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_笑今朝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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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2 / 2)

他对她以外的人总是疏离冷情,甚至没有第二种表情,对她,虽然谈不上有求必应,可是也任她随便捻他胡子、任她随心所欲,娇宠得几乎要上天了。

现在他不断的在往上位走,直到最高的地方,直到她再也碰触不到了吗?

「我是外人。」越想越委屈,她也负气了。

他扯开她的手,脸上表情看不出情绪,背影却有着说不出的萧索。

凡事都无所谓、不在乎,她,到底有没有心?

她和赫韫在冷战。

这是原则问题,她是个女人,哪个女人没脾气的?话虽然说得硬气,其实心里七上八下的,有委屈,更多的是寂寞。

她和他冷战多久了,她一直记得很清楚,一天又十二个时辰,她已经一天又十二个时辰没见到赫韫了。

府里那麽大,真要避不见面,其实很容易的,平常大家各忙各的,半天见不着面并不觉得怎麽样,但今天,她却感觉度日如年。

时间一刻刻的过去,太湖石桌上剥的都是京里最上等的橘瓣。

她爱吃,他就让人每年送上好几篓,囤在窖子里,可以一直吃到年後。

她吃了一嘴,心却空荡荡的,这种空荡的感觉让她分外焦躁、烦闷,让她更想抓住什麽东西来填补那份空洞。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府里的气氛不对,就连伺候她的小赫都躲得远远的,生怕一不小心遭殃。

这世上只有两种男人,风骚和闷骚的,赫韫绝对是後者。

她捻着脉络分明的橘子,金黄的色泽,让她想起这些年来一直夹在本子里的连翘花,那初初的艳黄和这橘一个样。

院子里的木芙蓉树依旧绿盖满枝头,朱粉水磨拱门去年刚上了新漆,大罎子里的几朵睡莲开了又谢,时间依稀回到那一年,他在花树下,那时她总在他身边打盹、半猜半看很不习惯的隶字书。

仿佛什麽都没变,又仿佛什麽都变了。

自己的心里,这些年来不知不觉就只住着这麽一个从少年变成男人的人,但彼此牵绊的那条线却越来越模糊了。

说爱吗?感觉两人的感情好像就只有清清如水而已,但说不爱吗?心中却有千丝万缕,那关系怎麽扯都扯不清。

朱漓从拱门外进来的时候瞧见的就是她坐在太湖石上,人面桃花相映红,再走近,她身上有花香、茶香,混在一起香气扑鼻。

「嬛儿。」

香宓意动,她抬起头来,脸上略带诧异。

他喊谁?

「八王爷。」不是很情愿的,但还是要起身恭迎。

小赫没有进来知会她有贵客临门,肯定是被恶势力压得连动都不能动,那个小子,该胳臂往哪弯的时候心里可是一清二楚的。

堂堂一品奸臣把赫府当他自家府里的灶间般逛吗?没把赫府人给放在眼里。

「香姑娘见外了,称呼我朱漓比较像朋友。」

谁想跟你做朋友,说不定一不小心,小命就做没了。

和皇家人过从甚密,只会卷进无休止的宫闱之争。

不过,她是良民,不与恶霸争,何况是一等一把持国政的坏蛋。

「八王爷来得真不凑巧,赫韫……家兄不在府中,恐怕要怠慢了,或者,请改日再登门?」眼观鼻,鼻观心,她极不愿意与他对视,因怕极了他探究的眼神。

「接下来你是不是要以妇道人家应该回避生人的藉口要人送客?本王可不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这种人最讨厌了,动不动就摆架子,生怕大家不知道他有多尊荣,但再矜贵又怎样,在历史的洪流中,只不过是一粒尘沙。

「不知有什麽可以效劳的地方?」小心着应付,挑拣字句,她最不擅长这种场面话了,向来这些事都有赫韫和赫泉应付着。

朱漓掀起香色立蟒白狐腋箭袖袍,自行落坐,香宓没办法,也只能跟着他坐下了。

见她无意倒茶,也没有唤人重新沏茶,朱漓也不以为忤,自己拿了杯盏给自己斟茶。

「好个闲情雅致,本王来得好不如来得巧。」啜了口,品樱桃茶,倒也不难入口,又捻了一瓣她剥好放在碟子上的橘子放进口中,不料,两种奇异的滋味非常的吻合。

「妇道人家打发慢慢时光的把戏。」

「能打发出凤京城东各式铺子七十一家,也算不容易呢。」

她凛了凛心。这时代的女子最忌抛头露面了,这人是查了她的底细才来的,不好。

忍住哆嗦,她深呼吸了一口气。

「你很怕我?」他笑得得意扬扬,非常无害。

「谁教你看起来就一副为非作歹不遗余力的长相。」她这张嘴,为什麽碰上他就管不住?她为自己的嘴快,暗自皱了下眉。

横竖怎麽看都像给鸡拜年的黄鼠狼,不怀好意那麽明显,明显到晾在大太阳下都不会有人敢说话,她还直言不讳。

朱漓闻言放声大笑。

他的笑声惊动了院子外的侍卫,一个个探头进来看,看了又赶紧把头缩回去,那一个个脸上的错愕就跟看见山猪满地跑的意思是一样的。

「你说话真有趣,要不是这样,我几乎要把你当成另外一个人了。」

「我这是菜市场面孔,难怪大人误认。」

「你是菜市场面孔,那我这为非作歹不遗余力的长相要找谁算帐呢?」

「大人只是在树立威严,尊敬是多余的,你不就是要人怕你,怕了你才好行事。」

「哦。」他听出兴趣来了。「继续。」

「没有了。」想套话啊?

「说。」

「我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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