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江铭开着车,从车镜里看着后面坐着的沈香远。
她看着窗外,表情呆滞,眼泪无声无息地流淌了一脸。
在他眼里,这位夫人总是很安静,静到令人忽略的地步,他接送她几天,从未见过她展颜一笑。
有这样的家庭,真是悲哀。
连他这种冷硬心肠的人看着,都心酸不已。
那一家子,太贪婪,太卑鄙。
“妈,是南苑……
妈妈,天啊,沈香远到底跟了什么人?竟然能住这种地方?”
沈语蓉被眼前的富丽堂皇给震呆了。
没有通行令,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香远的车子消失在眼前。
母女两人的眼光更贪婪了。
一连几天,刘沛琴沈语蓉母女都会堵在校门口。
不死心地开口问沈香远要钱,沈语蓉甚至认为,正是因为她们母女,沈香远才能跟了有钱人,才能吃香喝辣。
沈香远拿出一点钱来回报她们是理所当然的。
人至贱则无敌。
校园里流言蜚语如潮水般,直指沈香远。
说她援交,说她当别人的情妇,说她坐视父亲重病死亡,冷漠无情。
一时间,温婉清冷的校花沈香远千夫所指,所有人看她的眼光都是冰冷和不屑的。
唯有戴梦琪待她如初。
班主任找过沈香远几次,含蓄地问她流言之事。
沈香远闭口不答,班主任权当她默认,对她失望透顶。
沈语蓉更若有若无地告诉同学师长,沈香远是如何如何不听她的劝,走上这条不道德之路,又是怎么样不顾父亲的死活,众人被她唱做俱佳蒙骗。
矛头纷纷指向沈香远。
同学辱骂,师长轻视,朋友远离……
沈香远一一咬牙忍住,把所有的委屈往肚子里吞,把这本不该她承受的压力和屈辱,一一承受了下来。
一连几天,沈香远都是一个人独自过着自己的生活。
她喜欢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在乎外界的看法。
一心一意为自己的未来奋斗。
刚刚从蛋糕店下班。
沈香远缓缓的走在街头。
天空忽然暗下了,刮着风,她抬头看看天,乌云霎时将热烈的太阳遮住了。
几道闪电亮起,身边的人群开始往能够躲雨的建筑物跑。
只有她,神色清冷的一步步缓慢的走着。
好像这个世界遗弃了她,她忽然也想遗弃这个世界。
天空中开始飘起小雨,慢慢的变成了颗粒状的雨点,最后是如线条般落下的大雨。
沈香远正想寻找个能避雨的地方,两辆黑色的轿车忽的停在她的身边,下来两个健硕的男人,一前一后的拦着她。
沈香远瞪大了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两个男人。
他们是什么人?
“请问是沈香远小姐吗?”
站在她面前的男人,虽然挂着礼貌的笑容,但是沈香远却觉得他的笑脸寒冷刺骨。
“你们是?”
双眼含着重重的防卫,故作镇定的问他们。
眼角扫视周围,却发现大雨中,只有他们三人站在马路边上。
心霎时咯噔的一沉,这回完了。
、突如其来12
“沈小姐,我们老爷请您上车聊一下。”
视线瞅向停在路边的两辆黑色轿车,如瓢的大雨打在深色的车窗上。
里面的一切沈香远看得并不真切。
既然他不敢现出真面目,沈香远很肯定自己根本就不认识他们所谓的“老爷”。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们老爷。”
沈香远丢下一句话,急切的想要离开。
才迈出几步,天旋地转,整个人就被男人扛上肩头。
她的头被倒着挂起,血液霎时充斥她的大脑,惊恐蔓延。
她抡起小小的拳头,用力的敲打在他的背上,但是男人却毫不在意。
打开车门,将她甩上了车,紧接着用力的关上了车门。
一张极大的毛巾覆在她的头上,眼前一片黑暗。
黑色的轿车飞快的启动,霎时消失在雨帘中。
被大毛巾覆盖着,眼前霎时一片黑暗。
车内很安静,不同于车外嘈杂的雨声,只有雨刮不停来回刷动的声音。
倒在座位上的沈香远,缓缓的摸索着爬坐起来。
拉扯着脑袋上的大毛巾,忽然她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她肯定她的身边坐着一个男人。
因为她闻到一股淡淡的古金水味儿,还听到浅浅的呼吸声。
黑暗中,似乎听觉和嗅觉都会比较灵敏。
看到她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你好,沈小姐,很抱歉用这种方式请你来。”
一个低沉而苍老的嗓音在沈香远的左侧响起。
“你头上的毛巾是给你擦干身上的雨水用的,所以你可以拿下来。”
声音中带着隐忍的笑意。
沈香远知道,一定就是刚才她想动又不敢动的模样,让他觉得可笑。
快速的落下盖在头上的毛巾,脸侧向左边。
一个年约六十,灰白头发的老人正微笑的看着她。
虽然老人面容已显老态,但是沈香远从他深邃的眸子,高挺的鼻梁上,依然能看出他年轻时必定英俊不凡。
勾走不少少女的芳心啊。
“你是?”
沈香远看到他后,更加肯定自己不认识他。
她的印象当中,应该是连见都没见过他。
“我姓金,金世鸣。是城泽的爸爸。”
金世鸣眼中带着一丝伤痛的神色回答沈香远。
对于这个儿子,他已经尽力了。
但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的不堪一击。不禁叹口气。
“嗯,金伯父您好。”
他是城泽的父亲,那么也就是叶益清的父亲了。
在名义上,自己似乎应该叫他爸爸吧。
沈香远想起这些,忽然有些发窘。
于是,沈香远就在“叫爸爸”与“不叫爸爸”之间烦恼。
最后,她决定还是叫“伯父”,总不会出问题了。
“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想起那夜城泽想要强暴她的那一幕,沈香远还是有些惊心。
但是经过那夜,城泽也几乎身败名裂了。
所以,面对他的父亲,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