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你是在关心我吗?”秦翰笑着问。
“当然!”杜默遥毫不犹豫的承认。毕竟,她和秦翰相伴这么多年,在一起生活的时间甚至接近与叶骐他们一起成长的时间,在杜默遥心里,秦翰和叶骐他们一样,早已经是自己的家人了。
秦翰显然很满意杜默遥的不假思索:“好的,那我听我媳妇的。”
“讨厌!谁是你媳妇!”杜默遥红着脸跑了,留下秦翰一个人在原地傻乐。
秦翰去房间睡觉的时候,杜默遥就坐在沙发看电视,电视声音调的很小,有时候听不清楚在说些什么。后来实在太无趣了,杜默遥就扯过自己的背包捣腾里面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居然将她的相机给翻了出来。
难怪最近她都找不到相机,这会儿想起来了,原来是自从上次带着它去了a大后,就将相机放在包里,后来换了个包,也忘了把它拿出来。
杜默遥将胶卷从相机里拿出来看了看,正巧用完了。她转转眼睛,想着反正现在也无聊,正好可以把相片洗出来。说干就干,她从沙发上跳起来,朝暗房奔去。
杜默遥大学学的是摄影,平日里嫌单反太重挂在脖子上疼,所以偏爱机型轻巧色彩浓郁的胶片机,又因为觉得冲洗照片的感觉很舒服,所以大多数时候也是自己亲力亲为,亲自将自己拍的东西洗出来。秦翰自然知道她的喜好,再加上对她宠的过分,以前在国外就弄了个房间给她做暗房,回国后即使杜默遥没有要求,也专门在自己买的房子里给她腾出了一个房间,供她自己冲洗照片。
杜默遥打开灯,红色的光线顿时盈满了整个房间。她将胶片小心地从相机中取出来,卷入到冲洗罐中,用清水、显影液、定影液来回捣腾,最后再清洗干净。
当相片终于夹在夹子上等着晾干时,杜默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许久,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杜默遥伸了个懒腰,正想着秦翰起来了没有,就听见外面有人敲门。
“遥遥,你在里面吗?”原来秦翰早已经醒了,他起来没有看见杜默遥,但见她的包仍然放在沙发上,便挨个挨个房间找。
“嗯我在!”杜默遥怕秦翰开门,飞快地回答,“我在洗照片呢,已经洗好了,就出来!”杜默遥关了灯,小跑着出去。
秦翰穿着睡衣,一觉睡后精神已经大好,胡子也刮过了,显得神清气爽。
见杜默遥出来,他问:“拍了些什么?”
“我都不记得了,过一会就知道啦。”杜默遥说。
秦翰两周没有见杜默遥,在外面就想念的紧,这会见到人就在自己跟前,一眉一眼皆灵动生气,怎么看怎么好看。声音也仿佛天籁回荡在耳边,总是不是隔了一层手机了。秦翰伸出手,带着点顽皮地语调:“来,给我抱抱。”
杜默遥面上一红,但还是扭扭捏捏地向前走了一小步。
秦翰就爱看她这幅小媳妇的样子,他大笑一声,主动跨了一大步,将她抱了个满怀。闻着杜默遥身上的清香,秦翰才觉得杜默遥是真的在身边,总算是到家了,之前的紧张与期待通通消失不见,只剩下这一刻,她在他怀里。
“我不在的这些天,你都在做什么呢?”秦翰就这样抱着杜默遥,也不撒手。
“和萌萌一起上班啊,出去拍照,逛街什么的,后来萌萌腿受伤了请假了,我就也和她一起在家呆着了。”杜默遥头抵着秦翰的肩膀,扳着手指头说自己的日常生活,“然后就叫上阿骐,再加上杨凯瑜四个人一起玩啊……”
“阿骐?叶骐?”秦翰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
“哦,我没跟你说吗?”杜默遥这才反应过来,“阿骐回a市工作了呀。”
秦翰顿时有些忐忑:“这些天你们都在一起?”
“嗯。”杜默遥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我和萌萌睡,杨凯瑜和阿骐睡啊。”
秦翰不再言语,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已经嫉妒的快要发狂,他不自觉的加重手下的力量,听到杜默遥的吸气声才惊醒过来,赶忙松开手。叶骐这个名字对他的影响太大了,他必须做点什么让自己平静一下。
“去看看你拍的照片吧。”秦翰转移话题。
“还没有晾干,不过应该能看见一点图像了。”杜默遥带秦翰走进房间,打开灯,相片整整齐齐的挂成一拍,正等待着主人来检阅。
“喏,你看,就这些。”杜默遥指着尚未清晰成像的照片。
秦翰一一看过去,大多是一些风景和路边的小物件。秦翰想象着杜默遥走过大街小巷时,看见漂亮的东西垂涎欲滴的表情,不禁微微发笑,放宽了心情。
或许事情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糟,不是吗。他想。
可是下一秒,秦翰就笑不出来了。一张虽不清晰,但依稀可以辨别人物轮廓的照片将秦翰瞬间打入了冰窟。那是一张在礼堂讲坛上的照片,照片中的人身着正装,戴着一副眼镜,像一位儒雅的学士。他明明比自己年轻,但展现出来的骄傲与自信却让自己倍感压力。杜默遥的角度选的很好,使他像一位王者一般高高在上,其间魅力不言而喻。
秦翰眼眸顿时变得深邃。叶骐。他在心里撕扯着这个名字。
“怎么啦?”杜默遥凑过去看,自己也有些疑惑:“咦?”
她歪着头想了想,才想起来这张照片:“这张照片是上次阿骐回a市参加讲座的时候照的,那个时候我都还不敢见他呢,哈哈。”杜默遥说起两人九年后初见面的那一次,还记忆犹新。
秦翰并未被她的兴奋所带动,只是声音低沉地问了一句:“你让我怎么办?”
“什么?”杜默遥不懂他的意思。
“没事。”秦翰已经恢复往常,他走到外面拿了一张自己的照片给杜默遥,“遥遥,最近一段时间我会很忙,可能没时间陪你,你把我的照片放钱包里,随时都可以看见。”他眨眨眼,有些开玩笑地说,“免得你太想我。”
“死样,谁想你了!”杜默遥有些害羞的嚷嚷,但还是接过照片,放进钱包里。
果真如秦翰所说的,这段时间他很忙,上班的时候杜默遥去找他,要不就是不在办公室,要不就是说不了几句话就会被他赶出来。徐萌萌的腿还没有好,没有人与杜默遥一起打发时间,她就觉得上班无聊,便又开始不去公司了。
等到徐萌萌的石膏拆掉的时候,已经是十一月了。这天四个人不约而同的接到陈桑梓的电话,说有事情跟他们说,约了个时间地点,末了怕杜默遥多想似的,还补充了一句:“是公事。”
徐萌萌是最早到的,她这些天都不用上班,乐的轻松。其次便是杜默遥,徐萌萌老远就看见她一脸郁闷的走进来,脸皱的跟一个包子似的。杜默遥进门就将薄棉衣放在一旁,发泄般的将桌上的水一口喝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