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秦玳的年纪太轻了,态度又太高傲了,这使得他在惊骇中感到难以相信。
他自认以自己练剑十多年的成就,就算峨嵋掌门来此,也不敢放言在两招之内击败自己,更何况眼前这个最多二十岁的年轻人呢?
他深吸口气,压抑住心中复杂的情绪,沉声道:“尊驾说的话可是当真?”
秦玳道:“在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自然是真的。不仅如此,只要是双剑盟的门下弟子,无论是一人、两人,甚至四人、十人一齐上来,我也只用两招刀法。”
追风剑客姜重凯怒喝道:“尊驾年纪轻轻,却如此狂妄,视我天下英雄于无物?呔!狂徒看剑!”
喝声之中,他凝聚起浑身的功力,一式“龙子初现”施出,剑气“嗤嗤”作响,剑影如重山叠嶂,层层布起,显然是攻中有守的绝招。
他这一剑充分显露出非凡的功力,顿时引起台下双剑盟众弟子一片喝采之声,每一个人都认为以秦玳那种年纪,绝无可能接下这一招。
然而喝采之声未断,他们只见秦玳挥刀斜劈,全然无视于剑山重重,就那么攻了出去。
说也奇怪,只见刀锋一展,也没听到发出什么异啸,那重重剑影竟然在刀前迸散,随着刀锋一转,血影飞溅,画出一条凄美而又残忍的弧线,洒在台上,姜重凯惨叫一声,退出数步,一条持剑的右臂齐肘断去,落在木台一角。
这种不可思议的画面一出现在众人眼前,每一个人都为之震慑住了,无数张嘴大开,却没有一点声音发出。
刹时,整个大土坪一片静寂。
追风剑客姜重凯左手捂住断臂之处,急速地喘着气,脸色苍白地望着秦玳,似乎不相信自己断臂的事,是真实的。
他看了看台角那截仍自握住长剑的断臂,哑声问道:“你……你这是什么刀法?”
秦玳的眼中似乎要喷出火花,冷冷道:“必杀九刀!”
姜重凯口中喃喃念了两遍,大声道:“你胡说!我从来没听过天下有这种刀法!什么狗屁的必杀九刀……”
秦玳冷笑道:“这九招刀法是我所创,你当然没有听过。至于是不是狗屁刀法,你已不够资格评断。”
姜重凯颤声道:“你……你是哪一派的弟子?”
他一听秦玳说起,那必杀九刀是他自己所创,禁不住心头惊凛。
因为他知道每一样武功皆有师承,无论是学剑抑或学刀之人,若能手创剑法或刀法,非但武功已至登峰造极的地步,并且已经达到一代大宗师的境界。
而秦玳年纪轻轻,却敢大言说出他手创独门刀法,这叫姜重凯如何能够相信?
所以,他才要开口询问对方的师承来历。
秦玳道:“我是哪一派的弟子,你没有资格问我,现在我看你还是快点下台包扎伤口,免得流血过多而死!”
直到此时,台下的双剑盟弟子才反应过来,立刻有五名年轻劲装弟子飞身跃上台来,一人抱住摇摇欲坠的姜重凯,一人拾起那截断臂,另外三人拔出长剑,呈扇形围住秦玳,防止他继续出手伤害姜重凯。
那种如临大敌的模样,一反之前的轻松神态,显然他们已经见识到神奥的刀法,承认本身武功之不足了。
秦玳冷冷地望着姜重凯被架下台,然后几个女弟子手忙脚乱地替他包扎敷药,根本没将那三个双剑盟的门人放在眼里。
蒋弘武身在台下,看到秦玳浑身都是破绽,轻叹一口气,道:“诸葛老弟,我一生经历过至少八十个以上的敌手,最严重时,身受十三处剑伤,可是我却不敢碰上像秦老弟这样的对手!乖乖,那果然是从地狱里来的魔刀,放眼当今,恐怕没有几人能从他刀下全身而退……”
诸葛明点了点头,道:“小弟自认再练十年,恐怕也挡不住秦老弟两刀之威,唉!真是太可怕了……”
金刀镇八方邓公超一生练刀,所以对于那必杀九刀给予他的震撼,较之其他人更甚。
直到此刻,他才缓过气来,感叹地道:“老夫一生练刀,想不到天下还有如此凌厉威猛、诡异犀利的刀法,看来秦少侠凭着这一把刀,我们天南七把刀全都成了废铁!”
诸葛明问道:“邓兄,你不是说秦老弟是枪神的嫡传弟子吗?怎么他在刀法上的造诣,似乎远远超出他的枪法之上?”
邓公超一愣,道:“枪神东方老前辈已至一代宗师的地步,枪法出神入化,天下无敌,没想到教出来的弟子,竟已能自创刀法,显然秦老弟已到了大宗师的境界,就算天刀来此,恐怕也要甘拜下风……”
他的话声一顿,有些不解地道:“老夫只是纳闷,方才秦少侠施出的那招刀法,与洪门的十八路无敌刀法有些相似,却因为出刀角度与方位不同,所以神韵也不同。再加上秦少侠的功力太深,已至返璞归真的境界,故而峨嵋姜大侠布起的重重剑山,立刻遇刀销融,并非全然败在那神奥的刀法之下……”
他这番话得到蒋弘武和诸葛明的认同,认为这位江湖历练三十多年的总镖头,果然经验老到,见识不凡,这才能说出如此中肯的话来。
“总镖头说得不错。”
蒋弘武道:“武学之道固然浩瀚如海,可是百变不离其宗,一切的武功修为都要以内功为主,如果内功不深,再神奇奥秘的招式也没有用。秦老弟之所以无敌,就因为他内功深厚,所以什么招式在他手里,都足以杀人!”
诸葛明摇头道:“真不明白枪神老前辈用什么方法,能让年纪轻轻的秦老弟,练成如此深厚的内力……”
他们在闲谈之中,突然听到秦玳敞笑一声,道:“你们三人既然不敢以剑阵领教在下的刀法,那么请你们就此回去禀报你们尊长,要他们从此远离五湖镖局,不许来此寻仇,否则双剑盟灭门之祸就在眼前!”
那三名年轻剑客三番两次地跃跃欲试,想要趁秦玳不提防之际,联手出剑。
可是,纵然秦玳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