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在身边,感受到她的存在,呼吸着同样的空气,他的心就会一片宁静祥和,这种平淡的幸福,最美最珍贵。
小鹿缩在他怀里,微微仰起头,光洁的额头轻触到他的下巴,他垂眸看着怀里娇美的容颜,鼻子里缭绕着他熟悉的清香,想着再过一会儿,她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了,他的心就暖暖的。
他不止一次听过一种说法——“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可是他不这么认为,经过了那许多波折,经历过了失去她的危险,所有的爱恋在心里都汇聚成一个词——珍惜。
反正这辈子没想着和别的女人再有可能,反正他只会娶她,所以,就把证办咯。
有时候,晏擎天回想起和小鹿一路走到现在的过程。
有些片段已经不记得,而有的却刻骨铭心。
他也明白了,那些波折,那些折磨人心的日子,在当时是痛彻心扉,可现在看来,不过都是为了成就这一段美好的姻缘,为了让彼此彻底醒悟,自己到底有多爱对方。
他不知道与她的爱情算不算得上轰轰烈烈,但是在他自己看来,那就是世间最难能可贵的。
他很庆幸这辈子能遇到小鹿,这个单纯有点迷糊,毫无心机的可爱女人,让他知道,原来他也可以爱到这样深,原来这样的爱情不只是书里写的,电视里演的,是真实发生在自己身上的!
晏擎天温热的大掌轻轻地在小鹿头上抚摩,小鹿略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却也乖巧地承受他这种犹如安抚宠物似的举动,因为她知道,他爱她,这是他发自内心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对自己的疼爱。
小鹿不会象有的女人,非得去计较自己的男人对自己是宠还是爱,对于“宠”这字眼,有的女人会不屑,觉得那是种很容易就变卦的情绪,小鹿却不这么想,她就是喜欢被他宠着疼着的感觉,是宠是爱,她才不去想那么多,反正只要能每天看着他,赖在他宽阔安全的怀抱里,她就觉得好幸福。
喜欢被他捧在手心的感觉,喜欢他独宠她一个人,外面纷扰世界里的诱惑,撼动不了男人坚硬的心。
小鹿突然觉得腰上那只大手的力度加大,急忙看向他的脸,只见他眉宇间透出几分忧郁和深沉。
这种表情是小鹿最怕见到的,她知道这样的表情就说明他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小鹿的身子轻轻地挣扎,想要将他眸底的情绪看得更清楚,却被他用手掌将一颗小脑袋按在他健硕的胸膛。
原来晏擎天刚才看见马路上走过的一个女人抱着孩子,才几个月大,女人满脸焦虑,行色匆匆,那孩子在哭……
晏擎天见此情景,不由得就想起了小鹿,她在乡下一个人生下昊昊,一个人将孩子拉扯大,那其间的辛苦,该是如何的厚重……
他抱地越发的紧,一排浓密的睫毛垂下,细碎的光硬挡去了他眸底的晶莹。
小鹿感受到了他异样的情绪,也顺着他,两只小手搂住他的腰,紧紧的。
“生昊昊的时候……有埋怨过我么……是不是很疼,很想我能在你身边……可是我……我是个混蛋……”
他的呼吸有些不稳,磁性悦耳的嗓音,轻柔却清晰地传入她耳朵,小鹿不由得失神,生昊昊那时候……没错,真的很疼,那种一辈子都会铭记的痛。
预产期那几天,韩沁特意请假去了小鹿家照顾她。
那天晚上是半夜开始肚子痛的,从韩沁打电话叫救护车,一直到小鹿躺在医院的手术室,她整整痛了3个小时……
刚到医院,羊水就破了,韩沁惊出一身冷汗。
开始的时候,小鹿想着顺产,医生也是这意思,不过后来发现……胎儿不仅很壮实,而且胎位不正……
小鹿痛得死去活来,最后只能剖腹产。
最难过的还在后头。由于下腹有伤口,小鹿的麻醉药力刚过,就开始痛起来,这伤口据说不能一直平躺着,有时候还要侧着身体才行。
伤口聚合期间,不仅痛,还痒,可是又不能去抓,会感染的,只能硬撑着,象无数只蚂蚁在疯狂地咬……
好多次半夜难过得睡不着,小鹿问医生可不可以给她用更好的止痛药物,结果得到的答复是,现在已经在她的输液管里加了微量吗啡止痛了。
小鹿哀号啊,这药的效果这么差的,她痛得那么难受,难道没别的办法了吗?医生说有,还有种止痛药物的价位是一样的,但是副作用很大。
就这样,小鹿一天天受着痛苦的折磨,吃什么都没胃口,睡眠也不好,怀着昊昊的时候长的那些肉,很快就减下去了……
在昊昊3岁之前,身体很差,虽然生下来有足足六斤半,但是身体抵抗力不太好,经常会感冒发烧。这乡下,就只有村口那一家诊所,小鹿好多次半夜里背着昊昊去诊所敲门。
所幸医生就住在诊所里的,否则她大半夜的想要在村口去拦个出租车的话,不仅困难,而且很危险……
小孩子普遍都害怕打针,昊昊每次都又哭又闹,在妈咪怀里不停乱动,凄惨的哭声,紧紧揪着大人的心,结果都是小鹿红着眼睛,按住昊昊在自己腿上,将他的小pp朝着医生……然后声音哽咽,艰难地说出几个字:“医生……打吧……请轻点儿……”
等昊昊会说话以后,打针的时候更让小鹿痛得撕心裂肺,他哭哑的嗓子还在喊:“妈咪是坏人……妈咪是坏人……”
小孩子哪里懂,就以为是妈咪狠心叫医生拿针扎他的,而不知道是为了他能退烧。
么好你轻。在那些日子里,还有许多许多的艰辛,单身母亲的苦处,说个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小鹿的脸贴在晏擎天的胸膛,想起那些辛酸的岁月,她还是会不自觉地湿润了眼眶。
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感受着他是实实在在地被自己拥有,小鹿声音闷闷的说:“我那个时候是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