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蕾儿却是答非所问。
“要怎么做你才会恢复过来?”他深情地将她的手放在自己唇边痛苦地低喃。
蕾儿恍恍惚惚地看著他苦恼的模样,不由自主地伸手抚触他的发。
莫语凡抬起布满血丝的眼,苦涩地肌鞦著她茫然的双眼。“黑百合对你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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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儿无法回答,她疲倦地合上美眸,却听到一个温柔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说。“睡吧,我会一直陪著你的。”
一个深深的感动从她心灵边境飞逝而过,令她的灵魂急遽的拉扯在现实与幻境之间,她强烈的想对他表达什么,但她混沌的脑子又在一瞬间忘了自己想表达的。
他暖和的手掌带给她无限宁静与安详的力量,令她不禁地依偎向他,他像一座安全的屏障,让她飘浮不定的灵魂得以暂时停歇,而这份安全感让她沉沉地进入梦乡。
飞机穿梭过黑夜迎向早晨,但莫语凡却始终沉陷在暗沈的世界中一夜无眠。忽地在一片静默中他听见蕾儿痛苦的喘息!
“你不舒服吗?”片莫语凡开了小灯,赫然发现身畔的她无故地从全身毛孔泛起无数细小的血珠,那些血珠在凝聚,扩大最后像红色的雨丝布满她的身体,她身上雪白的衣服被染红了,而她昏迷著,只是痛苦的呻吟。
“来人啊——”莫语凡震惊得大吼。
飞机被迫降在阿布达比(位于中东),蕾儿被紧急地送往市区医院。
急诊室中护士跑出来,莫语凡迎上前去急如星火的问:“她怎么了?”
“她的血小板在不断下降中,医生们都束手无策,她随时有生命危险,目前只能大量输血给她,但血浆不够用,急需b型血液。”
“我是。”莫语凡急切地挽起衣袖。
“太好了。随我进来!”
当莫语凡进到急救室里看到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的蕾儿时,他的心就如同遭受万蚁啃蚀般,他哀痛欲绝。
“若是你走了,那我的灵魂也将随你而去……”他站在她的身边,倾身在她的耳畔对她说,这是他直情至性的表白。
“先生请你躺下来。”一旁的护士说道。
莫语凡依照指示躺到蕾儿的隔壁床上,默默地望著蕾儿,悲恸深植在他的眼底。
在一切都显得毫无希望之时,奇迹却出现了。
就在莫语凡将血液输送给蕾儿之后,蕾儿毛细孔上的血珠突然快速地凝止了,血压仪上显示血压恢复正常,而她的人也慢慢地苏醒过来。
“你现在感觉如何?”
蕾儿听见有人用英语在问她,她转动了迷蒙的双眼,看著那群围绕在她身边的外国医生及正在帮她擦拭血渍的护士。
“我……还好,我在哪里?”她不解地询问。
蕾儿侧过头去,发现隔著血液分离机,莫语凡就在她身侧的病床上,而他正一瞬也不瞬地看著她。
“你在阿布达比。”有人回答了——那是莫语凡的声音!
他深邃的眼眸显得疲惫,而且似乎少了一份冷酷多了一份热切,从他深沉的黑眸中,她忽然看见许多令她动容的影像纷至沓来——他的热泪滴落在援她的眉心,他说他爱她,他说他会一直陪著她直到最后,他说若她走了,那他的灵魂也将随她而去……是他吗?他不是要她滚得远远的吗,为何还要那么对她说?!
而她不是从澳门回到台湾,收拾行李正要离开莫家吗?她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度?
她记得葛妈挽留了她和她谈了好多话,夜里葛妈送了一杯奇异果汁给她,之后她就想不起来了。
“我们怎么会在这里?”蕾儿轻声地问莫语凡。
“我们……是谁?”莫语凡盯著她看。
“我是桑蕾儿,你是莫语凡。”蕾儿眼中美丽的波光像星星在闪动。
“你恢复正常了。”谢天谢地,莫语凡惊喜地望著她那双灵动的眼眸。
“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蕾儿真的弄不明白。
“你有生命危险,而我倒楣的捐血给你。”纵使心底对她是柔情万千,但尊贵骄傲的莫语凡仍无法将她的无情释怀,他话说完即别开脸去不再看她,将对她的担忧在心底俏俏的消融。
“我身上正流著恶魔的血液吗?”蕾儿本想感激他,但他闭上眼睛不理人,她只好开玩笑地这么说;但这下他非但不理人。连眉头都攥紧了。
蕾儿不敢再擅自开口,他看起来情绪很糟,她不能再去触怒他。
医护人负将两人输完血的手臂做了一番包扎后全走光了丁,室内安静得只听见空调声。
“如果你已经好了,我们就立刻搭下一班机回台湾。”莫语凡起身,看也不看蕾儿一眼迳自先行离开急诊室。
蕾儿默默她看著他恼怒的背影,纵然有满腹的疑问都不敢多问了。
回程的飞机上,莫语凡竟舍弃了双人座的机位,独自坐在另一个单人座位上,而这样一来宇森只好和蕾儿同座。
“怪裹怪气的!”宇森还真弄不懂莫语凡是怎么了,一路千辛万苦地把人救回来,在人家病急的时侯还忧心仲仲,简直像个痴心情圣,现在安然无恙了,他反而不理人家了——“真搞不懂!”宇森不禁要摇头大叹怪哉。
“我可不可以请问你,为什么我会和你们一同在国外?”蕾儿询问宇森,这是她心中的大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