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阅读_极乐游戏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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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极乐游戏

作者:'美'拉尔夫·格莱迪内

内容简介:

少年把门关紧,沿着小径向林中跑去。他大口大口地吞吸着户外清新的空气。母亲在图书馆,天黑以后才能下班回家。这下继父可别想再抚弄她了。

他们再也猜不到这是他干的,他要藏起来,藏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一待羽翼丰满,自然还是要出来的,不过这得花几年的时间。少年大笑。他会准备好的,那时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尤其是那个混蛋吉米。

正文

序幕

一个秋日的午后

厨房的炉边站着一个少年。他犹豫了一会儿,猛然拉开炉门,看看炉膛下面的旋钮,把标有“进气”的开关拧开。

煤气味蔓延开来,呛得他直咳嗽,擦了一把眼泪,退了出去。他跌跌撞撞地跑进起居室,把住桌角站稳。躺在沙发上的那个肥胖家伙散发出的廉价杜松子酒的臭气使他不断地反胃。他稳稳神,回身走出前门。

少年把门关紧,沿着小径向林中跑去。他大口大口地吞吸着户外清新的空气。母亲在图书馆,天黑以后才能下班回家。这下继父可别想再抚弄她了。

他们再也猜不到这是他干的,他要藏起来,藏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一待羽翼丰满,自然还是要出来的,不过这得花几年的时间。少年大笑。他会准备好的,那时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尤其是那个混蛋吉米。

少年朝树林深处走去,枯枝败然进入梦乡。看着他安睡的神色,她没有惊醒他。

一鸣惊人

6月2日,星期一

其人睁开一只眼睛看看手表上的夜光指针,6点30分。

他条件反射似地把手伸向妻子的大腿。就象反复上演同一角色而演技已臻纯熟的演员,他们的动作几乎都是下意识的。

在心满意足的日子,两人都需要整整7分钟的时间。他跳下床走过去洗淋浴时,看到表针指向6点37分。象计算机一样准确,今天一准又是一个顺利的日子。

用过早餐,其人从地下室的小冰箱里取出三磅碎牛肉,先放到洗涤池旁边的工作凳上,把定量的白粉撒到碎肉中,用手揉和均匀,再做成六个大馅饼。他再次细心地把每个肉饼检查一遍,确信这样的肉饼会使它们大病一场,但不会毒死。他觉得它们太漂亮了,杀死怪可惜的。

其人从他的小武器库中挑出一只红色小塑料盒和一个牛皮纸袋,仔细检查一遍。盒子上的开关处于关闭状态,接收装置不起作用,外来信号进不来。他看了看纸袋里的东西,卷成一个圆柱体,用很结实的纤维绳从头到尾紧紧捆扎起来,再把塑料盒在圆柱体的旁边绑牢,把袋口露出的一段导线头小心地缚在塑料盒的夹子上。做完,又仔细检查一遍。

完后,他锁上小仓库,快步向楼上走去,左手提着盛碎肉饼的塑料袋,右臂小心地夹着一个奇特的装置,好象是一只足球。

上班路上,其人沿着费尔波特的黄金海滩作了一次驾车风景旅游。他驶过一座座俯瞰长岛海峡的堂皇庄园,不时从树篱的缝隙中瞥见伸展的草坪,规整的花园,飘逸的喷泉和有着久远年代标志的绿锈斑斑的青铜雕像;远处,初升的太阳在大海的涟涟鳞波中透出红光。他推了一下太阳镜,深深地吸了一口带咸味的空气,品尝着其中充满活力的气息。在一座最漂亮的水边庄园的铁栅栏之外,他把车子停了下来。

他迅捷地把肉饼扔进篱笆,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高音哨吹了两遍。这只哨子发出的声音,人的耳朵并不能感受到。溜进汽车,坐到驾驶员座位上,他听到了篱笆内急奔而来的德国短毛犬的吠声。

上午8点30分,吉姆·邓普西赶到警察局。这是坐落在费尔波特市中心的一座现代化的玻璃一砖结构的双层建筑,使用的材料是砖和玻璃。邓普西向四下潦望。他和布伦达都很喜欢费尔波特,这座城镇是新英格兰风格的典范:清静的街道,沿街古老的树木以丰茂的叶片伸展出一道道绿荫,主广场上殖民时代的教堂,装有护墙板的白色住室。历史的遗迹不时地点缀着翠绿的美景,风景如画的胡塞托克河从市中心婉蜒流过,注入海湾。他感谢规化局制定了限制性法规,使得所有店铺的门验都沿用殖民时代砖石式样,从街面上缩进去,用绿色植物和主干道隔开。

与平常温暖季节一样,邓普西身着轻松的深蓝色便裤,颈部开口的蓝色运动衫和一件老式的运动衣外套。一只蓝色肩带枪套装着他的3。57毫米麦格纳姆手枪。他没有佩戴军衔标志,但谁都知道他是这里的警察局长。他着警察制服的时候很少,但他保存着两顶揉皱了的上尉军帽,一顶在办公桌右手最下面的抽屉里,另一顶在汽车上放手套的格子里。

邓普西吸了一大口胡塞托克河上带咸味的空气,随着在头上盘旋的海鸥的尖叫声走进警察局。他穿过砖砌的长廊,走向值班室。奥罗克警官听出了他的脚步声,连忙拽过几张纸装作悉心研究的样子。他抬起头,那张经过日晒雨淋起了皱纹的爱尔兰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

“早上好极了,警长”,他的大嗓门嗡声嗡气地说。

“早上好,哈利。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警官摇着头说:“没什么不一般的,都是些平常的事。”

“埃莉怎么样?”邓普西问道。

“我妻子好多了”,奥罗克笑着表示谢意,“她吃了一些不该吃的东西。”

邓普西可以看到一份晨报体育版从警察逮捕记录本下露出一角。他转身向楼上拐角处的办公室走去,奥罗克望着他。

警长的全部动作都是专业运动员的架势,他用6英尺的个头撑起194磅的体重,走起路来给人一种波动感。奥罗克相信,如果需要的话,他的头儿一跃身就可以越过一幢很高的楼房。

走进办公室,邓普西看到他的行政助理正背对门站在一个很高的铁架子跟前,架子上摆满了各种类型的花草植物。

他摇摇头,玛丽的花园正在成为亚利桑那热带雨林以北最大的绿化带!

她右手拿着一个空洒水壶,正弯下身去,轻声跟一簇秋海棠说话。

邓普西未开口先乐了。“玛丽呀玛丽,恐怕只有杂草才能听见吧。”

玛丽一句悄悄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她转过身,脸上有几分窘色。

邓普西还在乐。“早上好,玛丽。我真不知道你都和它们说了些什么,可是你说的活真管事。”

“早上好,警长,”她说着,对他报以微笑,“我给你拿咖啡去。9点钟开碰头会。”她拿起酒水壶从办公室退了出去。

邓普西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胡塞托克河。一群加拿大鹅盘旋着掠过河面。他打开抽屉,取出一只双筒望远镜,迅速调好焦距望过去。他惊叹这些飞鸟的优雅和壮观,感佩它们准确地驾驭着气流,啁啾着上下翱翔的本领。看着鹅群利用风向轻松地降落在湖面,他颌首赞许。飞翔和航行的原则是一样的。

放下望远镜,他坐到办公桌前,两只眼睛在室内搜索。办公室宽敞明亮,家具美轮美奂。布伦达很有室内装饰的天赋,她曾建议额外增添几件家具。虽然买这些家具的钱得掏自己的腰包,但是看来这的确是一个好主意。它们使这里显得不同反响。把办公桌加上大理石面也是布伦达的主意。他曾弄了一个长桌,但这东西很象一个会议桌。现在,他舒适的皮椅上可以坐6个人。

布伦达还建议布置一组谈话的家具,包括一只皮面长椅,两只相配扶手椅和一张大理石面的咖啡桌。他已把墙上原来挂的照片取了下来,那是在美国杯游艇赛第四轮中英特皮德号击败格利泰尔号的大幅彩色照片。这张照片给他带来偷快的回忆,在那届赛事中他是英特皮德号的水手。

玛丽用盘子托着咖啡壶走进来。当她退出时,他以欣赏的目光望着她。她是一位美貌迷人的寡妇,长着一头赤褐色秀发。玛丽是费尔波特警方雇员中的第一个女性,而且很快被提升为中士警官。就在她提升两周之后,她的丈夫,一位计算机程序编制员,惨死于一次车祸。为了克服深切的悲哀,玛丽把全身心都投入到了警察局的工作中。现在,工作就是她的全部生活。她既是他的助手;又是他的秘书。

邓普西站起来为自己倒了一杯浓咖啡,心里还在想着玛丽。他想再提拔她,她的工作效率很高,在侦察工作中有很强的天赋。真是难办哪!合格的警官来来去去无所谓,一个好秘书可真是不可少的呀。他叹了口气,只要再有机会,他一定作出牺牲,把她提拔上去。

9时左右,两位上尉汤姆·法罗和格斯·贝利走进邓普西的办公室。按照惯例,每星期一上午评检上周的行动,讨论本周工作。他们相互寒暄几句,在邓普西示意下各自倒上咖啡。贝利身高5英尺9英寸,比在场的另两个人矮一些。

但他精力充沛,肩阔腰圆,肌肉发达,动如公牛。法罗至少比他高出3英寸,显得轻松,容易合作。他走路时都保持着高度警觉,动作慢条斯理,似行云流水。

他们坐到警长桌前,贝利在一边,法罗在另一边,邓普西坐在中间的皮面办公椅上。他们谈话时,邓普西不禁为眼前这两个人的巨大的差异感到惊奇。两人都是优秀的警官,机警智敏,同样受到小城费尔波特非同寻常的信任。可是他们的相同点也仅此而已。

贝利的外表黑壮,方脸膛的棱角被浓眉之下那双深陷的眼睛弄得模糊不清,浓密的黑发在头上径直分开。贝利的长相还算英俊,只是在左眉上面有一条隆起的疤痕,象一条粉带附在黝黑的面部。贝利为这块伤疤感到骄傲,因为与其俱来的是在朝鲜战争中得到的一枚银星奖章。那次战斗紧张得几乎到了徒手格斗的地步,贝利所在的一个排迟滞了中国军队整整半天的进攻。

法罗长着一张有雀斑的娃娃脸,一团乱蓬蓬的红棕色头发堆在头顶上,两只冷峻而带有几分野性的蓝眼睛与他温顺活泼的性格很不谐调。法罗的皮肤是粉色的,遇到太阳很容易变红,所以他尽量避免让皮肤接近阳光,从没有进行过日光浴。

贝利意志坚强,组织性好,有献身精神,工作刻苦努力,干什么事情都竭尽全力。而法罗是艺术家类型的人,具有很强的想象力和创造性。他干事总是轻松自如,很少使出全力。如果发挥得好,他似乎有无尽的潜力。

邓普西大笑。他左右逢源,何等幸运,两个助手都是好样的。

看着两位助手用眼盯着他,他的脸微微一红,原来他半天并没有听他们讲话。过了好大一会儿,他说:

“对不起,我心不在焉。这可能是老之将至的信号。”三个人友好地大笑。邓普西站起身,又为自己和贝利倒了另一杯咖啡,法罗摆手谢绝了。

邓普西重新坐下,开始集中精力谈工作。他侧过身,聚精会神地看着法罗开列出参议员本森周末对费尔波特的访问计划中的主要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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