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尔一笑。「如果革命过后,我还活着,我就去向她求婚,这总行了吧?」
「嫁给你,也不知该同情她,或是庆幸天下万民从此不遭受你的荼毒。」
「好说、好说,等哪天你有了对象,我也会送上奠仪一份的!」
见他们又要起争端,伊凡连忙介入说:「我知道了,如果拿不到钥匙,只有另想他途。现在还有些时间,我们一定会找到能开启牢笼的法子的!」
好不容易两人总算平和收常
讲定了计划,也演练过一次该怎么安排好伊凡与渥夫逃亡的路径后,剩下的便是等待以及祷告。
愿神子能保佑他们,达成各自的使命与愿望。
第十章
革命夜
晚膳时分,一辆漆黑且没有任何徽章的马车,以及二十多名的护卫,借着夜色
的遮掩,自王宫中疾驰而出,目的地除了马车夫外,护卫们没有人知道。
洛琳女王坐在车内。
她苍白的脸蛋,未曾让复杂的思绪浮于表面,交叠放在膝上的双手微微的颤抖着。现在,她正要去见亲生儿子的最后一面。
最爱的、最疼的,天底下没有一人能及得上他在她心中地位的儿子。
然而,是她写下了儿子的死刑状。
审判日过后,女王没有一夜不是在无眠中度过。
一合上眼,儿子凄惨的死状彷佛梦魇般反复上演,自己也总在尖叫声中惊醒。
母亲,您好狠的心肠啊!
反复不断地,梦中心爱的儿子总是以一双指控的眼,纠缠着她不放。
是我做错了吗?
女王一天总要问自己这个疑问上百次。
渥夫是否非常怨恨我所作的决定?他会不会怪我不放他一条生路?他能谅解我虽是一国之君,却反而更是无法对他伸出援手的处境吗?
不知道。没有人可以回答她这个问题。而唯一会告诉她答案的人,她却一直不敢去见——直到这最后一日。
女王深怕自己太早去见儿子,会忍不住要收回成命。若是不去见他,女王也知道自己必会后悔终生。
因此,她拖延到这无可挽回的最后一刻——明日清晨就要执刑的死囚,是不可能再给她自己任何伸手救援的机会了。
想着过去自己不曾怀抱过婴儿时期的爱子,如今也不能去送他最后一程。洛琳不由得悲叹神对自己的残酷。
至少,现在让我瞧瞧你最后一眼,渥夫。
马车很快地就会到达卢凯监狱了。
埋伏在通往监狱道路上的几名男子,在确认过皇家护卫的制服后,立刻骑上另一匹快马,奔向预先准备好的飞鸽,将它放出。
鸽子展开翅膀越过车队,迅速地飞向被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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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几,抵达。
男人扣住鸽子的脚,取下上头的红线头,这是约定好的记号。
「大家听好了,女王确定是朝这边而来,做好准备,依照我们原先的计划各自去进行吧!」
「是!」
黑鸦鸦一大片不知有多少人的群众,在夜色中四散开来。
男人转头对身后的黑发青年说:「你也是,该去预备了,伊凡。祝你好运,希望渥夫那家伙强悍的运势能在这一刻发挥关键作用,让你们能顺利脱逃。」
「你也是,业尔。没有你们,我一个人绝对无法办到的。虽然我不能加入你们,但我知道你是为了理想在奋斗,我希望你能达成你的梦想,真正地解放奴隶的身分。」伊凡伸出手,和男人交换了「恩重不言谢」的一眼。
「我的祖父是奴隶,而我的父亲因为不满这点,对主人反抗,反被流放西伯纳。从小我就尝尽被人欺侮的滋味,而我不想让自己的后代子孙面临和我同样的痛苦。所以,我一定要改变这种一代为奴,世代为奴的制度!没有人该是被奴役的!」慷慨激昂的男人,脸上不再轻佻,只有对即将要挑战威权的亢奋。
握握伊凡的手,业尔说:「再会了,有缘我们必会在某处重逢的。保重!」
「再会。」
跨上骏马,伊凡只身上路。
在这之前,他和谢维克经过彻夜长谈,终于让学长同意先踏上归国的路途--
「为什么非要我先离开不可,伊凡?」
「坦白说,要救渥夫,我一个人就够了,学长在身边也只是碍手碍脚而已。」
「什么?!」
「学长你懂得如何开枪、懂得如何以刀子在敌人的致命之处下手,让人在呼救前便先断气吗?或是懂得怎样夺取对方的刀子,躲开枪炮吗?」
「……我又不是杀手。」
「但我受过如何杀人的训练,也深知保护自己的法子。在军校中、在我成为鹰眼团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