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玳袒胸露怀,望望天,看看地,再看一眼身下这匹跟他半月有余,却至今未被驯服的野马,不禁叹口气,猛地将手中铁棍朝左前方一棵大树掷出,只听“噗”的一声,铁棍已插入那株十丈高的大树躯干上端,露出的部分被浓密枝叶所遮,不注意根本看不见。
秦玳满意地一笑,然后解开扎于腰间的道袍,露出油光闪亮的*身体,这才一按马背,身子陡地腾空而起,手里的道袍早奔那株大树而去,准确地挂在铁棍后部,身子飞向河里,一个翻身栽入河中,半天不现踪影。
他骑的那匹马果然未被驯服,见秦玳离开只是略愣一下,便转身朝十万大山奔去,四蹄翻飞,疾行如电,似怕被重新捉住一般。
看来,秦玳已不是第一次捉住它了,否则怎会奔逃得如此之快?
当然,若是往常,这匹马绝对逃不脱秦玳掌心,不过这次他是有意放马归山,才会故意栽入河里,久不露头。
“嘿!不强迫你居然不吃不喝?要不是怕你饿死,老子会放你才怪!”
大约十分钟后,秦玳才从河里冒出头,见到马已没影,禁不住骂骂咧咧地上岸,似乎对那匹马一直不认他为主,感到非常不满。
就在这时,他听到远处一阵急骤的马蹄声传来,顿时微微一怔,扭头四下一扫,才明白为何。
原来,他从十万大山这边出来不远处就是几条官道,其中一条向北,两条向南,形成v字型。
秦玳目力极好,已然看清岔道处那块巨大的路碑,v字头下面写着“华阳”二字,另外两个分岔则分别是“华丰”和“杭州”的标记,与华阳城方向相反。
秦玳并不知道华阳、华丰或杭州是什么地方,他出生在十万大山边缘,除了随父亲进山打猎外,根本就没进过城,只是随父亲到过附近小镇,用猎物卖钱换油盐柴米,才知道有银子这玩意,而且知道拥有银子是件很美妙的事儿。
稍一迟疑,他走向去华丰的那条官道,然后纵身跃上路边一株大杨柳,借着浓密枝叶,凝神朝马蹄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不一会工夫,他果然见到两匹高大骏马并驰而至。
那两匹马奔行到距离秦玳约十七八丈远时,来势稍缓,凭着秦玳眼力,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那两名骑士的装束和形貌。
从他这个方向望去,左边那匹是粟色骏马,其上跨坐的是一个年约二十上下,身穿蓝色劲装,头戴英雄巾的男子;而右边那匹花马背上跨坐着的则是一个身穿水绿色劲装,披着一条红色披风的年轻女子。
那个男子生得粗眉大眼,轮廓鲜明,衬托着右边女子更是五官姣好,眉目如画。
尤其是他们俩的身形差异极大,男的虎背熊腰,身躯高大;女的却是娇小玲珑,纤腰仅可一揽,使人看了油然生起怜惜之心。
随着蹄声渐缓,那个女骑士突然勒住缰绳,侧首道:“杨师兄,我们已经赶了不少路了,也不急在一时,就在柳树下歇一歇吧?”
那个蓝衣骑士笑道:“咦,我们天南三女侠中的散花女侠刘小鹃竟然还会讲累?这真是奇闻一桩了。”
散花女侠刘小鹃媚眼一斜,瞪了身旁的骑士一眼,道:“我怎比得上名满天下的百战刀客杨百战啊?谁不晓得你是神刀门大弟子,功力深厚、马术精湛,骑在马上,两天两夜都不必下马。”
百战刀客杨百战得意地笑了笑,道:“这个倒是不假,前年我率领几位师弟追杀江北五丑时,足足骑了三天的马,大概跑有千里之遥,这才赶上江北五丑……”
刘小鹃赶忙打断他的话,道:“好啦,你的英雄事迹我听多了,耳朵都生茧子了,拜托不要再说。”
说罢,只见她媚眼一翻,看着身边的骑士道:“杨师兄,你到底要不要下来休息一会?”
杨百战大笑,道:“刘师妹,你别以为师兄长得粗壮,其实我是最懂怜香惜玉了,师妹你说要休息,我怎会不答应呢?”
说着,他腾身跃下马,拉着缰绳道:“刘师妹,我们就在这边柳荫下休息一个时辰,洗洗脸,吃点干粮再动身吧。”
刘小鹃微笑道:“杨师兄,你怎么说都对。”
她也翻身下马,拉着马走向路边柳荫下。
杨百战跟上去接过她的缰绳,将两匹马系在柳树上,扭头见刘小鹃已向河边行去,便赶忙追了过去。
秦玳见到两人下马,不禁吓了一跳,自己的道袍还挂在那边插着铁棍的树上,现在赤身*,怎么过去?
他这时终于有了一丝害羞心理,毕竟当作别人裸露身体还是不好意思,哪怕是自己师父。
所以,他只好继续隐藏树上,盼着两人尽快离开。
而那两人像是要与他做对似的,居然坐在河边,相拥一起,静静看着河水,连话也不说了,差点没把他气死。
他们这样静悄悄地,秦玳怕弄出声响,更是不敢轻举妄动,只好眼不见为净,开始闭目假寐起来。
“嘿嘿,百战刀客?”
无聊中,他想起两人刚才的对话,心里禁不住一阵耻笑。
秦玳的眼睛何其毒,早看出两人的内力低得可怜,怎可能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人物?
“还是师父厉害,居然什么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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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吴昊对自己说过的一番话,秦玳心里顿时暖融融的,不禁回忆起来——
也是在离开一线天仙境前的那天晚上,他问吴昊道:“师父,和尚师父让我出去后不要轻易得罪江湖中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