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奕源纳闷:“七哥不是还在北京吗?”
余慕和也觉得奇怪,昨晚和唐奕维通电话时并没有听他提起今天要回来的事。
唐楚碧高兴的说:“我昨晚想凡生一时不能回来,奕维提前个一天回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所以就给他打了个电话。”
唐奕源故意叹气说:“三姐,七哥是去办正事的,你为了能早点看到婚纱和礼服搭配的效果就把他叫回来,让爸知道了,是该训你还是该训七哥?”
唐楚碧含笑白了他一眼,说:“奕维要是没把事办完,会答应我提前一天回来么?再说了,你以为他和你似的,动不动就闹出点事来惹爸生气,然后挨训?”
唐奕源撇嘴,又看着余慕和:“不是也给你订了伴娘的礼服吗?怎么不去试?总不能你也要等伴郎来吧?”
余慕和扑哧一笑,婚礼的伴郎是谢凡生的表亲,谢凡生没来,伴郎更加不可能来了。她自然不会有非要和伴郎穿成一对才心安的想法,于是乖乖去换伴娘服。
要说唐楚碧婚礼上的裙纱,那都是她两个月前专门陪唐楚碧去巴黎订的。她按着唐楚碧要求特别向设计师强调,伴娘服一定要设计成短裙。
事后唐奕维听她说起这事,他就断定唐楚碧的想法是:“她找你当伴娘,绝对是因为你对她的话百依百顺,就算到时候有一百个机会让你抢她的风头,你也一定能找得出一百零一个拒绝的理由。”
她那时正窝在唐奕维怀里,一张脸埋在他心口上,缓缓说:“没有哪个新娘希望在自己的婚礼上被别人抢去风头。”
所以她心甘情愿的在别人的婚礼上穿简单流畅的伴娘服,然后万般欣羡的仰望别人的幸福,只等着那一天,等到那一天,她也能成为同样被人欣羡的新娘。
余慕和一想到这些,心情就特别的好,从试衣间出来,走回婚纱店的vip厅,看到唐奕维已经到了。
唐奕维本来就不胖,在北京呆了十来天,仿佛又瘦了些,但精神却不错,眼睛格外的有神。他和唐楚碧、唐奕源说着话,嘴角笑纹深深浅浅的,她看着他,怔了一下,又很快缓过神,像是有意提醒三人她已
经出来了,礼貌的唤了声:“七哥。”
三人一同惊觉,唐奕维缓缓看向她,倒是头一次在人前夸她:“这裙纱穿着挺好看。”
她差点经不住红了脸,好在唐奕源在一旁打岔说:“三姐的婚纱才叫好看呢!”又催着唐奕维,“七哥,你快去换上礼服,好让我们看看穿一对是什么效果。”
等唐奕维和唐楚碧去里屋了,唐奕源才长长吐了一口气,向余慕和抱怨说:“这个七哥,平常不见夸你,这会儿当着三姐的面说你的裙纱好看,是想让三姐赐你一块抹布穿吗?”
余慕和扑哧一笑,说:“就能机警!”
唐奕源毫不含糊的点头,表示:“我都把成语想好了,等他们一出来,就把礼服和婚纱的搭配夸个天花乱坠,好让三姐晚上请吃顿好的。”
事实上,唐奕源也真的这么做的,把能用的好词都说尽了,最后差点连天造地设的一对都抛了出来,还是余慕和有预见性的推了他一把,这才算是圆满结局。
唐楚碧果然很高兴,晚上订到盛宴吃饭。
唐奕源是不愿意安生的性子,先把谢凡生今日的种种向唐楚碧了解了一通,又转到唐奕维身上,问他:“好久不见黄小姐了,什么时候一起吃顿饭?”
唐奕维不紧不慢把切好的鳕鱼送到嘴里,对他的提问并没有流露出什么特别的情绪,待食物咽下了,才正视他,却是缓缓说:“我和黄小姐已经分手了。”
在座的另三人都是一怔。唐楚碧见唐奕维说的这么平静,不晓得里面的虚实,不知该怎么接话,余慕和更是对这个消息毫不知情,反倒是唐奕维还能很快恢复常态,笑着问:“七哥不喜欢黄小姐了?”
唐奕维似乎是轻声应了一下,又低头继续切鳕鱼。
唐楚碧和余慕和都没出声,唐奕源本还想说什么,却也一时哑口。
过了一阵,唐奕维又抬眼问看着唐奕源,笑了笑,说:“你不是说不喜欢她吗?现在这样的表情,倒让我觉得我之前是会错你的意思了?”
这话听起来像是因为唐奕源不喜欢黄嘉萱,唐奕维才和她分的手,所以唐楚碧觉得自己有点晕头,侧眼看着余慕和。
余慕和也是一脑子的疑问,但唐奕维这话明显是用来搪塞唐奕源的,而唐奕源再接什么话都不对劲了。
气氛有些僵住了,唐楚碧急着打起哈哈来:“说实话,那个黄嘉萱,我也不太喜欢。”
唐奕源终于又变回了一张笑脸,朝着唐奕维说:“恭喜七哥重回单身,以后我出去厮混,又能多个伴了。”
、恋一世的爱(10)
余慕和一直没睡着,凌晨两点,听到房门有细细碎碎的声响,一下子就坐起在床上,待房门开了又轻轻合上,才低声问了句:“谁?”
“是我。”唐奕维赤着脚,塔在软软的地毯上,几乎没有声音。
余慕和心里松了一口气,虽然知道这房间的钥匙除了自己就只有唐奕维有,但他夜深还过来却是极少的事情,况且眼下家里人又多。
她没敢开灯,他只能摸索着到床边,一挨到被子,就被她一把抱住了腰。他本来就没站稳,这一下直接落到了床上,压在她身上。她一点准备都没有,整个人几乎被他压得四平八稳的。他怕伤到她,连忙翻了个身,坐在床上,把她抱起来,低声询问:“压到哪儿没有?”
她的头正好伏在他肩上,缓缓摆了两下,抬手环上他的脖子,又仰头去寻他的唇。
他的手臂探至她的背后,将她搂住,侧了侧脸,唇移至她的耳畔,轻声问:“今天怎么了?”
她不再吻他,在他怀里静了几秒,又起身把他扑倒在床上,然后整个人轻柔的伏在他身上,耳朵贴着他的心口,一双手慢慢摸索到他的脸颊,细声问:“黄嘉萱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