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八婆,你无不无聊,老师都说了不要相信流言,哦,这流言还是你传出来的,你把花瑗整成这样,还不甘心啊,你什么心呐,你。”蒋轩踏着铃声进来,一看花瑗那一片狼藉就骂开了。忙帮着花瑗捡书,帮它弄干净。
“什么心,黑心呐。我问你要哪颗心,颗颗都是黑心。”杨怡然在后面跟风道。
“你们,你们俩是被花瑗的狐狸精脸迷住了,你们不要血口喷人,她本来就是私生女!”冯海露站起来尖声骂道:“花瑗,你自己亲口说,你是不是说过你爸爸不是你一个人的爸爸!”说完,冯海露忙捂住自己的嘴巴,这不就是承认她自己偷听别人讲话了吗?
花瑗不可置信看着她:“你……”。
“花瑗是说过,那是因为她还有个哥哥,她爸爸偏心。”高悦悦突然站起来,对着冯海露急中生智道。花瑗确实有个哥哥,在花瑗马场出事的时候出现了的。“冯海露,你无耻,偷听别人讲话,还乱传。你要赔偿花瑗的损失!”
“冯海露,你好恶毒,居然这样伤害你的同学,恶,我才不要和恶毒阴险的人呆一个教室。”杨怡然以牙还牙,牙尖嘴利道。
“冯八婆,我就说这是搞出来的鬼。花瑗哪碍着你了?”蒋轩也道。
全班谴责的目光一下子移向冯海露,没想到事情真相是这样,冯海露偷听人家的话,还胡乱猜测,呃,好可怕的女人。刘雅歆也想换位子。
“不是的,是真的,花瑗是…”,冯海露忙辩解,自己又说不清楚。
“冯海露,你出来。”班主任张素在门口喊道。
班上的同学虽然清楚了事情是怎么一回事,但是花瑗是私生女的流言已经传遍了学校,她下课或放学接收到的有色目光和指指点点并没有减少。
大半个月,花瑗前前后后签了七八份文件,被学校里的流言弄得焦头烂额的花瑗没细看那些文件,但是她无条件的相信花母。
“瑗瑗,妈妈去旅行,不在家的期间,要好好照顾自己,按时吃饭,开心的活着好吗?”花母看着花瑗,双眼绝望而忧伤。
六月十号,花瑗一早起床,她没什么精神,不想去学校,但是马上要中考了,她不得不去。
花瑗永远记得这一天,她上公交车时,在站台那被一个褴褛的老人要走了五块钱,还有那垃圾桶边的牛奶盒。以及那带着乌云的天空。这时候明媚的日光正刚刚出来照耀在每一个人脸上,今天应该有雨。暴风雨来临之前都很闷热。
花瑗快步穿过各色同学的眼神。在经过实验大楼时,二楼突然有许多人大喊:“私生女,抬起头来!”那是一群高中部的学长。花瑗下意识的抬起头来。
“哈哈,她答应了啊。”他们恶劣的笑着。
花瑗白着脸迅速低头,快步走。掉了一路的眼泪。
李昊阳斜趴在阳台上,懒洋洋看着走掉的花瑗,他校服穿得歪歪扭扭,吊而郎当。那小姑娘胆真小。真不经吓,一点也不好玩。不过她一下子脸就没了血色,苍白脆弱的模样,看着更想欺负,李昊阳恶劣的想着下一次整花瑗的方法,这学校真的好无聊。
早上花瑗被整的事又很快传遍整个校园。第二节课,花瑗陪着杨怡然上厕所的时候,她被人一盆水从头顶淋下来,隔壁的杨怡然也被波及道。
“混蛋,别让我逮到!”杨怡然大叫,忙穿好裤子来看花瑗的情况。花瑗已经方便完,都正要开门出来了,被人正着淋一个落汤鸡。校服全打湿了。
“花瑗,开门”,杨怡然在外面喊,花瑗木然开门出来,浑身湿透了,杨怡然看着花瑗凄惨的模样,咬牙切齿:“那群王八蛋!”
“走吧,去我家先把衣服换了。”杨怡然家就在学校内。花瑗由着她牵着走,头发黏在脸颊上,花瑗呆滞的目光直直看着地上,过道里的同学纷纷看着她们,给她们让路。
季嘉禾抬头看着她们走过。眉间聚起戾气,他突然间把手里的书丢了出去。正在高谈阔论的冯海露一下子噤了声,畏惧的看着突然发火的季嘉禾。
“哟,嘉禾吃醋了,伦家和蒋轩没有暧昧啦。嘉禾要相信人家啦。”正和蒋轩说话,看着花瑗两人走过教室的易伟安率先从季嘉禾的脾气里惊醒,他一把搂住季嘉禾,开着玩笑。这僵硬的气氛一下子就被打破了。
刘雅歆把季嘉禾的书捡起来,拍了拍还给他。
“海露小声一点,别吵着嘉禾看书。”刘雅歆和易伟安轻轻松松把季嘉禾突然来的脾气遮掩过去。
陈晨看着浑身湿透的花瑗,握着拳头。清秀白净的脸不再是带着阳光的笑意,而是阴沉的看着花瑗,我们正在长大,我们的表情也更加的无奈。成长所谓付出的代价是在不知不觉间,自己的退缩会形成我们一辈子的软弱。有时候面对比退一步更为重要。
花瑗在杨怡然家简单冲了一个澡,换上杨怡然的衣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
花瑗像一个提线木偶一般,任由杨怡然折腾。杨怡然给花瑗吹干头发,她看着呆呆的花瑗叹口气,这些人是越来越过分了。
“要不,你先回家吧。”看花瑗的样子,她今天估计也听不进去课。而她没料到,花瑗再也没来上课了。
在悲惨的时候,上帝不喜欢雪中送炭,他更喜欢落井下石。
花瑗在公交车上看着被狂风吹在半空中的白色垃圾袋,它飘荡着不知道要飘往何方,也许,风才知道。怡然说:今天中午会有暴雨。
狂风怒号夹杂着乌云滚滚而来,带着海风的湿气,s市的雨季马上就要降临。
花瑗拉紧衣服,眯着眼,逆着风艰难的往家里去。
“小花瑗这么早就回来啦?”老杨的眼角有眼屎,那憨厚的笑意,花瑗清晰记了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