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燕自怜也是赞不绝口:“这儿倒象是水月山庄里的‘啸水居’,美得象仙境一般。紫茎绿叶白兰花,色红如血杜鹃花,浩态狂香芍药花,风姿娉婷木兰花,五色缤纷是石竹,碧绿生光是芭蕉,缀满古钱是榆树,绿芽满枝是垂柳……还有这么多的花草树木我连名字都叫不上,甚至从来没见过。一下子要把如此多的奇花异草培植于此,也不知要耗费多少财力、物力和人力,真够难为主人的了。”
南荷拍着手道:“还有这么多可爱的小动物,小花鹿,丹顶鹤,鹦鹉,鸳鸯……看它们多自由自在,要是人也能象它们一样无忧无虑,那该有多好!”
唐鸿笑道:“南荷妹子,你也有烦恼吗?”
南荷俏脸一红,娇笑道:“不告诉你。”
展一笑则是眉飞色舞,大发议论:“你们女人就喜欢花儿草儿、鸟儿兽儿的,真是女儿之态、脂粉之见。看看这些亭台楼阁,多么宏伟壮观;看看这些甬道回廊,多么优雅精致。扬威的大镖局,水月山庄,还有轻歌曼舞的‘春满园’,都不及它来得气魄。今日可真是开眼界、长见识,展一笑乐得哈哈笑。”
商情得意地看着李无为,道:“李公子刚才还称赞家父勤俭持家,有远见卓识,不知现在又作何感想?”她笑得象一朵花,一朵盛开的蔷薇花,美是美极,可惜花中有刺摸不得。
李无为只得使劲揉鼻子,苦笑一声道:“令尊可真懂得享受!”
*
华灯初燃,歌舞方歇。
脂香犹在,美味佳肴便流水价地送了上来。
酒是朱红色的,殷殷如血;杯是碧绿色的,玲珑透剔。红绿交相辉映,美酒香气扑鼻,酒未沾唇人已醉矣。
菜是珍馐美味,或腻白如荔,或鹅黄如脂,或粉红如霞,或翡翠如碧,若不是热气腾腾、香味横溢,还真以为是一幅五色画锦呢!
你以前若是不懂享受,那么现在一定会很后悔:那么多的奇珍异味为什么不知享用一番?这岂不是暴殄天物,自己亏待了自己?
你若是热衷于吃喝,并且精通此道,那你现在一定会很奇怪:为什么天南地北、一年四季的名菜佳肴会云集于此、济济一桌?
商情端起了酒杯,道:“家父在外经商,家兄又不知待客,怠慢之处请诸位见谅,就由小妹敬请诸位一杯吧!”
她一饮而尽,脸上飘起了两朵红云,灯火掩映下显得十分娇艳可爱。
女人为什么这么多变?看到她此时的温文尔雅,你一定不会相信不久前那个刁蛮任性的会是她。女人真象变色龙,很懂得保护自己。你若是想和女人过不去,最终你会发现过不去的人一定是你自己。
商情见众人都没有动手之意,眼珠子一转,娇笑道:“你们是怕菜里下了毒,还是酒里投了蒙汗药?”
展一笑离她最近。他咽了下口水,老老实实地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说不定这菜里真的有毒,这酒里也真下了蒙汗药。这叫‘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商情盈盈一笑,轻移莲步,将众人面前前斟满的酒悉数饮了,道:“现下你们该放心了吧?”面如桃花,笑若春风,花不迷人人自迷矣。
展一笑暗想:男人笑嘻嘻,不是好东西;女人笑嘻嘻,准想找汉子。莫不是她见我相貌英俊,气度不凡,因而芳心可可,居然看上了我?我得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撩得她心痒难耐,最后乖乖投送到我的怀抱中来!主意打定,展一笑目不斜视、面无表情,俨然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
商情眼波流动,朝着眼观鼻鼻观心的展一笑道:“展少侠,你怎么不用酒?要我替你满上吗?”
展一笑道:“不用客气。”
商情道:“展少侠小小年纪就出来闯荡江湖,真是少年有为、后生可畏,将来前途无量哪!”
展一笑道:“不见得。”
商情道:“江湖路上多磨难,这风霜雪雨、千里奔波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吧?”
展一笑道:“不要紧。”
商情道:“你们一定气度轩昂,神采飞扬,一定是大有来历的人了?”
展一笑道:“不错。”
商情道:“那你们是哪一帮派的有头有脸的人物?”
展一笑道:“不能讲。”
商情道:“展少侠只字不吐,实在太见外了吧?”
展一笑道:“不好意思。”
商情道:“不愿说那就罢了,你怎么不动筷子?”
李无为笑道:“他一定不饿,不然他早就不客气了。”
展一笑一把抓起一只烤得酥香的鸭子,大声道:“谁说我不饿,我饿得肚皮都快贴到脊梁骨了。”说完他大啃大嚼,活象三天未沾腥的小馋猫。他似乎已经忘了,他要装正人君子的,而谁又见过他这样狼吞虎咽的正人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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猩猩红的地毯,檀紫色的桌椅,苍松翠柏盆景,云雾般柔和的帐幔,在昏黄的烛光照射下,渗合成一片迷离的色彩,散发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南荷在屋里踱着步,道:“我看这一家透着诡异。商小姐先倨后恭,忽冷忽热,好生让人费解。还有商府的那位少爷,露了一面后便不知所终了,不知安的什么心。更可怕的是商四海,自始至终没有出来,不知在摆什么厉害阵势呢!”
李无为道:“且不论这里的主人,连这里的奴仆都有些邪门。你们还记得那个给我们送帖子的泰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