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些天没怎么同人聊过天,也觉得有些无聊,问他:“你在哪儿?”
他突地就从一旁的吊椅里蹦出来,站到她面前,还特别坦然的说:“躺在这里边看星星的感觉挺好。”
她有些措手不及,但有些惊讶,停了片刻,却是问他:“你的小侄女呢?”
他一本正经的表示:“她正在沐浴更衣。”
她联想起今天在泳池外边站着的四个人,推测这个小姑娘的父母应该是十分厉害的人物,又不由得把目光落到宴小山脸上,没头没脑的问道:“现在该不会有人正在监视我们吧?”
他扑哧一笑,引着她往海滩走,说:“怎么会呢?”
她也觉得自己有点神经紧张过度了。
他倒是理解她,于是说:“我们家的关系复杂着呢,但目前为止,应该还不会有人来监视我。”
她一听他说关系复杂,便开始考虑他所说的负责是不是和唐家这种差不多。
他仿佛又猜到她的心思,解疑似的表示:“我们家的复杂和你家不一样。”
她对此并不表示疑问。简单的家庭个个都相似,复杂的家庭各有各的复杂,但复杂来复杂去总和权钱脱不了干系就对了。
她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费精力,便问他:“你来度假?”
他点头:“算是吧。我表妹和她男朋友闹了些矛盾,非拉着我过来陪她。”
“那她人呢?”
他哭笑不得的说:“昨晚
刚到这儿,她就和她男朋友在电话里和解了,这会儿正在房里煲电话粥,准备明天飞回去。”
她很是佩服:“你表妹一定是个敢爱敢恨的人。”
他蹙眉笑:“说风就是雨还差不多。”
两人已经走到了沙滩上。沙子十分的细软,踏上去还有些细细碎碎的声音,海风徐徐的吹过来,有些咸湿,但入夜已久,终于透着些凉意。
她问他:“那你明天也回去?”
他“嗯。”了一声,说:“把小家伙送回北京去。”
她想起那个可爱的小姑娘,问起:“她爸妈也同意让你们带着飞来飞去的?”
他顿了一下,低声说:“我表嫂过世了,表哥不怎么在家的。”
她没想到会触碰到这个话题,有些过意不去:“对不起,我不知道。”
他转而又笑了一下:“没关系的。其实我也没见过我表嫂,那会儿我人还在国外。”
她又“哦”了一声。
他怕她被这个沉闷的话题影响了心情,扬眉笑着问她:“我们能在这里遇到,是不是代表我们很有缘分?”
她随意的点了一点头。
他得到了她的认可,仿佛又气壮起来,拦了她的去路,微微低头看着她,轻快的说:“你看,既然我们这么有缘,你应该不会拒绝我对你展开追求吧?”
她完全没料到他会说这样的话,怔了好一会儿,才挪开目光,看向那片无际黑暗的海。每每遇到这样的情况,她都是找些理由来搪塞对方,只有这次她是十分直接的表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他并不为此失望,执拗的表示:“可既然你现在还是单身,我想我就不应该这么快就放弃。而且我听唐先生说了,现在有一位律师在追求你,既然他可以拥有这样的机会,我希望你也能给我这样的机会。”
她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这其中的缘由,只好搬出当初和唐奕兴扯的慌来,说:“我以前在波士顿读书的时候认识了一个人,他答应了会在我二十六岁的时候来娶我。”她的语速很慢,目光也慢慢的投到他脸上。他的目光十分的明亮,饶是在这样光线暗淡的地方也能看清楚他眼里渴求的欲望。可她不能,亦不想,终于只是淡淡的说:“明年我就二十六岁了,我等了他五年,我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放弃。”
他的情绪没有很大的起伏,反而是问她:“那如果他不来呢?”
她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稍微怔了一下,最后说:“那就是我的命了。”
晚上唐奕维打电话过来。
余慕和的兴致不太高,躺在露
台的沙发椅上,看着小泳池里的一汪被灯光映得深蓝色的水。
唐奕维听出她的反常,问她怎么了。
她没想过和他提宴小山的事,便岔开说:“看到别人成双成对,自己形单影只,所以情绪低落。”
他在电话那头低声笑了一阵,说:“这次你把哪儿的情况都摸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