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左手举起仙裂弦音,随意一挥,他身前的土地立即出现一条数米长的裂缝,烟尘涌出,一股清泉喷起?!不是什么清泉,而是灼热的鲜血!莫的眉毛已经皱了起来。
屠夫的右肩斜在了一边,莫立然下落,那只宽厚的右手接住了莫,遂将之拥在怀里,说道:“这样子我就可以活动得更加的自如了。”
莫的脸不觉爬上几抹的红晕。
屠夫脚下的土地裂开,几根触手极速伸出!屠夫的身体虽然高大,但行动的速度也不会慢,在触手伸出的一刹那,屠夫就已经跃出了数米之外,转身,仙裂弦音举起,舞下,速度极快,纵然莫的眼睛可以捕捉到仙裂弦音,但也十分的困难,更让莫惊讶的是,屠夫舞剑引起的不仅仅是仙裂弦音速度的增加,更会让仙裂弦音周围产生飓风,但这飓风却不会分散开,而是象一支支锐利的刀锋,附在仙裂弦音的周围,仙裂弦音并不会碰到地面,碰到地面的是这些化为实物却难以看到的飓风!
飓风落地,切中那几只触手,触手立即被切成了两半,飓风没入了裂缝之中,鲜血炸起,直飞上空!片刻之后,血雨点滴落下,落在了屠夫面前。
一只长相丑陋的鱼怪伸出了脑袋,两只没有眼皮的眼睛正怒视着屠夫,两鳃不住地振动着,它跳出了裂缝,落在了屠夫面前。身高只有一米五左右,浑身上下异常的滑溜,腹部呈现出雪白色,而背部则是暗黑色,并分布有杂乱的斑点,几条没有生气的触手从它的腋窝下伸出,垂在了地面上。它的两肩还在不停地流出血液,显然是刚刚被飓风切到了。
“又是类妖体,”屠夫的语气显得有点无趣。
鱼怪嘴巴咧得非常的大,两排牙齿磨得直作响。
“都失去武器了,还那么的嚣张,真不知我哥哥是怎么教育你们的,”说完,屠夫再次举起了仙裂弦音。
莫看得真切,仙裂弦音周围确实是产生了飓风,但又不是定义上的飓风,只是一群有着飓风的外表,却拥有刀刃般锋利的物质,或者说破坏力比刀刃更加的强!
鱼怪狂冲了过来,屠夫却将仙裂弦音收入了背上,转身,提步离开。
莫已经不用多看就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事。
鱼怪的脚步变慢了,身子在颤抖着,一道血痕自他光滑的额头爬下,一直延伸到腹部之下。
一声骨头破裂的声音在静谧的鬼域里慢慢传开……
屠夫还在继续走着,一声不响地走着,莫再次坐在了屠夫的肩膀上,眺望远方,柔光变得更加的清晰,但莫却没有看到想象中的城市,她看到的依旧是贫瘠的土地,只有那似乎来自地下的柔光吸引着她的目光。
“快到了,深渊之巅,”屠夫说道。
莫这才发觉屠夫具有非常鲜明的两面性,在渊主面前,他不愿意多说话,而在她面前,屠夫就会主动开口说话,莫皱起了眉头,她这才似有似无地意识到自己和屠夫很像!
“刚刚你看到的是类妖体,是我哥哥的手下,在地下的世界里有数以万计的类妖体,它们威胁到了深渊的存在,而我哥哥索龙就是它们的领导人,为了消灭它们,在很早之前曾出现过一个男人,他打败了我和索龙,并禁锢索龙,而我就臣服于渊主,但不是疯崖,而是上一个,两千年前,上任的渊主死了,疯崖继承了渊主的位置,而我就开始辅助疯崖,”屠夫说道。
“你要杀你哥哥?”莫轻声问道。
“我是渊主的隶属,我从来不讲什么亲属关系,杀了渊主的敌人是我的本职工作,”屠夫边走边说道。
“我曾经杀了我的妈妈,”莫的声音变得更加的低。
屠夫不说话了,迈着厚重的脚步继续赶路。
深渊之巅已在眼前,屠夫止住了脚步,莫这才看清楚所谓的深渊之巅,一条宽约十米的渊痕出现在不远处,一直延伸向远处,莫的耳朵中出现了嘈杂声,她的眉头不经皱起。
“深渊里生活着五万左右的居民,都是在渊主的庇佑之下,你可能会以为鬼域没什么危险吧,但事实完全不是这样子的,危险不会暴露在你面前,而是在你视力难以企及到的地下,就如类妖体,鬼域主要由三大势力共同维系着平衡,女王冰玫,渊主疯崖,还有索龙,也许你会问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将索龙消灭,而只是将他禁锢,如果要消灭他,那在三千年前他早就灰飞烟灭了,他不可以死,他死的话,这个世界的平衡就会被打破,这样子做的话就事与愿违了,”屠夫自顾地说道。
莫只是静静地倾听着,也不发表任何的言论。
屠夫闭上了嘴巴。
“弟弟,”一声极诡异的声音响起。
莫感觉到了屠夫身体的颤抖,脑袋不经歪向声源,她看到的依旧是无边的寂寞,也不知那声音是发自哪里的。
屠夫深深吸了口气,说道:“他的意念总是会出现在我周围。”
“我也感觉到了,”莫说道。
“这表明他的禁锢快破坏了,时间问题而已,”说完,屠夫就提起了脚步,却止在了半空中。
大地突然裂开,屠夫忙收回了脚步,朝后退了好几步,在后退的过程中,他已经拔出了仙裂弦音,屠夫站着的地方倒是安全,而在他们周围,一条条裂缝呈现而出,上百条触手顺着裂缝爬出,十几只鱼怪如恶狼般窜出落在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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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玫端起了一杯浓茶,轻轻送入嘴巴中,红唇张开,清泉顺着她的香舌滑入了喉咙,模样倒是有几分的安逸,而坐在她旁边的楚一凡可就觉得这里让他毛骨悚然,布置倒是非常的讲究,但就是有股说不出的寒意,究竟来自何处,他也搞不懂。
在这个宽敞的大厅里只有三个人,冰玫、楚一凡,还有一个老态龙钟的妇人,妇人坐在厅前的太师椅上,脸上全是和蔼的笑容,手里也端着一小杯的浓茶。一进来,楚一凡就看到了这位妇人,而冰玫也亲切地称她为“疯婆婆”,虽是敬语,但楚一凡就觉得是在骂人,疯婆婆倒是听得很惬意,笑容一直没有改变过。
这笑容一直维持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就象凝固了一样,看得楚一凡不经有些发毛。
“不用和她说话吗?”楚一凡小声问道。
“她耳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