断他，没兴趣听下去了，海报上的女孩子不过二十来岁的样子，那个时代距离现在多少年了，天荒夜谈一样的讲述，她实在是没有兴趣。

—

回到家，闻到家里有一股淡淡的水果香味，是那种我最喜欢吃的的，榴莲！

对，就是榴莲！

她走进厨房，果然看见一颗榴莲被掰开放在案头上，高兴极了，像是做坏事一样，在偷拿起一块后还不忘看看后面有没有人。

一看吓一跳，手上的榴莲肉都差点掉在递上去，小舅舅李良欢笑着站在我身后，她看着他：“人吓人吓死人的！”

李良欢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本来就是给你买回来的，不要偷偷摸摸的吃了，拿出来吃吧。”

说着，李良欢亲自动手，将榴莲剥壳，将果肉装在盘中然后端了出去，她是闻着味就尾随李良欢走了出去。

看着沙发上不少的东西，她知道李良欢又乱花钱了，“有钱就存起来嘛，不要乱花了，我有钱给奶奶看病，你自己的钱就存起来娶老婆。”

李良欢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我知道了，管家婆。”

她白他一眼，笑了起来：“榴莲好好吃哦，我回来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吃榴莲呢。”

李良欢眼中闪过愧疚，“你都还是个孩子，就让你照顾你奶奶，对不起。”

她不好意思的哎呀一声，脸都红了，其实说到底，李果儿觉得是奶奶和小舅舅收留了自己，当初回到这里，如果不是因为有他们，她可能早就饿死了，而且之前在她没有知道工作之前，奶奶一直都是小舅舅在照顾，小舅舅并不是奶奶亲生的儿子，是奶奶当年在雪地里捡到的弃婴，小舅舅长大知道后，也没有离开奶奶，一个人在修理厂上班，一个人照顾奶奶十几年，现在三十岁了，也还没有找到媳妇。

说着，李良欢从包里掏出了有二十来张的百元大钞，交到她的手上：“小丫头，有什么想吃的，或者想买的，就去买，给奶奶也买点。”

李果儿不肯收，将钱退到了他的手上：“哪里来的钱啊，你一个月工资才多少啊，都给我了，你怎么办？拿回去吧，奶奶也不会要你的钱的。”

李良欢叹了一口气，还是将钱给硬塞进了我手中，“拿着吧，我现在帮人修车，还帮人改装一下车，能赚到不少。”

“改装车好像是犯法的。”她担心的提醒，李良欢点头，“我知道，但是我自己想开一家修车厂，不过没有启动资金，只能这样了，当我攒够钱了，我就不做了。”

李果儿还是担心的，不过小舅舅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在说什么，只能再次提醒他：“那你答应我了，等赚够了开修车厂的钱，就不做了。”

李良欢点头，然后他就要走了，家里本来小，之前住着他和奶奶，我回来后，他只能搬去修车厂住。

—

小舅舅走后，我走进奶奶的房间，奶奶已经睡着了，床边放满了牛奶，还有一些保健品，应该都是小舅舅买来的。

小舅舅对奶奶真的很好，李果儿想起自己的父亲，奶奶的亲生儿子，这些年来对奶奶不闻不问，根本一点责任都没有尽到，就觉得很难过。

这一年来，她也试图给李武靖打过电话，希望他能回来看看奶奶，可是电话不是被妈妈抢过来挂断，就是爸爸小心谨慎的答复，答案也都是那样的，不是没有时间，就是妈妈不准他来见奶奶，她一直都很想知道妈妈跟奶奶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能让他们对奶奶不闻不问这么多年，以前她也问过奶奶，不过奶奶也没有回答她。

李果儿轻轻的关上门，然后走回了自己房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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