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于阔光咬着牙,摇摇头。看他脸上的表情,应该非常痛,不过他忍住了。
“天亮了找个医院包扎一下。”林伟杰说。
“不能太早去,他们说不定还守在外面,等天大亮,街上人多了,出去才比较安全,我们身上都是血,还得找件衣服换。”于阔光说。
“你们有什么仇?”赵沣问。
“仇?不顺眼就打,又不是第一次打了,今天兄弟少,吃了点亏,他妈的,改天不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冬天,天亮得晚,七点多天色才朦朦亮,他们的身体早被冻僵了,一夜不停的跺脚、搓手、呵气。
“天总算亮了。”几个小时的夜晚,对章亨来说像年一样漫长,他等不及的要去医院包扎,是他倒霉,碰上这样的烂事,以前在学校打架,没打过这么狠,昨夜是真刀枪的厮杀,他越回想越害怕,一个小心被砍死岂不冤大了,他还有美丽的人生要过,他家境富裕,犯不着跟人打打杀杀,躲在家里享清福才是王道。
林伟杰的外套不知什么时候染到了几滴血,不过不仔细看是不会察觉的,他脱下给章亨穿,章亨外套上的血迹太明显,等会出去会被门卫盘查。
于阔光的裤腿破了个大洞,周围都是血。
他们商量后,决定由林伟杰和章亨先出去,再弄一条裤子回来给他换。
苏晴早上起来运动,在转角处和准备离开的林伟杰和章亨意外撞见。
“你们怎么在这里?”苏晴大吃一惊。
林伟杰和章亨也很是讶异,竟有这么巧的事,他们躲的这个地方是苏晴家住的小区。
“我们……那个……”章亨想不出好的借口。
“我们一个朋友住这里。”林伟杰说。
“朋友?”有这么巧的事,苏晴不免想歪了,“林伟杰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怎样?”林伟杰微怒:“你想多了吧?你不会以为我是因为你……我才没那么变态。”他突然又一笑:“不过,我现在知道你家在这里了,以后说不定无聊的时候会过来溜达溜达。”
“变态!”
林伟杰遇到苏晴,心里高兴,不免要多聊上几句,“你应该开心才对,哪个女孩子不喜欢有男孩子守在她家楼下?”
“变态!”
“你才变态,整天凶巴巴的,像个女人吗?”
“我像不像女人是我的事,你赶紧给我走。”
“是,走,马上走。”章亨急拉着林伟杰离开。“等等……”林伟杰站着没动,回头对苏晴说:“我还偏不走,你撵我吗?”
章亨急死了,他们还要去给于阔光找衣服,他等着去医院了,“唉,伟杰别闹了,我们赶紧走吧?”
林伟杰笑看着苏晴,章亨拉他,他一甩手,章亨哀叫一声蹲在地上狼嚎。
“章亨,你怎么啦?”
“手——手——手——”章亨护住藏在外衣口袋里受了伤的手,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喊。
“不好意思,我真不是故意的!”
“哎哟,疼死老子了!”
“章亨,你怎么啦?”苏晴注意到他们两个怪怪的,大冬天的,林伟杰只穿一件单薄的毛衣,而章亨身上不合身的外套是林伟杰的。
“又流血了,哎呀,我这双手不会废了吧!”章亨鬼哭狼嚎起来。
“小声点,不会死人的。”林伟杰制止他继续鬼叫。
苏晴半蹲下身瞧见章亨手掌里摸出的血,“你们干什么坏事了?”
不远处,一条狗狂吠起来,狗主人突然惊叫:“你们是什么人?你们干什么?”
赵沣从地上爬起来:“您别误会,我们……我们在这里抽根烟而已……”
于阔光附和说:“大姐,你别叫,我们就躲这里抽根烟。”
“啊——血——”四十来岁的大婶惊慌失措:“杀人啦!杀人啦!”
林伟杰追过去阻止:“别叫!别叫!大婶,你能不能不要叫?”
那位大婶见有帮手,更是害怕,喊得更加大声:“救命啊!救命啊!”
附近的人闻声都围过来。
“杨阿姨,你别害怕,他们不是坏人,他们是学生。”苏晴赶紧过去解释,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们不至于会杀她。
“他们哪来的?怎么会在我们小区?”晨练的大叔手持晾衣服的竹棍,后面赶来的人就近抄起附近的武器,有拿铁脸盆的,有拿木椅的,有拿水管的,有驱赶恶狗过来的……
“苏晴你跟他们认识?”
苏晴脸红的说:“他们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他们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苏晴你说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
“我们被人打了。”林伟杰解释说:“我们昨晚在外面玩,莫名其妙被人打,就躲到这里来了。”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小刘你们是怎么看的?”小刘是小区的保安队长。
“昨晚没人进来?我们看得很严,他们不可能从前面进来!说!你们从哪里进来的?”
一旁的章亨见没人注意到他,偷偷的溜走了。
“从围墙进来。”
“被人打?”
林伟杰和赵沣还好,毕竟是学校的学生,眉目打扮相对老实点,而于阔光给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小混混,额头还有未好的疤痕。
“我看是去跟打架,打输了躲我们这里来,坏学生到处跟人打架。”
赵沣扶起于阔光,朝众人抱歉的笑了笑,“各位大叔大婶大爷,打扰了。”然后要往外走。
保安队长拦住他们,“不行,你们不能就这么走了,调查清楚了才能走。”
“我们是学生,没干坏事,我这位同学还得赶紧送医院,我们真的是无故被打,我们是受害者。”
居民们都不同意让他们走,交代清楚了才能走。
林伟杰发怒:“我们还要什么好交代的?不交代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