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_笑今朝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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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2 / 2)

「老太爷,香香来了,您在不在啊?」轻快的声音打从远处就传了过来。

喀嚓一声,一个力道拿捏不好,一朵开得正盛的兰花应声落地。

「又是你,你来做什麽?」看见踏足进了庭园的娇俏身影,苍老的声音极度不悦,筋在额上狠狠的跳着。

这株兰花可是他栽培数十年,今年第一次开花,结果却……

「嗄,老太爷,您怎麽把这麽漂亮的兰花给剪了?好可惜,要不,我们用个水盆把它养起来好了。」

「你……」老人已过六旬,头发都白了,精神倒还健旺,一把胡子成弧度的挂在领口处,很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感觉。

「您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好。」她不请自来的进了赫府老太爷的院落,也不知道在里面搅和着什麽。

老人放下剪子,跟了进去。

只见香宓跑进跑出的,一会儿工夫,她拿了个青蓝鱼盆把兰花放在中央,又细心的装了八分满的水,再把那盆兰花搁在八角窗边,让书香味浓厚的屋里忽然变得生动了起来。

「娃娃就是娃娃,净弄这些有的没的东西。」嘴里不饶人,可还是坐进了官帽高背椅子里,几上放着一盘残棋。

棋盘上,两军对垒,白多黑少,黑子显然是大势已去。

香宓烹茶、沏茶,动作行云流水,最後以老太爷惯用的骨瓷八角茶碗端上,千姿万态的茶叶片吐溢出沁人心扉的芳华。

「这是少爷让我带过来孝敬您的上贡的御茶,他说您爱喝,所以我就换下了您常喝的雨前龙井。」

「自作主张的丫头!」他才不领情。

「您尝尝。」她不以为意。

「他哪来的能耐?」嘴硬归嘴硬,他还是用碗盖撇去沫叶子,闻香後,喝了一口,不出声了。

「您别告诉我说您不知道他有多认真在读书,他说希望有一天他能让您引以为傲。」收去昨日残棋,白子黑子各自放回那木盒中,只见她纤细的双手忙个不停,分外好看。

赫老太爷不说话了,一双看似昏花实则精明的眼睛落在香宓的身上,忽然说道:「棋不要收了,我们来继续日前没下完的那一盘。」

「您不早说,人家都收乾净了。」她嘟嘟嘴,娇态憨然。

「日前赢了我二子就以为飞上天了?」

「哪里是啊,是老太爷看我年幼,承让来着,我可不敢托大。」她容貌精致,嘟起小嘴来的模样像圆圆的小馒头,又笑意盈盈,如同一朵解语花。

「你是谁,凭什麽我得让你?想跟我下棋的人都得拿出实力来,说我放水,简直看不起我。」像是气话,其实是孩子心性。老小老小,越活越小。

第五章

晨昏定省,原本该他那不成材孙子每日该做的事,天天来到他跟前请安的人却是这个来路不明的小丫头。

那个孩子是给他骂怕了吧。而她,为他那老实笨拙的孙子做了什麽,他这老头清楚得很,他没有外界以为的昏聩。

「我不依啦,不是说好今天要论的是园艺经,为了今天,我昨夜可是开了夜车……是挑灯夜读好多本书,准备来跟您斗书的。」

「唷,口气还真不是普通的大,斗书?你这丫头片子能看过什麽书?论国策、评战国,还是史记?」

「我只看过《盗墓笔记》和《鬼吹灯》,老太爷,您说的这些书我听是有听过,但一本都没看过。」她是那种没什麽情调的女生,看的闲书也粉红不起来,妖魔奇幻、哈利波特最得她的心,至於老太爷嘴里说的这些,那种大部头的书,都被她用来盖泡面……

结舌再结舌,身为赫府最高掌门人很久才找回声音。

「……那你倒是说说看那《盗墓笔记》写的是什麽……」他的退隐生活就是摆弄些花草,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专门来烦人……

可细细再想,这娃儿识大体、知进退,懂棋明茶,还在外头开了铺子做生意,据说生意还不错,再细看她的眉眼,里头没有算计的意味,即便精明能干也内敛低调得让人不讨厌,这孩子,究竟是哪里来的?真耐人寻味。

从老太爷的院落出来,走了一小段路,听见不远处有人说话的声音,她往老虎墙那方向看去,是赫韫在送客。

那人表情忿忿地,甩袖子走了。

香宓只见到那人身上穿的青蓝袍子的一角,有点眼熟。

赫府少有来客,见的不是老太爷,而是赫韫,这倒稀奇了。

看到香宓他也不惊讶,他知道她去了哪儿,又是从哪出来的。

「有客人?」

「他叫苻麟。」

「那个带头欺负你的大个子。」略微沉思,她就想起来了。

「他来问我为什麽不去私塾了。」因为香宓问了,他就回答,其实他并不觉得这是什麽了不起的事。

「有人关心你是好事。」

「那是不相干的人。」语气很冷淡,他是真心这麽以为的。

他其实没什麽同情心,很多事情看在眼里也不管,不论是国家大事还是别人的事,这大概是从小痛苦生活的後遗症,虽然没有变得愤世嫉俗,却也变得冷漠。

她见惯了,进了院子入了屋後,自己拿了茶壶倒水,再咕噜咕噜的喝个精光。

「喝这麽急,要是呛到怎麽办?」

「我渴嘛,老太爷非要听我讲完半本《盗墓笔记》,说赶明儿个还要继续,这下真的是倒斗倒个没完了。」笔记她只追了九卷,作者还靠它赚钱不肯完结……她有生之年根本看不到完结篇,这下要怎麽办?

她真是给自己挖洞!

「不要宠他。」

香宓瞪他,不以为然的。「他可是你的老太爷、你唯一的亲人,他年纪都那麽大了,多宠他一点又有什麽关系?」就算他是个老顽固,以前对他这孙子忽略得很彻底,当人家老太爷当得很失败,可是老人家的心态说穿了很简单,就是望子成龙而已。

「你是因为我才对他好的?」若是爱屋及乌,也许他可以接受。

这是什麽逻辑?不过,要真循着脉络来看,也不无道理。

他要这麽以为,也不是不可以……真是别扭的小孩。

不知打哪吹过来一阵风,庭院里的花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绿叶翻出碧涛。

就这样,日子如水般的滑过去了,总的来说,这两年赫府一直是城东的话题。

赫府从没落到再度成为首富,铺子一间开过一间,城东、西南的粮食都在他们手里攒着。

小小方块,千变万化的趣味,为赫府奠定了基石,替香宓赚取了一生都花用不尽的钱财,往後的发展却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锱铢必较实在不是香宓的个性,生意上鸡毛蒜皮的事情跟牛毛一样多,凡事要亲力亲为,常常累了一天回到府里擦把脸就抵不住床铺的诱惑,一觉到半夜,一个激灵醒过来,点灯熬夜看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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