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她回两字。把书包往客厅沙发上一丢,瘫坐在沙发上,好一会儿才无力的站起来,提起书包进卧室。
“没事就好,那我们星期天的约定还算数吗?”
隔了很久才来的短信,花瑗看了半响:“算。”她将手机丢在床上,换好家居服。朝厨房走去。
而另一边的陈晨乐疯了,抱着手机在床上滚来滚去。
“乐啥呢,你看你那个傻样,过来帮你老爸把这些卷子整理好。”陈爸推开门见儿子傻乐,不由笑。
“爸,进门之前,要先敲门啊。”陈晨满不乐意的站起来:“要是我正换衣服怎么办?”
“好嘞,咱们儿子长大了,有隐私了啊。老爸尊重你,不过你妈,我就管不着了。”陈爸幸灾乐祸一笑。陈晨皱眉,难搞的是老妈啊。
花瑗看着已经没有米的袋子,今儿是流年不利吗?怎么什么事都不顺。她再次查探冰箱,看有什么可吃的。面,鸡蛋,其余的,占领冰箱的是花母的各种护肤品。
那就鸡蛋面吧。明儿记得给妈妈留个纸条,叫她给楼底的超市打个电话,送一点米上来,菜的话,只能等她星期六有空了再买。
奇怪,妈妈怎么还不回来?
花瑗的母亲在二环有一个美容机构,凭着她那一张脸,吸引的客户也蛮多。花母时不时会去一趟,今儿,花母就给她发消息,说她去美容机构了。但花母一般在七点之前会回来的。
刚想着花母,那边门就有动静。不但有花母的声音,还有别的声音,是一个男的。
花瑗走到客厅,警惕的看着门口的人。那些男人接触妈妈的目的不言而喻,小时候,花瑗很讨厌那些叔叔的目光,现在,她已经知道那些叔叔对妈妈抱有什么样的龌龊心思。好在花母很自觉,很少出门,也很少接受别的男人的搭讪。
“瑗瑗已经回来了,比妈妈还早呢。”花母惊喜的看着花瑗,换好家居鞋走过来捧着花瑗的脸亲一下。
关门的一瞬间,花瑗认出了那个男人,她们的邻居,那天想帮忙的讨厌叔叔。
“妈妈,刚才门口那个叔叔,你认识吗?”花瑗问。
“他是我们的邻居啦,今天,我突然上不起网,正好你世显哥哥在,他帮妈妈弄好了电脑。妈妈应该请你世显哥哥吃饭的。恰巧刚才在电梯口碰到,妈妈约了你世显哥哥星期天吃饭。”花母完全把秦世显当小辈看,但是却少有的带着亲近之意。
“妈妈,以后在家,不要随意放陌生人进来,妈妈,很危险的。你忘了那件事吗?妈妈。”花瑗神情严肃,小脸紧绷。看着花母。
“瑗瑗,我们不是约好不谈那件事吗?瑗瑗,我们不提好吗?”花母痛苦的捂着脸,那一头浓密的海浪般的长发把花母的脸遮住。花瑗看到妈妈手指缝里的眼泪,别过脸,眼泪无声掉下里,客厅里那温暖的暖黄色布艺沙发在白晃晃的大灯的照耀下,也泛着一股凄凉的味道。母女俩无声的哭泣,这个没有男主人的家,欠缺了太多了的东西。注定了花瑗的命运多蹇。
“我去煮面,妈妈吃不吃?”半响,花瑗拿纸擦擦鼻涕,也递给花母几张,她收敛情绪道。
“吃。”花母的声音很小,正常思维的她,终于没有阻止花瑗下厨,也或许是她肚子饿了。明白,没有女儿做饭的话,她们就没吃的了。
花母今晚安安静静的没有闹腾,把一碗面吃得干干净净,看着花瑗洗碗也没说什么,只是找出塑料手套给花瑗带上。花瑗却觉得不安,她后悔了,后悔在那个时候提起妈妈的伤心事,其实妈妈是有分寸的吧?这个说法,她连自己也说服不了。花瑗有时候很讨厌花母的天真,讨厌她的粗神经,看不透那些男人的龌龊心思,不喜欢她招蜂引蝶,更深一点就是,花瑗不希望自己已经有一个私生女的名称了,还要背上一个妓女的女儿,寡妇门前是非多,她不能明确的理解这句话,但不妨她本能的厌恶这句话。所以,她会下意识的限制花母的行动,过多的盘问她的行踪,盘问每一个接近花母的男人女人。
曾经刚搬进这个新家的时候,花瑗以为花母被谁包养了,以她们家的经济条件,她们是住不进这样的房子的,但是花母始终没有对花瑗说这房子的来历,也没有说那个美容机构的来历,花瑗住了四年,见没有什么男人出现,这才松一口气,但是花母仍是谜一样,别人都有外公外婆,舅舅姨妈,但是花瑗从未听花母提起过这些人,花瑗自己也从未问过,她觉得,她不能问。
还有她那个爸爸,小时候,她问过,还见着了,可惜那逆着的光把一切都模糊了,她不记得。她不知道那个叫爸爸的为什么没有再出现,她也不明白花母的坚持,对她亲生父亲疯魔一般的执念。因此,她拒绝任何男人。不明白她口里的那些浪漫场景,不明白她在等什么。
花瑗心事重重,她哭了一整天,很累,却不想睡觉。花瑗洗完澡,走到客厅角落里的钢琴面前,坐下来,莫扎特优美动人的月光曲便从花瑗的指间流出来。
星期天一早,陈晨便起床,翻箱倒柜的捣腾自己,衣服换了一件又一件。
“哟,儿子,你这是要去见丈母娘还是女朋友?”陈爸见着陈晨的打扮吓一跳,黑色短袖衬衫,九分卡其色修身休闲裤,脚蹬一双黑色小皮鞋,黑色腕表,时尚范儿十足,潮气十足,就差一个墨镜了。
“怎么样?”陈晨紧张的看着陈爸的反应。
陈爸摸着下巴,看着陈晨还挺严肃道:“帅!不愧是我儿子。”
“爸,我说正经的。”陈晨哭笑不得。
“哦,正经的啊,说实话,不太像我儿子,这谁家的小少爷啊,人傻钱多快来抢啊。”陈爸夸张道。陈晨气馁的垮下肩膀,他自己都觉得十分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