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起来,坐在浴缸边上,热气氤氲了她的双眼,几乎逼得她双眼模糊,她轻轻地笑了笑,慢慢地举起杯子,朝浴缸倒了下去……
埋进热水里,直泡到指尖发白,凉水覆身,她才慢慢地起身,洗水台正面的镜子被他打破了,还没来得及装上,一边的两面侧镜映出女人一具触目惊心的胴|体。
苍白如雪的身体伤痕累累,齿痕吻印青紫相间,何暖夕笑了笑,这便是一个男人对女人口口声声说的“爱”!
裹着浴袍,光脚出来,她坐在昏暗的卧室里,空气里透着男女欢|爱的欲|味,渗进每个一个地方,渗进她的肌肤里,顷刻化成尖锐的冰锥,扎着她的五脏六腑剧痛难忍……
这样,逃得一时,难道可以逃得了一世吗?
*
书房里,没有开灯,只有电脑屏幕灰白的光晕,映照着男人的脸,神色更加凝寒。
何暖夕那一叫,成了叶暮远心底无法拔去的刺针,他微微眯起黑眸,猛地大手一挥,将桌面的文件扫得七零八落!
下午,小郑告诉他,监狱所来消息,说何擎天想见他。
他独自趋车前往,在不见光阳的秘室里,这里隔音效果很好,专门审问重要犯人,比如政治死囚……
听到铁锁打开的声音,他慢慢地抬脸,幽暗的光线里,只有一盏白炽灯,像一道追影灯光斜斜地射在男人的身上,他朝他嘴角扬了扬,“坐下。”
何擎天慢慢地走过去,身子很直,目光里透着不容轻视的骄傲。
“你找我?”叶暮远抽出一根烟,“乒丁”一声,蓝色诡异的火焰映着男人深如海的眼睛。
他将烟递给他,何擎天接过,他为他点上火,再啪得关上,朝边上的警卫使了下眼色,警卫退了出去,将这里的一切主动权留给叶暮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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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112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何擎天透过烟雾看着对面的男人,当年初识,便觉得这个年轻人目光精锐,言行沉稳,是个将才之人,而自己正逢新任,也是用人之际,遂一力扶持他渐渐上位,以助自己完成宏图伟绩,只是,末想,却是一朝不慎引狼入室,落得满盘尽输的惨局!累
他捏起烟,深深地吸了一口,那双经历过风浪的眼睛平静而锐利,语气坚硬:“我们说好的,你却将暖夕扯进来!”
叶暮远双手环胸,神色冷漠地看着他好会儿,轻笑了下,“她本来就是我的。”
何擎天将烟头掐进掌心,空气里瞬时扬起一股皮肤烧焦味,他站了起来,撑在桌上的指骨泛着冷白,“叶暮远,这件事中她是无辜的,你不要伤害她!”
叶暮远抬眼看了看墙角上的监视探头,慢慢地站起身,绕到了他的身前,刚巧遮住了探头,微凑近这个昔日称兄道弟的男人,唇角微扬,“大哥,我过几天要带暖夕去箱根散散心,最近她的心情一直不好,那里的温泉比较适合她,或许也可以带她去看看翠园,她一定不知道那里还曾是自己父母定情的地方……”
“够了!”何擎天压低嗓音,吼喝了一声。
他目光突然颓然,适才挺直的身体也慢慢弯了,像被霜过打的草木,神色无力绝望,“你真的要赶尽杀绝?”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不过要的是公平而以。”叶暮远大手看似轻却力道十足地落在他的肩膀上,继续说道,“不过,想不到你身困囚牢,倒还有衷心的狗为你卖命,你大可不必费心再让人暗暗关注你的家人,何暖夕现在对我来说,是心头肉,我伤了她,就等于伤了自己,她算是个例外。”闷
他走出来时,何擎天还站在那里,他亦没有回头,走到这一步,是他畴谋多年想要看到的结局,他没理由因为任何人放弃,包括……何暖夕!
——————叶会长的温情面纱————————
醒过来的时候,何暖夕脑海中还回荡着刚才的梦境,自己又回到了六七岁时孩提样子,她正趴在阁楼上的窗子,望着夕阳渐渐从山那一边下落,她看到何擎天站在院子里,身上的金色的光线渐渐隐去,四周慢慢变得一片黑暗,他轩昂的身影也消失在无边的黑暗里,她惊恐地叫着,爸爸,爸爸……
她气息末平,觉得嘴巴很干,习惯地看了下床边,空空的,她才记起他晚上睡书房了。
床边的台灯依然泛着橘黄的光晕,映着室内一片晦涩,她披了件睡袍下床,走出了卧室。
她想倒杯水喝,却看到书房的门微微掩着,透着一丝光线,犹豫了下,她走到了门口,轻轻推门而入,叶暮远趴在桌上,身上依然是一件薄薄的睡衣,半夜凉风从窗户涌进来,扬起纱帘,令人寒意渐生。
何暖夕走过去,轻声合上窗,一转身,目光便落在了电脑屏幕上的画面上,白烟撩绕,翠峰环拱,溪流潺潺,有雪山玉景,樱花如雨,温泉之湖更是氤氲如仙河,这便是箱根胜景吗?
好美……
何暖夕被里面的景色深深吸引,到了这样的地方,是不是会让人忘记尘世间所有悲伤与寂寞?
她侧过脸,望着男人沉睡的俊颜,心颤了下,不小心碰着他的手,指尖冰冷,她秀眉微蹙,走出了书房,再进来时,手中多了一条随心毯,她刚将它披在男人的身上,手便被男人大手握住,她一惊,刚想叫他,却不料男人是在低喃呓语:“爸……妈……”
何暖夕以为是自己听觉有问题,却看到他眉宇紧拧,牙关咬得咯咯直响,那眼角分明闪着泪水,连身体也绷紧,怕是这梦里异常恐惧,令他睡时也这样不得安宁,似乎下一刻,便会睁开暴戾的双眼,像怒狮般向她扑来。
身体没来由的颤了下,何暖夕想将自己的手从他扼制里抽出来,却被男人死死扣住,“暖夕……别走……”
已说不清心里翻涌的是何种滋味,仿佛那里有一个深洞,千般万般的感受都沉在那里,所有的悲伤都得不到救赎,只有无望地在深渊底发出悲呜的回音……
“醒醒,暮远。”她在他耳边轻声唤他,试图想将他从梦魇里唤醒,想将他从逝去的流光中寻回,男人依然昏沉,却不再呓语。
何暖夕就站在那里,手被他紧紧地拉住,她没有再强行抽走,看着眼前的男人,脑海里,巨大的幕布正回放着是他们每一个快乐与悲伤的画面,而她静默地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看着……
直到天边泛出鱼肚白的光,何暖夕才渐渐地抽出手,然后再轻声的掩上门,只是站得久了,腰酸得厉害,她才走到卧室,便觉得眼前一黑,试图想伸手去抓着什么,便陷入末知末觉中。
转醒过来时,是男人焦急的脸,他担心地拉着她的手,“才分开一夜,你就出状况,我怎么会放心你离开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