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为谦声道:“欧兄过奖。推翻残暴不仁的‘九重天’,天下英雄共担之,区区一个李无为又何济于事?方、欧、常三位俱是名家子弟,胸怀热血,侠义心肠,李某愿与各位戮力同心,共抗淫暴,为武林翦除祸祸害,为苍生谋个安字!”
常自明激动地道:“常某奔走江湖多年,从未遇见过李兄这般令我等心折之人。武功高强虽令人生畏,但悲天悯人的胸怀更让人诚服。我等千里南下,无非是想报师门之仇,如今看来,天下似师父一样飞来横祸的人何其多,光想着报仇雪恨未免太过狭隘。我等愿追随李兄誓与‘九重天’抗争到底,虽肝脑涂地而无所悔惧!”
三个人六只眼睛热切地望着李无为,看得出,他们的心潮在澎湃,他们的热血在沸腾。
一个人就算能抗拒情人的眼泪、美女的秋波,却不能无视好男儿一颗英勇的心、一个热切的愿望。
李无为的眼角湿润了,道:“今后李某便与三位兄弟相称,祸福与共,生死相随,誓与人间邪恶决战到底!”
四个人八只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他们的眼中流着泪,他们的嘴角却带着笑。
燕自怜只觉血脉贲张,她真希望自己也是男儿,能象他们一样饮马江湖、纵横武林,用那金色的年华抒写壮丽篇章!
她分明觉得,师兄们对他的崇敬,不亚于对父亲,可他却是那么年轻。他仿佛天生就是领袖,这样的人走到哪里都会受到人的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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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脉脉含情地望着李无为,想起了酒楼初会时那一刹那的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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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荷突然奔过来,拉着燕自怜的手,笑嘻嘻地道;“燕小姐,你在想什么?”
燕自怜猛从遐思中醒来,俏脸一红,忙道:“没什么。”
南荷眨着眼,调皮地看着燕自怜,燕自怜被她看得不好意思,笑骂道:“鬼精灵的丫头,难怪无心妹子要恼你。”
南荷道:“燕小姐不是要见杨大少吗?可惜他已经走了。”
燕自怜一愣道:“杨大少走得这么急?”
南荷道:“他匆匆而去,必定有要事需处理。他可是自然盟的‘智多星’,江湖上人都称他为‘狐狸先生’?”
燕自怜奇道:“狐狸先生?”
南荷道:“狐狸有多狡猾,他便有多狡猾。不过狐狸要耍小聪明是为了一已之利,而他的大智慧却完全是为他人谋幸福。”
燕自怜道:“我也听说杨大少是杨氏大公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他却肯舍弃家业、投身江湖,这份魄力当非常人所能有。”
她又道:“其实我也挺佩服你,小小年纪便出来闯荡江湖,着实不易啊!”
南荷道:“只要能常伴李大哥左右,再苦再累我也能忍受。”
燕自怜笑道:“你对李大哥可好得很哪!”
南荷轻轻地道:“他对我也很好啊。”
燕自怜心里一动,莫非这小姑娘对李无为起了爱慕之心?眼见她娇美迷人、楚楚可怜的模样,她忍不住想去亲她一口。
忽见南荷眼眶一红,有些哀伤地道:“其实我也很想家,想看看父亲、母亲、哥哥、姊姊、贺叔叔……想看看家里的花草、门前的树林、还有小丘、河流、家乡的明月……”
燕自怜轻轻地道:“那你何不回去看看他们?”
南荷道:“要是我回去了,他们一定再不放我出来,现在无拘无束多好,在家闷也闷死了。”她突然露出笑容道:“我也有一个姊姊,全家人都把她捧得凤凰一般,可她不及你美,也没你这般和霭可亲,整天就想着情郎。哎,我有你这样的一个姊姊就好了。”她出神地盯着燕自怜。
燕自怜心里感动,爱怜地道:“若是你不嫌弃,就把我当成姊姊吧。”
“真的?”南荷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燕姊姊,你真好!”
苹果般的脸上挂着几颗亮晶晶的眼泪,一笑露出满口雪白的牙齿来,说不出的惹人喜爱。
燕自怜心想:真是个美丽可人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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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夫人向李无为招了招手,含笑道:“李公子可否过来说话?”
李无为走过来,恭声道:“夫人有何吩咐?”
水夫人道:“强敌来犯,水月山庄危在旦夕,幸亏李公子及时解围,这才化险为夷,大恩不言报,客套话我就不讲了。”
李无为道:“夫人客气了。”
水夫人道:“适才杨大少、竹大侠等人惊鸿一现,未曾当面向他们致谢,甚是过意不去。”
李无为道:“他们匆匆而去,乃是另有任务,没来拜见夫人,还请夫人原宥。”
(bsp;水夫人道:“适才我见南荷发出信号,你们很快便赶到了,不知你们何以来得如此迅速?”
李无为笑道:“其实我们早就侯在庄外了。”
水夫人秀眉一挑,眼露诧异之色。
李无为忙解释道:“我们午前得到消息,说‘九重天’要对水月山庄不利,因此我们把弟兄布署在附近,以防不测。考虑到水月山庄高手众多,实力雄厚,自然盟妄自插手恐有小觑水月山庄之嫌,所以我们没敢轻举妄动,最好由贵庄将来犯之敌一网打尽。没想到祸起萧墙,出了唐河投毒之事,所以南荷一发出信号,我们便赶来了。杨兄弟负责清除外围,我和竹大侠脚头快便先进庄来。总算来得及时,只是让夫人受惊了。”
水夫人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唐河三年前投靠本庄,行事乖巧,精明能干,从没有人怀疑他。没想到全是为了今日这一击,‘九重天’当真是处心积虑。不过唐河此次窝里反,险些酿成大祸,但我却将他放脱,李公子以为如何?”
李无为道:“唐河充其量是人家一着棋,杀了他也无济于大局,却反而与蜀中唐门结了怨,颇为不值。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就算犯点错也值得原谅。人人均有父母妻儿,害了一个,不啻于害了一门,这便是我们的不是。我不过分为难那些魔教教众,抱的是同夫人一般心思。我们铲除邪恶,并不是非得杀个满天血雨、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