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不会轻易作罢,只能提出条件:“明天早上不许叫我了。”
唐奕源满口答应说好,但等出了门,又开始给她做思想工作:“你闻闻,早上的空气这么新鲜,你怎么能舍得在睡觉中度过?正所谓一日之计在于晨,所有的”
她直接打断他:“你明天早上要是敢叫我,别怪我翻脸!”
他乖乖闭了嘴。
两人跑了一小段路,唐奕源又嫌余慕和跑的太慢,于是撇下她:“你自己慢慢晃,我去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美女可以邂逅邂逅。”
她早就跑不动了,见到湖边的长堤上有椅子,迫不及待的就走过去坐着了。
唐奕源说的倒是没错,早上的空气很新鲜,湖水被风刮得粼粼层层的,静下心来,还能听到鸟叫。
她小眯了一会儿,总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这才重新睁开眼,环顾了一下四周。果然有个年轻人坐在她斜对面的长椅上,手里拿着画板,像是在奋笔作画,正好抬眼和她的目光对上。
那人并不觉得不好意思,反倒是大方的向余慕和投了一个笑容。余慕和看清了他的模样,有些白净,眼睛十分有神,大概是因为背着光的原因,他周身像是被刚升起来的太阳光镀了一层金色。她并不熟悉这张
脸,猜着是刚搬来的住户。
她在国外生活了几年,对待陌生人传递来的友好信息并不会特别的排斥,但眼下这人的注视却让她有些不大自然。于是简单回了个笑容给他,然后起身准备回去。
刚走几步,那人就追了上来,大大方方拦住她的去路,带着一丝明媚的气息看着她:“你好。”
余慕和看了一眼这个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男人,保持基本的礼貌,回了声:“你好。”
那人大概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失态,怔了一下,然后匆忙打开自己的画板夹,抽出一张来递到余慕和面前:“送给你的。”
余慕和低眉看了那张画,是铅笔素描,画的是她休憩于长椅上的远景。她上大学时辅修过一些艺术类的课程,加上时不时受到唐奕兴和张英的熏陶,所以看得出这张画是画的很好的。
那人不晓得其实余慕和是在看那张画,还以为她是对他有戒心,所以一直不伸手接,于是又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这个景致很好,所以就画下了,希望你不会介意。”
余慕和连忙摇了摇头,接过那张画,笑着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那人又是怔了一下,却也像是被什么哽在喉咙里,语言都不太畅顺,呆呆说了句:“不客气。”
结果回到家,正在张罗早饭的范淑莲像是审犯人似的问她:“干什么去了?”
她身上出了一些汗,只想赶快回房间洗个澡,敷衍说:“晨练去了。”
范淑莲十分轻巧的抽过她手里的画纸:“这是什么?”一眼看到是素描画,再一眼就注意到了落款人。
“宴小山?”范淑莲读了这名字出来,又蹙眉问余慕和:“宴小山是谁?”
余慕和又把画纸从她手里重新拿回来,一边往楼上走,一边说:“路人甲乙丙。”
上楼的时候又正好遇到唐奕维下来。
两人在楼梯间遇上,余慕和看了他一眼,十分平常的唤了声:“七哥。”
唐奕维也十分平常的点了点头,然后两人又各自往各自的方向走。
其实这样短暂且寻常的交汇,实在算不得什么。可余慕和站在浴室里,由着带些凉意的清水自头顶流至脚底板的时候心里仍旧有些空落落的。
、恋一世的爱(6)
关于唐奕源什么时候正式进入奥光集团上班,唐晓明是在饭桌上做的决定。一来唐晓明很忙,没空专门找唐奕源谈这件事情,二来唐奕源也很忙,除了早饭,还真指不定得派人到哪个犄角旮旯才能把他找回来。
大妈自然是巴不得唐晓明今天就把唐奕源带到公司去,而作为当事人的唐奕源就恨不得唐晓明能忘记他早已经超过孩童时代好多年的这个事实。唐晓明权衡再三,还是给了唐奕源两个星期的缓冲期,待过完这两个星期,他就必须乖乖背着公文包上奥光大楼。
对于这个结果,唐奕源还是比较满意的,舒舒服服躺在余慕和那张单人沙发床上不断的表扬唐晓明,说他有进步,终于知道了一味的逼人干活是不可取的。
余慕和梳了个利落的马尾,光洁的额头上只有几缕细碎的头发,整个人显得十分清爽。她十分无奈的看着唐奕源:“你要是这么喜欢我这张沙发床,我绝对不会介意和你的瑞典名床、美国床垫、新加坡寝具交换一下。”
唐奕源听她这么说,更是没有顾忌了,直接摊开在沙发床上,说:“那你去搬吧。”
余慕和有种被打倒的感觉,努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拿上手袋,表示:“那你继续睡吧,我不奉陪了。”
唐奕源立马从床上跳了起来:“你去哪儿?”
“酒馆。”
唐奕源比余慕和还走得快:“我也去,我也去。”
余慕和无情的提醒他:“你刚才不是答应了你妈陪她去参加妍雅会的慈善活动吗?”
唐奕源恍然间想起刚才确实答应了这事,于是又说:“那我参加完她们的活动再去酒馆。哎呀,我都好久没去酒馆了,好想念阿威的血玛丽。”
余慕和答应了好,但她觉得唐奕源入了妍雅会的活动,和那些阔太太、富家小姐们一起,没有一整天是绝对逃不出身的。她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理过酒馆的账目了,趁着今日有空,去理顺理顺才好。
酒馆刚开门,还没来客人,只有几个上早班的侍应生和负责打理生意的郑音在。
余慕和虽然不是学理财出神的,但一些简单的账目倒也没有什么难度,况且郑音在酒馆干了十几年,已然是最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