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坐在马背上,一副要离开行宫的模样。
「皇上!」
「李廷恩,告诉邓瑞林,朕晚膳过后再召见他。」
「皇上,您要上哪儿去?奴才马上命人备马车……」
「不必了,朕许久没骑马了,想骑一会儿。」樊天胤毫不犹豫的拒绝,眼眸扫视贴身侍卫们,示意他们跟上。「驾!」
他甩了下缰绳,骑着马快速奔离。
四位带刀近身侍卫迅速跃上马背,跟了上去。
草原气候真是让人捉摸不定,原本晴朗的天气,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广阔的草原上矗立着一座毡帐,四名带刀近身侍卫淋着雨,在外头警戒、护卫。
樊天胤一行人在草原上骑没多久便下起雨,初时只是小雨,所以他不以为意的继续驰骋,后来雨越下越大,只好先找地方躲雨。
很幸运的,找着一座不知何原因而被遗弃的毡帐。
宋蝶舞站在角落,身上的丝绸衣裳还是在京城时的样式,只在早晚天凉时加件肩坎,如此单薄的布料经过雨水的浸蚀,不仅贴合着她凹凸有致的身躯,也带给她冰凉的不适感,双手紧紧抱住微微发抖的身子。
毡帐中央有侍卫生起的炭火,至少温暖了些。
樊天胤坐在炉边,抬起头,睐向她,「坐下吧!」
「你究竟想做什么?」她蹙起眉头,怒声质问。
淋了雨的寒凉加上被强拉出来的不满,以及对于自己必须随着皇辇同行的原因,让她再也管不了他的身分有多尊贵,直接宣泄满腔的怒火。
他随手拾起一根柴枝,扔进火炉里,「妳浑身湿透,再不过来烤火,让身子暖和,会得风寒。」
「我就算冷死,也轮不到皇上关心。」
他想再拿柴枝的手停在半空中,睨着她,「为什么轮不到朕关心?喔噢,妳认为能关心妳的人是平煜?」
「对……对!」她仰起下颚,挑衅的说。
「因为你们『可能』成为夫妻?」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
他愣了下,随即咧嘴笑了,「是吗?妳认为朕会让『可能』成为『一定』?」
这下子换她怔住了,满脸错愕的瞅着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妳别忘了,只要朕想要,没人拦得住,也没人阻止得了……难道妳不怕朕赐死平煜?」他笑得更开怀,因为她的自以为是与不自量力。
「平大哥没犯任何过错,就算你是皇上,想赐死一个人也得有个理由。」
樊天胤站起身,朝她走近。
宋蝶舞下意识的后退,试图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朕想赐死一个人,编派个罪名给他还难吗?」
她退到毡帐深处,背部靠着一个腐朽的柜子。
他伸出手,将她困在两臂之间,「随便安个罪名,轻则发配边疆,重则诛连九族,端看朕怎么想。」
「你这样有意思吗?」她颦眉蹙额,大声质问,「难道看着底下的人在你的手里孱弱如蝼蚁,就是你成为皇上的原因?就算与你再有交情,一旦需要了,还是可以狠下心的利用,哪怕那个人是我?」
「妳认为朕会为了需要而利用妳?」他讽笑的问。
「你我都明白,这次济沁行,你要我随行的目的是什么,我只是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一天,成为你为了国家社稷而运筹帷幄的一枚棋子。」
他强悍的攫住她的手腕,不容她甩开。「把话说清楚!」
宋蝶舞摇头,不愿说,以为自己不开口点明,就可以将这件事当成从没发生过;以为蒙在鼓里,直到真相来临时,就算痛,也就痛那一瞬间。
一旦先知道了,那么痛将会是长长久久,永无止境,只要一想到,她就会怨。
所以她宁愿自己直到被送进济沁的皇宫里,才确认他的心思。
可是樊天胤不如她所愿,君羊他要知道她究竟误会他什么,耳卯才会让她这么怨恨自己,独而他不要这样的误会横亘在两人之间,家尤其在他已经无法忍容自己再对她不闻不问,甚至是眼睁睁的看着她要嫁给别的男人之后。
「说明白,朕利用了妳什么?」
「你应该很清楚……」
「我不清楚!」他气得连专属的自称都不顾了。
宋蝶舞看着他,因为委屈而蓄积的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深吸一口气,试图让心不那么痛,然后缓缓的、冷漠的说:「你利用了我的信任,你让我相信你口中的喜欢是真的喜欢,而不是有所企图前的铺成。」
樊天胤忍不住发噱,笑意却不达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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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他的真心在她的眼里成了有所企图……当他处处为她着想,为她思索着将来,努力不让她陷入那座金碧辉煌的囚牢时,她却扭曲他的心意。
难道是他当初选择错了?
「妳在意朕选了福娘而不是妳。」
「我不在意。」她别开脸。
「说谎!」他抓着她,粗鲁的将她拉进怀中,「妳明明在意,否则不会用这样的态度面对朕。」
她失笑,「那么敢问皇上,民女该用怎样的态度?」
她的态度惹恼了他,五指紧紧握住她的纤臂,迅速且强悍的封住她的唇,粗鲁又激切的吮吻,意图化去她所有的不满。
「不要……唔……」宋蝶舞激烈的挣扎、推拒,想要躲开他的唇,奈何力气不如人,他扣得她好紧。
贴在她背上的大掌压住她扭动的身躯,似乎想将她揉进身体里。
这张嘴,樊天胤隔了好久才再度品尝到。
这段日子里,他极力忍耐,稳住自己的心,想尽办法不让自己跑去见她,忍住那股想抱她的冲动,心里却也得承受恐惧。
他害怕她会成为别人的……不,是她肯定会成为别人的。
一旦他放开了手,就会失去她。
他已径很努力的学习「放手」,也以为自己做得到,实际上,却是他太自以为是,根本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