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才说一半,陈母就伸手强硬地捂住陈昕儿的嘴,另一只手指指客厅方向,拿眼睛示意她小声。可客厅的人还是听到了一丝蛛丝马迹,三个男人都竖起了耳朵,可声音又很快消失了。
田景野看着简宏成道:“我大概知道答案了。但我想不通你为什么。不像你平时做事风格。”
简宏成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经常我真傻的时候,常被人说成装傻。这有好处,有时候可以掩盖我冒傻气让我不至于丢脸,有时候让别人不敢趁虚而入,但很多时候让我背了黑锅。”
田景野仰脸“呵”了一声,没说什么。
陈父一边看着,一声不吭,仔细琢磨这两人对话背后的意思。
阿才哥电话抢了进来,“还真是让我们料中啊,宁恕来了。不过很快就跟一个售楼去附近一家中介,他大概想买一期的现房。”
简宏成道:“首要搞清楚的是他用什么支付。如果是信用卡,信用卡跟房主名字分别是什么。”
阿才哥道:“这个简单。回头有消息继续交流。真是跟你说的斗蛐蛐一样,好玩。”
简宏成一笑。
阳台上,陈母等着陈昕儿情绪稳定下来,等看着差不多了,就问一句:“能继续好好说话了吗?”
陈昕儿垂头丧气地低着头,但不得不点头以示确认。
陈母仔细观察着女儿脸上的表情,冷静地问:“你怎么知道与简宏成发生过关系?你发生关系时醒着,还是醒来发现身体不适才想到呢?”
陈昕儿被问得浑身一震,头低得更深,轻轻地道:“都有。”
陈母不容分说伸手抬起女儿的下巴,“看着我的眼睛,再回答我,哪一种?不可能同时有。”
陈昕儿避无可避,被迫面对着妈妈的眼睛,顿时前尘往事纷至沓来,一幕接着一幕,一幕幕有互相贯穿,也有彼此矛盾,她不知该抓住哪一幕来回答妈妈的问题,她不禁狠命摇头大声尖叫起来。
客厅里的三个男人又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但这一次唯有简宏成没有动静,见怪不怪地只斜了卧室门一眼。
田景野听着卧室门背后传来的近乎歇斯底里的尖叫,震惊了会儿,回头看看简宏成,奇道:“你,怎么回事?”
简宏成道:“我只能说:又来了。没办法跟她谈那一夜的核心,一谈她就这样。”
陈父一只耳朵听着女儿尖叫,一只耳朵听田景野与简宏成说话,忍不住问:“那一夜你们到底怎么了?”
简宏成道:“我至今还在发掘真相,请等会儿听我往下讲。”他看看陈父浑身紧张不自在的样子,又补充一句:“问不出什么,可以让她们回来了。”
陈父起身,又坐下了,垂首道:“她妈会决定。”
阳台上,陈母却是拿女儿没办法,劝也没用,摇她肩膀也没用,拥抱更没用,陈母无计可施,一个响亮巴掌打了出去。一下子,陈昕儿静下来了,看着她妈发呆。
陈母气呼呼地看着女儿,又不由得叹声气,将陈昕儿推回客厅。迎接他们的是三双震惊的眼睛。包括简宏成都震惊了,想不到陈母使出这招。
陈母将陈昕儿压坐在沙发上,见陈昕儿扭动着要走的样子,她厉声道:“你坐着。现在是我想知道怎么回事,你给我听着。”然后扭头看向简宏成:“你继续说。”
简宏成一听就知道陈母没问出什么,但他没法看陈昕儿混杂着狂乱与恐惧的眼睛,不愿看,看着心里政治不正确地生出厌恶,而不是同情。可他正好面对着,不能不看。“接下去是我虽然将信将疑,但陈昕儿的肚子不等人,需要我赶紧找关系安排去香港。我自己工作也很忙,可每天还是礼节性去探望一下陈昕儿,送去钱物。就那么几天,陈昕儿胖了一些,似乎活过来了。然后我们赶紧去了香港。我前面说了,我才刚挣几个小钱,不是很经得起用,何况是去香港用。又为了让孕妇好过点儿,我租了还不错的房子,最后是医院里的花费。我请不起保姆,都自己动手。因此小地瓜生下来,最先是送到我手里。陈昕儿本来身体就亏,生产后几乎只剩半条命,也没有奶,所以小地瓜都我一个人照料。我看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