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里?
我去你住的招待处找你,不知道为什么门卫就是不让我进去,没办法,我只好回来了,老远看见路上几个人在打一个人,我想把他们吓走,就拼命按了喇叭,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招惹了一群地痞?苏北不解地问。
你的车?亓克抹着鼻子留出的血问。
是的。
先把我扶上车,我慢慢告诉你。
苏北架着亓克的胳膊,做进车里,然后看了看周围,打手们已经逃得不见了踪影,苏北坐进车子,点火发动:
先去医院?
不,去医院,他们马上就会发现我。
回你的住处?
不行,他们不让你见我,说明我的行动已经被监视了,我回去正好成为他们的瓮中之鳖。你那里方便吗?有电脑吗?
(bsp;有电脑,我一个人住,你可以去我那里。
谢谢你。你找我做什么?
冉小苒的局长说,上边责成他迅速协助家属处理冉小苒的尸体,他问我临终冉小苒对我交代了什么?他要尽快找到她丈夫。
你知道,她丈夫的情况?
知道。从医院回来后,我按照冉小苒给我的住院单,给医院打了电话,他们说,她丈夫刚做完骨髓移植正在无菌仓里接受治疗,他们无法告诉他这个消息,也不能告诉他这个消息,而且近几天他的情绪非常不稳定,我想去看看他,临走想和你打声招呼,你是冉小苒的朋友,你多为她做些什么吧。
骨髓移植?你是说她丈夫已经做了骨髓移植?
是的。
什么时间?什么医院?
苏北说了医院的名字,时间她说的是他住院的时间。
不会那么巧吧?难道,难道一切都有定数?亓克自言自语。
你说什么巧啊?
亓克能说什么?能告诉这个不相干的女人说冉小苒丈夫身上流着的是他的血?说那个男人的妻子是他网上邂逅的知己?说他爱她,说他几天前刚刚拥有了她?他能说吗?他说得清吗?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连他都会以为这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
没什么,我以为她丈夫还没有做骨髓移植呢,这么说,她的丈夫不能回来处理她的后事了?
是的,医生说还得一个月他才能出无菌仓。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被他们打吗?
他们想封住我的嘴,不让我报道这件事情,借口是s市再经不起任何风吹草动了,那个副市长的案子已经让他们焦头烂额了,而且牵连到一批中层干部和知名企业,他们担心这家医院再爆丑闻会牵扯到更多的人,一把手担心自己的乌纱帽戴不住了。
你是说打你的人是政府的人?
我不敢肯定s市是否如此黑暗,但是背后主使的人肯定和那家医院有关。
你想怎么做?
我要尽快写出第一篇报道,使这件案子尽快曝光,引起有关方面的重视,迅速破案,还事实以公道。所以,我要用你的电脑,连夜给总社发消息。
你的身体行吗?
没问题。一点皮外伤。
我怎么觉得你像个英雄?
要不是你赶来,我就成狗熊了。
他们相视而笑。
苏北家里,亓克简单洗了洗澡,苏北拿出那明伦的衬衣让他换下自己的沾满泥土的衣服,又找来许多创可贴帮他贴住胳臂上的伤口,还好,表皮伤除了青肿,没有明显的伤口。
收拾完毕,亓克就坐到了苏北的电脑前,忍着疼痛连夜赶着稿子。
苏北为他煮了碗鸡蛋挂面,放在了旁边,便悄悄回了自己的卧室。
直到太阳升起的时候,他用e——mail给总社发回了第一篇报道,又打电话给了薛平,让她尽快安排版面。
第五部分第十三章(5)
苏北是天刚亮的时候走的,她要去看那明伦,临走,她把钥匙交给了亓克。
(bsp;第二天,总社以头版头条的位置刊登了这篇题为《扮做天使的魔鬼》,副标题是s市x医院何以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干着买卖人体器官的勾当?作者署名亓克。
s市一下子成为了全国的焦点。
多家报纸纷纷转载,各地电台、电视台相继报道,省纪检、公安、卫生系统组成的专案组迅速进驻s市,案件同时也受到了中央的重视,某位领导看了报道后亲自做了批示。
s市同时进驻两个专案组,是从来没有过的。以往,它在省里从没有挂过号,是领导们放心和信任的“小闷子户”,意为钱不多够花,事不多够干,不招风不惹事,是让领导省心的乖孩子,而现在,这个乖孩子表面干净整洁的衣服里面却遮掩着别人看不见的毒疮。
案件公开了。亓克跟随着专案组开始了深入的调查采访,他的伤在逐渐恢复,只有左肋骨处有时隐隐作痛,亓克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的臭脚踢的自己,没有时间去看医生,亓克也没当回事,想着过几天疼痛自然就会消失了,每天的采访和发传真就让他忙得不可开交。
先期来的同事小赵忙着吕建彰的贪污受贿案,两个人经常忙得见不着面,有什么事情只能是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