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阅读_大侠风清扬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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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阅读(2 / 2)

心情迷乱之下,居然将来时路径忘了。他来时便只盯着前面人影,于路旁标志之属未曾注意,他连走了几条路,根据时辰判断,已应回到原来地点,不想依然是茫茫原野。

如此折腾了半夜,连东南西北也辨不清了,索性坐在草地上,运起内功心法,化去内心纷纷杂乱的念头。

过不多时,内气疾转三周天,渐渐心宇澄静,内外空明,疲殆躁热之感尽释无余。神清气爽之下,隐隐约约听到远处金铁交鸣,马嘶蹄踏之声,心中大喜,疾步向声音处行去。

行出里许,不禁哑然失笑,自己一直以为所走的是直路,哪知竟是在荒野中转了个圈子,此际方始寻到来时的路。

只见前面黑压压一片人群,风清扬心下一惊,知道必是解风遇到了强敌,不是魔教中人便是庄梦蝶一伙,待想到魔教魔尊的毒辣手段,深不可测、诡异奇绝的武功,栗然危惧,提气疾跃,几个起落赶至当场。

人群稠密,风清扬纵身跃上一棵枝悠渺渺黄泉路上漫游去也。

五人手执一肢、一首,颇感快慰,只盼再有人上来交手,自己便可如法炮制,双方众人见他们这手空手碎尸的绝技,无不心中发毛,莫说上来过招,便连采声也没有。

五雄技慑群雄,好不得意,在场中蹬来路去,浑似闹庭散步,更不将众人放在眼里。

庄梦蝶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忽听一人道:“解风解大侠。”

解风抬头望去,人群中走出一位身着白衣的中年人,手持折扇,神态潇洒,却不认得,道:“怨在下眼拙,不知这位兄台甫如何称呼?”

那人折扇轻摇道;“在下无名小卒,何敢劳解大侠动问,贱名说将出来没的辱了众位英雄的清耳,不说也罢,只是天下事天下人管得,更何况丐帮帮主易位的大事,更与干千万万武林同道的身家性命有关,古人云:‘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在下武功低微,声名菲薄,却也不敢有念斯言,是以要出来说句公道话。”

解风见此人气宇不见,吐属风雅,显是庄梦蝶邀来的帮手,只是以此人的身手,早应在江湖上成名。怎地自己却一点儿印象也没有。转头向侯君集望去,意示询问,侯君集微微摇头,其余二十几名护法也均摇头,示意不识此人来历。

那人哈哈笑道:“解大侠毋庸劳心费神,探在下的底子了……”一语未了,葛氏五雄忽然一涌而上,喝道:

“哪里钻出来的野小子,涝涝四四惹人心烦。”

这五人正愁没有对手,眼见一人临危不惧,挺身而出,俱是喜动颜色,只是以自己中英雄的身份,说甚么也不能先行向晚辈非英雄出手。不意此人闲话连篇,并无丝毫动手的意思。五人着实耐不得,寻个由头便上。

那人脚下一滑,似是踩到了西瓜皮上,一跌一撞之际,已然从葛无病和葛无伤合击中脱身而出,犹自好整以暇,仰脸望天道:“这两天也没下雨呀,地上怎地惩般滑。”

众人无不耸然动容,采声四起,赐道:“好身法。”

五雄大是错楞,自这合击之术习成后,向来是手到擒来,百不失一,再听四面轰雷价的采声,愈发气恼,虎吼一声,继续抓去。

那人恍如未觉,待五人扑至身边,腰身扭摆,又从葛无痛与葛无难之间擦身而过,两雄双爪毫厘之差一齐走空,这一式避得巧到极处,却也险而又险。

那人不欲恋战,迈步便出,道:“解大侠既不愿听我良言相劝,我留在此处,还有甚么趣味,不如走的好。”

五雄两次失手,焉肯放过他,虎吼连连,紧追不舍。

那人跨步一飘,便是丈余,较之五雄奋力跳纵犹远,而意态闲雅,殊无运气着力的迹象。

五雄所至,人群早已闪开一条通道,六人一前一后,一走一跃,相继走出人群。

众人见五雄纵跃扑击,距那人身后总是差着寸许。清朗月光中,那人飘然而行,背后却跟着五个蹦蹦跳跳的怪物,这情景既好笑又诡异,众人看在眼中,皆感后背微凉。

第十七章手足相残无义战

五雄虎吼声愈去愈远,渐至几不可闻,众人方始定下心来,回思适才情景,恍如梦寐。

庄梦蝶心头一块石头落地,他也不知此人是何来历,为甚么出面帮助自己,但无论如何总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一时间亦无暇细推其根由。走到场中,扬声道:“解风,你先前也是丐帮的首脑人物,不会连祖传帮规都忘记了吧。”

解风心下一凛,喝道:“叛逆贼子,你还有脸面跟我谈甚么帮规?待我拿下你,你自然就知道帮规的厉害了。”

庄梦蝶哈哈笑道:“解风,空言恫吓有甚么用处,既然都是同帮兄弟,何必抡刀动剑,自相残杀:咱们还是坐下来,依照祖宗家法行事,是非曲直自有公道,想我丐帮列代帮主长老开基剑业,在江湖上号称‘天下第一帮’,中经无数大风大浪,迄今声威不坠,何等的艰辛、困苦,又是何等的英风侠烈,这基业传到吾辈手中,吾菜洳恍ぃ?怎忍将祖宗一刀一剑、流血拼命创下的基业毁之一旦。”

这番话说得大仁大义,慷慨激昂.丐帮中人群耸动窃窃私语,对庄梦蝶之语大是赞同。

解风冷笑道:“话倒是不错,可惜不该由你口中说出,你身为部属,竟然与人合谋造反。意图颠覆我丐帮数百年的基业,实属大逆不道,还有何颜提起本帮列代帮主?

庄梦蝶道:“究竟谁是叛逆,咱们便以祖宗家法衡量一下,帮规第四十八条写道‘如若帮主渎职,需会同帮中长老聚议裁决,倘若长老均表应予废除,即便废除,另立帮主,如有一人异议,则此裁决无效。如被废人不服裁决,即视为叛逆,格杀不赦,凡属我帮弟子,务须全力以赴,怠慢纵敌者死,下手诛杀者赏。此条三款后世帮主、长老不许改易一宇,触犯者死。’解风,我没背错一字吧。”

解风倒吸一口冷气,丐帮除一般弟子应遵行的帮规外,尚有一部《家法会典》,举凡应急,非常时期,新旧帮主接替,选立新帮主等可以想见的事均有一定法规,便载在这部会典上,中间因朝代不一,帮主作风又不尽相同,武林形势更是干变万比,为适合环境,弘扬帮威,历代帮主均有所更易,只有这最后一条自丐帮创帮以来直至今日无人敢易一宇。

只是丐帮帮主威权至重,手下长老又大是自己亲手提拔,纵然是新立的帮主,也是众长老共同挑选出来的,是以极少有帮主被废之事。

二百年前,丐帮帮主乔峰因身世之故,为帮中长老所不容.一气之下自逐出帮(事见《天龙八部》)自此以前。自此以后,均无帮主被废之例。久而久之,几乎已无人记得这一条三款了。何况这部会典原只有长老们才有权翻阅,却也是在应急无措时才会想起查阅会典,平时便压在帮主枕头底下,倒成了帮主的私人物品,是以在场弓帮中长老以下的人还是首次听到居然有这么一条家法。

解风叹道:“庄梦蝶,你倒真有心计,居然将会典窃到手。其实你又何苦如此煞费苦心,挺而走险,只消再等得几年,这帮主之位还跑得了你的手吗?”

庄梦蝶冷笑道:“帮中重器,岂容我私相授受。我只问你,是服从长老会裁决、束手就擒?还是顽固到底。弄得身败名裂,落个千古骂名?”

解风五内如焚,眼见庄梦蝶所带人手尽皆是近十年来丐帮借以立足江湖、扬威武林的好手。可说丐帮实力尽集于斯。倘若火挤一场,纵然杀得庄梦蝶,夺团帮主之位,所剩人手亦已寥寥无几,以后凭什么在江湖中立足?是以积怒在心,却迟迟不敢发动攻势,可除此之外,实无良策。

他逐一向八太长老脸上望去,这八太长老虽说是在庄梦蝶假借解风权柄提拔起来的,毕竟对解风也有些惭愧。见他望来,均不禁脸红心跳,解风扫到执法长老面上,凝视许久,喂然道:“陈兄,你我是老兄弟了,可说是过命的交情,解某自问并无亏待你之处,你何以伙同众人叛我?这句话我憋在肚里很久了,望你直言相告,否则我死不螟目。”

执法长老陈子良面上胀红,身子一阵微颤,向前两步拱手道:“解兄,子良并非忘恩负义的小人。你沉涵酒色,不理帮务,子良多次流泪苦谏,你均不听纳,庄长老年轻有为、智勇双全,丐帮在他手中整顿得好不兴旺,数年之前你便有退位让贤、颐养天年之想,让子良尽心辅佐庄长老,这意思虽仅子良一人得知,帮中上上下下也都猜到些,前些日子,解兄与庄长老为眶眺之怨反目成仇,兄弟好生为难,俗话道‘一山不容二虎’,庄长老羽翼丰满,继任帮主已是顺理成章,不可挽回的了。子良焦心苦虑了三日夜,才决意请解兄避位让贤,其实也不过是个名位而已,解兄久已视帮主之位为苦差,何不趁此时缺任息肩,至于后半生的衣食供奉,绝不敢有缺,如此岂不两便。孰料解兄居然又恋起权位来了,前后矛盾,莫此为甚,子良为本帮前途所着想,也只有对不住解兄了。”

解风听完这番话,如中雷击,他与陈子良私人交厚,初任帮主时,得他辅粥之力最巨,是以始终不相信他会背叛自己,兼且追击之时多次手下留情,颇存故人之意,便以为他是受人裹胁,眼见此时他只要出言反对,长老会裁决便可失效,帮中弟子并非全是庄梦蝶亲信,不过是听从长老决议而已,只消陈子良振臂一呼,应者云集,平叛擒逆翻手覆手而已,此际听他指责自己昔日之失,陈说利害,俱甚判切,登时额头汗出,心生绝望。

庄梦蝶敲钉转脚,高声道:“解兄,为你我之争累得帮中弟子无辜而死者甚多,殊属无谓,前日之言依然有效。只消你交出权柄,便为我丐帮太上供奉,要金有金,要银有银,醇酒妇人任解兄快活,如若有人敢对解兄不利,我丐帮上下将他剁成肉泥,倘若庄某食言背信,叫我有如此刀”他反手从一人腰中拔出一柄厚背鬼头刀。

奋力一震,内力到处,将刀身震成碎片。

解风惨然道,“罢了,我既已众叛亲离,复有何颜苟活世上,陈子良,你请出法刀来,我要死在祖宗家法上,以血洗我昔日罪恶。”

陈子良等相顾骇然,不意解风自寻了断,事情如果就此了结,倒是皆大欢喜,俱喜动颜色,庄梦蝶佯作劝慰道,“解兄想开了就好,何必如此。”

解风厉声道:“少废话,请出法刀来,我要让天下人得知,丐帮此任帮主虽然庸碌无能,贪酒好色,却也不是苟且贪生,不顾弟兄们死活的卑鄙小人。”

陈子良想到昔日解风待自己的情份,不禁抢然于怀,垂泪道:“解兄既已意决,子良只有从命了。子良捕粥不力,致今主上失德,罪该万死。”

坐在树上的风清扬不意有此变故,正欲跳下去,丐帮肯舍一帮主,他可舍不了这位义兄,不想下面一人身影闪动,却见一人势若飘风,疾卷而至,举手抬足,踢倒一名执法弟子.便抢到一柄法刀,连踢倒九人,抢得九柄法刀在手。纵身一跃。退了回来。大家走神一看,原来是侯君集。

风清扬心下骇然,想不列矮矮胖胖有如土拨鼠的侯君集身手如此了得,他既出面。自己也乐得清闲了。

侯君集将九柄法刀持在手,就着刀光审视,问道:

“帮主,法刀无误吧?”

解风道:“这是祖传法刀,当然无讹。”却也不解他费力夺这几柄法刀何用。

侯君集道:“好,待会儿擒下逆贼,若不以法刀处置,倒显得名不正言不顺了,来人,将法刀收好。”

九名武士上前,接过法刀,藏在怀中。

庄梦蝶怒道:“你是何人,敢出头搅局?”

侯君集傲然道:“连我都不认识,还想做什么帮主,发你的清秋大梦去吧。我便是本帮总护法,姓侯名君集。

你们图谋造反,还要欺世盗名,甚么劳什子长老会裁决,没有本护法签书,一切废立帮主的裁决文书均不生效。这才是祖宗家法,不过你们在帮中日短,怕是不会知道的。”

解风登时惊喜不禁,其实他与庄梦蝶、陈子良等人一样,对废除帮主应具备的手续并不深悉,他身为帮主,自然不会研究废除帮主的事项,庄梦蝶与陈子良虽然研究透彻,却也只在那一条三款上,而最后一条则是:凡选立新帮主,及紧急、非常、废除读职帮主事项,均须由得长老会共议成文,经总护法签书后方可生效。这一条虽然看过,可除解风外,并无人知道本帮还有位总护法,陈子良登时想起,在策立解风为帮主时,文书右角上委实有一倒写的“侯”字鉴押,他还以为是丐帮文书特有的徽号,未予理会,此际想来,事事相符,不禁手足冰冷。

侯君集做了二十几年的丐帮总护法,虽然富强王侯。

却也只是一个商人,不得在江湖上快意思仇,扬名立万,心下颇以为憾,但限于帮规,平索不能显露半点武功,空负一身绝艺,不得施展,更是心痒难熬,此番接到解风的手令,当真惊喜逾恒,即时召集部属,西进勤王,养兵数十载,总算有一显身手的机会了。侯君集见庄梦蝶、陈子良等人面色惊惶,愈发得意,笑道:“哈哈,你们以为本人这总护法是白设的吗?就是为了在非常时期处理非常事务,平叛除奸义不容辞。”

他身后百余人齐地拔刀佩剑。振臂高呼:“平叛除奸,保帮护法。”百余人疾呼,声震荒野。气势亦颇骇人。

侯君集高声道:“本帮众家兄弟听着,本护法此番受命平乱,旨在捉拿元凶首恶,胁从者不问。反戈除奸者有功。”

庄梦蝶自知脚跟尚未站稳,除几位长老是自己的死党,余者不过是听从长老会裁决,而今不知从哪里冒出个总护法来,居然将裁决变为一纸空文,自己等人反要负上叛逆罪名,眼见人心已有些动摇,知道如不速下决断,法理上既已站不住脚,恐怕便有人心涣散,甚且倒戈反击之虞。

当下一棒递出,喝道:“甚么狗屁护法,不知是哪里来的的孤魂野鬼,与解风串通一气,做的好戏,我先毙了你再说。”

侯君集也是一棒封出,使的正是丐帮正宗打狗棒法。

这打狗棒法乃丐帮镇帮之宝,向来只有帮主一人会使,行走江湖,驾御帮众,危急关头屡建奇功,威力泰大,端的是天下第一棒法,传到解风手中,他本出身富贵门庭,资质虽高,性情疏懒,酒色财气无一不好,每日行走江湖,餐风饮露的日子委实难过,初任帮主伊始,犹有一股刚锐之气,颇以中兴丐帮为已任,待得人到中年,迷花恋柳,刚锐之气早已销磨殆尽,只愿老死于温柔乡中,帮中事务尽付予庄梦蝶等人,连打狗棒法也破例传与庄梦蝶与陈子良,侯君集身为总护法,也学到了这套捧法。

侯君集一棒封出,众人无不“嚏”了一声,脸上惊奇、忧惧、欢喜、狐疑种种神色现了出来,但侯君集是丐帮总护法却是毋庸置疑的了。

两人对这套棒法均深悉窍要,霎时间各自攻防十几招,即便师兄弟拆招也没这般整齐、好看。两人棒势悠悠,并不甚快,深得打狗捧法悠、圆、纯、净的诀要。

庄梦蝶心中暗骂:“死胖子,内力竟如是醇厚,看来非五百招以外才能见出胜负来。”

两人捧法招数俱是佣熟无比,纵在睡梦中亦可拆解无误,手上招数源源递出,口中吐调兵遣将,围攻对方。

庄梦蝶所带来的几名舵主面色犹豫仿惶,私下窃议有顷,忽然一招手,将手下人聚集一处,退出十几丈外,意欲做壁上观。

解风见状,哈哈笑道:“吴良、秦邦柱,你们总算识时务,本座言而有信,过去的事一概不予追究。你们如果杀了这几名叛贼,舵主升长老,弟子人加一袋,功多者多赏。”

他叫的正是那儿名舵主的名字,几名舵主粹遭变故,均不知何所适从,为自身计也只有脱身事外,静观其变,是以解风赏格虽高,却都相顾摇头。

八名长老已与八名护法交上手,这八对各展奇功,打得尘土飞扬,花落草拆。

风清扬坐在树上,眼见解风一面已在正统地位,庄梦蝶一方反陷叛逆,丐帮中人心动摇,颇思故主,解风此次赢面甚高,并不急于下去助战。

场中人均是拼出了真火,金铁锵锵,掌风霍霍,爱风激荡,逼得众人不住后退。

庄梦蝶心中连珠价叫苦不选,没想到这鸟公子哥儿似的商贾,身上艺业如此精纯,自己还是过于轻敌,眼见对方尚有十余位好手,自己这面高手尽出、余下几人又临阵脱逃,不知请来的客兵功夫如何?倘若稀松平常,这一战可要全军尽没了,言念及此,手中短棒疾攻三招,向后跃去。

侯君集哪容他从容脱身,如影附形,身随棒进,一式“开门打狗”劈头盖脑打将下来。

庄梦蝶不虞他跟进如是之速,本拟脱开身后,重新布置人手,此际若是再退,被他接续几个后着发出,自己反要处于下风。当下一棒反僚,向侯君集棒上崩去,意欲以大力将其兵刃夺去。

双棒甫交,却无声响发出,庄梦蝶只觉这一棒似是打在棉花堆里,毫无着力之处,旋即一股韧力向外引去,竞不自禁地踏进一步,当即暗叫一声:“不好。”

侯君集一着得手,毫不犹豫,左手一记“双龙吸珠”,径取庄梦蝶双目,右足飞起,直踢庄梦蝶小腹,这一式乃打狗棒法中最后一式“契口夺杖”,乃是棒落人手后下手夺回的绝招。招式虽简,威力泰大,以之夺杖,更是百试百灵,厘毫不爽。

庄梦蝶识得此招厉害,知道除撒手弃棒外,无可化解,虽百般不愿舍弃这柄代表帮主威权的法杖,毕竟性命要紧,手一离棒,脑袋后仰,如箭离弦般疾射出去。眼皮被侯君集指风刺得酸痛流泪,倘若慢得刹那,这双招子是废定了。

侯君集持杖在手,甚是得意,倒纵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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