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阅读_再见了,对不起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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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阅读(2 / 2)

“还在骗人。”家明哼地一声。

“那需要时间嘛。”温岚转头看看我,强作笑容道,“总之,你别为难澄海哥了。我一定会找到更好的。”

家明叹气一声,转而对我说:“一定是我姐的问题。我也觉得,我姐的脾气有点不好,不够温柔,又长得不漂亮。”

温岚一怔,扯扯家明,瞪圆眼睛。

“嚯,你这小子。我脾气不好,只是对你凶。谁说姐长得不漂亮了。不信你问问澄海哥我漂不漂亮。而且,哪有认为姐姐不漂亮的弟弟。白对你好了。”

“你姐没有什么不好。人温柔,也漂亮。而是我已经有了喜欢的女孩。”我这时开口说。

“听到没有,臭小子。”温岚对家明嗔道,然后转向我,眯起眼睛笑了。

“唉。”家明抬起头看着天上的风筝,“我想,如果你和我姐成为一对该有多好。”

4

学期结束后的一个星期,樱雪回青岛那天,我去火车站送她。我们牵着手在候车大厅走了一圈又一圈,还是不愿分开。

“够了,澄海,我的手都湿了。”进到月台后,樱雪站定,笑着对我说。

“我的手也满是汗。”我搓搓手呵呵傻笑。也许是恋爱才刚开始,而且对我,对樱雪可以说是正式的第一次。彼此都在磨合阶段,很多东西未熟悉,连牵手都显得僵硬笨拙。

“真想跟你一起走啊。我长这么大,还未去过北方。好想到外面见识见识。”

“我以为你是舍不得我。原来只是想到北方去啊。”

“哪里哪里,当然是舍不得你。”我拉起她的手放在胸前。

“可不可以早点来?”我问。

“尽量。”

“只是尽量?”

“骗你。”樱雪吃吃笑道,“我也想早点见到你。”

樱雪离开后两三天,我也回家了。母亲照例到车站来接我,晚上又给我做了顿丰盛的饭菜。

“你瘦了,澄海。”吃晚饭的时候,妈妈开口道,“大学可以松一松的,没必要像中学那样。”妈妈说着,把一块鸡肉放入我碗中。

我不免惭愧,上大学以来,我根本没怎么用功读书。画画、逃课、抽烟,又有了女友。这些妈妈通通不知道。我也不觉得自己瘦了,妈妈倒是瘦了,白发好像有了,是一日比一日老。指甲油、唇膏,这些妈妈去年秋天开始就不用了。看起来是更显老了。想起照片中妈妈年轻时漂亮的容颜,我不禁心酸。

“要多参加活动。你们这个年代比我们那个时代的校园活动丰富多彩多了。结交朋友,不要自己一个人呆着。和女生也要多往来”

我停住碗筷,惊愕地看着妈妈。妈妈今天是怎么了,说一些我完全想象不到的话。我心里直嘀咕。妈妈看到了我的惊愕,大概觉得这番话也是唐突,便不再说了。

沉默了一会后我说:

“妈妈,你以后不必大老远来接我的,我已经那么大了。还有这饭菜也不用做得那么丰盛,很费功夫。”

“这bsp;第六章(7)

有什么。妈妈喜欢,你还是我的小孩子。”

妈妈加了个“小”字,听起来怪怪的。

“清树呢?怎么这次没有和清树一块回来。你们不是同一个班么?”

“他?”还是不让妈妈知道好,否则很快会传到清树父母那里,“他在学校有点事迟些回来。”

“什么事?”

“啊帮,老师做点事。”我轻轻嘘出一口气。

“这孩子很久没来我们家了。想不到你们中学分开了几年,大学又同班了。这清树每看到他一次都觉得他变化很大。小时候同你一样,不爱玩闹,很文静的,大概是性格相近,你们才成为要好的朋友。最近这几年见到他,大吵大咧的,一副笑呵呵的模样,路上远远见到我就蓝姨蓝姨叫开了。还记不记得他小时候,晚上来我们家玩赖着不肯走,要留在这里过夜。结果要顾伯顾母跑来捉他回去,一出门口就哇哇大哭。他的嗓音又大。呵,这孩子”

妈妈讲到这里笑了。我也跟着笑了。但随即又悲伤起来,我想到纪美。不知道妈妈还记不记得这个叫纪美的女孩,为什么妈妈不肯接受纪美呢?

妈妈这时起身去厨房端出汤,给我盛了一碗,汤料满满一碗。妈妈还是老样子。

妈妈静静喝汤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她的眼神十分落寞。

“妈妈一个人在家,一定十分寂寞吧?”

“当然。”妈妈抬一下眼睛,眼角有皱纹聚起。

“那,那找个伴什么的。”我瓮声瓮气地说。

“找什么伴?”妈妈放下汤碗,口气似乎严肃起来,“一个人挺好。有你在妈妈身边就行了。”

可是总有一天我会离开妈妈的?我心里说着,没有做声。

晚饭刚结束的时候,来了一个妈妈单位的同事。妈妈让我叫他王叔叔。妈妈是很少带同事回家的。每次来一个同事,总让我觉得很新鲜。我同王叔叔打了个招呼,简单寒暄了几句便进房间了。妈妈要和他谈工作上的事。

房间妈妈已经替我打扫好,床褥也铺好。妈妈无微不至的关怀仍不减。终于又回到阔别半年的家中。我重重地躺落在床上。旅途的疲劳使我昏昏欲睡。

恍惚中我又闻到桃花香,又听到单车清脆铃声,以及纪美的低低絮语。

“澄海,刚才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天上课,爸爸妈妈来教室看望我。妈妈亲热地缠着爸爸的手臂。爸爸很年轻很英俊,和妈妈是那么般配。爸爸向我拎起一袋东西,大抵是想告诉我给我带好吃的东西来了。妈妈热烈地向我招手。我感到既欣喜又害羞,坐立不安,盼望好快下课。可是我等不到下课铃声打响,就醒过来了。爸爸的样子我也不太记得。可是我好开心

“澄海,怪不得季澄送花给我送水仙花,买水果买水蜜桃,他知道我那么多喜好,原来都是你告诉他的

“纪美!”

我从梦中惊醒,手臂啪地落在床上,打了一个空。身旁空空如也。

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半。妈妈在客厅看电视。王叔叔早已离开。我一身热汗,忽然觉得内心酸楚难受,便翻身下床,跳过窗台,爬上院墙,坐在墙头。南方的青石板巷道,阒寂无人,偶有低声的犬吠。月光清朗,照亮了墙外一地细碎的落花。对墙上树影阑珊,仿佛是一幅泼墨画。

正在回想往事的时候,樱雪打来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到家,现在睡下没有。

电话刚结束时,四周突然响起一阵夜蝉的鸣噪。侧耳倾听这震耳欲聋的蝉鸣,我对自己说,应当全心全意投入到另一份感情中去。

4

第二日,我去了纪美的坟,给她买了她最喜欢的水仙花。半年时间,野草又长了几圈。我用手拔去一些草。当年我种下的白玉兰树又长大不少,再过几年,我想,它的枝叶应当能够覆盖住整个坟了吧。

“纪美,我又来看你了”我这样开口道,照例给她讲了一些我大学的生活。

“还有,纪美,我谈恋爱了。就是上次同你讲起的童樱雪。她是个温柔善良的女孩。你一定会替我们高兴吧”

我挨着墓碑抱膝坐下来。我要多陪她一会。当下,墓园一片寂静,风轻柔地掠过肌肤,白云在天空缓缓移动。有青草的芳香,有鸟的啁啾。bsp;第六章(8)

我把这些也一一告诉她。

“还有一只蝴蝶飞来”

是的,一只蝴蝶飞来,悄然落在墓碑上。是你吗,纪美?蝴蝶只停留一会便飞走了。看着蝴蝶翩跹远去,我也站立起来向纪美告别。

回家的途中,我顺道去了纪美小姨家。只有她姨父在家。她姨父热情地招待我。我们在纪美住过的房间边喝葡萄酒边聊天。

“大学过得怎样?”他给我斟满酒杯。

“就这样。”我摊摊手。

“听你的语气,好像不太满意啊。一切都会很快过去。”她姨父笑道,拍拍我的肩膀。

“刚去纪美的坟回来?”

我点点头。

“只有你一个人记得她。这孩子走后,所有的人都把她给忘了。她生前有你这么一个朋友,算是幸福了。”

不不不,本来我可以给她更多的幸福。我心里说。

“这孩子就这么走了。真叫人惋惜。我的孩子都是男孩儿。我是一直把纪美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你看,她走了,我的唱机、唱片没人替我擦了。也没人撒娇地叫我一声姨父了。也怪我太忙了,没多少时间去了解她的想法。真想念她啊。你看,她的房间我都没怎么动过。”

“假如,假如时间能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让纪美死去。”

“你认为你能阻挡。那不是谁能阻挡得了的。”

“不,我可以阻挡!”我声调有些失控。

姨父讶然地看着我。

“你爱她?”姨父缓缓地问。

我一下子沉默了。直到今天我还是没有勇气承认。我问她姨父是否可以进房间听听音乐。她姨父欣然应允。

“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

我走进她姨父的书房。唱机匣子、唱片封套、唱片架都落了一层薄薄的灰。我接通电源,缓缓打开盒盖,放上黑胶唱片,轻轻往里拨动唱针。乐声立即汩汩流出。

我在墙角背靠着墙壁坐下来。这时已是下午四五点钟的时光。白纱窗帘布被风吹得哗哗作响。一闭上眼睛,肖邦的钢琴声以及夹杂其中窗帘布的哗动声又将我带入记忆中无数个与纪美听肖邦的午后光景。

“澄海,动物园前几天刚从澳大利亚引进树袋熊,你知道吗?你见过树袋熊么,我只在电视里见过呢?熊妈妈能把它的孩子放进育儿袋里,就像我们往口袋里放东西一样,多有趣。明天下午我们去吧。”

“嗳,听说岩井俊二又出新作品了。《关于莉莉周的一切》。你看到海报了么。绿色水稻田里,一个穿白衬衣的少年,戴着耳麦。应当是在听音乐。我总觉得那少年同你很像呢。周六晚上我们去电影院看吧。学生有半价优惠。”

“呵呵,又有台风来了。明天后天都不用上课,真是太令人高兴了。澄海,刮台风的时候你都在干什么。是捂着被子呼呼大睡呢,还是站在窗边看呢?我嘛,通常是坐在窗台上观望。风大极了。把树叶、纸片、塑料袋吹得满天飞。如果你能到我这里来有多好。这里的台风都来得这么早吗?现在才是四月份。这次台风好像叫蝴蝶。不知道是怎么命名出来的。”

听完一张唱片后,我像纪美当年做的那样,用碳纤刷和洗洁液轻轻擦拭,唱针、唱臂、转盘亦一一擦拭。然后套上防静电薄膜袋,再装入封套中。

“记得同一张唱片不能连续播放,起码要一个小时后,热量散去才能再次播放。”“唱片要放在凉爽通风的地方。”

纪美的话在耳旁清晰如昨。我尽量按着当年纪美做的去做,希望能做到完美无瑕,但毕竟不能做到像她那样细致入微。照料东西也许是女孩子的天性。

八月的一天,我收到清树的信。在家中收到他的信,我十分意外。看信封的邮戳,是从拉萨寄来的。到拉萨了吧,拆信的时候我想。

展信佳。

暑假你一定是在家,所以把信寄到了你家中。但愿我的猜测准确。

我七月中旬就到达拉萨了。比估计时间早了十来天。给你写这封信时,我已经在拉萨住了大半个月。

我住的旅馆吉玛旅馆,是一所日渐破落的家庭式小旅馆。位置虽然偏僻,却十分安静,藏味又浓。价格相对便宜。

旅馆住着来自世界各地的旅人,日本人、韩国人、法国人、印度人、尼泊尔人而bsp;第六章(9)

且房间不是单间单床的,要与别人合用。我所住的房间就有三个床位,这半个月以来,身边的两个床位就不断地换了许多人。他们长的住上几天,短的一两天,甚至是睡上一觉便走了。同他们匆匆认识,又和他们匆匆道别,彼此在对方的生命旅程中来又走。这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我常常在猜测,

想必你很想知道拉萨的风物。布达拉宫是要同你讲讲的。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是失望的,只觉得它颜色灰淡,并不气势惊人,和摄影照片、电视录像中看到的相去甚远。而多走了几次后,耳濡目染那些古老神秘的壁画、佛像、灵塔,清隐修行的喇嘛,虔诚朝拜的信徒,便觉得它神圣巍峨了。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自己的心还未神圣和高大起来啊。

必须同你讲讲热闹非凡的八廊街。这是一片旧式的、藏族生活气息浓郁的街区。这里曲径通幽,四处经幡飘扬,桑烟荡漾。游客、商贩、信徒会集于此。叫卖声、诵经声、转经筒声,各种声音交汇。最让人敬佩的是来这里朝圣磕长头的信徒。他们从各个地方,远的千里之外,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有一起出动的一家人,历经数月甚至数年,一步一叩首走来。他们虔诚的程度让人难以置信。

踏上这片土地将近四个月时间,我想我是爱上这片土地了。这里深湛的蓝天、金灿灿的阳光、格外宁静的夜,人们质朴的眼神、神秘的风物,深深地震颤着我的心灵与灵魂。上个星期,我觅得了一份零工。在一间酒吧当招待员。老板是台湾人。日常开销能支付一大半了。并且萌生一个想法,打算在此长居。当然,现在这还是个仓促的想法。在这里生活需要勇气,这勇气不是别的,仅仅是摆脱你以前所得的,以及在内地繁华城市所能预见得到的一切。

我想我是会有勇气的。在这个人类最孤独的年代,我们所缺乏的正是勇气。你说对吗?

就此搁笔。代我向蓝姨问好。

5

大学的第一个暑假是在和樱雪收发短信、聊电话中,是在一种甜蜜、憧憬、轻松的氛围中度过的。

为了能去车站接樱雪,我比樱雪先回校。

回校的那天,妈妈去火车站送我。

“怎么回得那么早。离九月还有十天。”妈妈像不需要我回答似的咕哝一句。

我没有答腔。跟着妈妈缓慢的步伐走。如果我告诉妈妈我谈恋爱了,妈妈会有什么反应?她会同意吗?真有点不敢想象。

妈妈长久的严厉,我一直和她没有很多的话。至少不是滔滔不绝。加上一个暑假,能讲的也讲完了。这一路上我和妈妈几乎都是沉默不语的。让我奇怪的是,妈妈从前天开始涂了指甲油、唇膏,而今天脸上还抹了点妆粉,面相没以前那么严厉了。我忽然想起到我家来的王叔叔。整个暑假,他来了七八次之多,妈妈还留了他两次吃晚饭。我记起妈妈说过王叔叔前几年丧妻,现在独居。难道妈妈是谈恋爱了。如果真是这样,希望妈妈以后能开心幸福啊。

我正想试探几句,却被向前的人流带进检票口。妈妈站在过道外微笑着向我挥别。

坐在疾驰的列车上,看着窗外转瞬即逝的风景。我想,新的生活真的来了吗?bsp;第七章(1)

1

很快就开学了。我升入大学二年级。大一整个学年总成绩积点我居然在班里拿了优。奖学金也能申请。大学就是这么一回事。最后一个月稍稍用功便可通过。不用功学习的又大有人在,拿奖学金也不是什么难事。

新生入学那几天,校道挤满了人。各种学生接待团、社团、同乡会倾巢而出。来自全国各地的新生无不以鲜奇的目光打量着这陌生的校园,同时流露一种无限美好的憧憬。男的也好,女的也好,高分进来的也好,侥幸考进的也好,很快他们便无一例外被卷入这洪荒般的生活中。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我想,这之中会不会有和我一样的人呢。

当我艰难地从他们之间穿过时,已经有不少唤我学长,让我为他们指路了。

第二周周一,我应邀参加了家明的高中入学典礼。家明七月份出了感化院,温岚为他找了一所中学。

那天,我穿了一身较为正式的着装。温岚也是,一套白色礼装裙。她一早在礼堂入口等我。

“家明呢?”

“他回到他所在的班级集中。他们要一起入场。家长要先入场。”温岚看起来非常开心。“你背着什么呀?”

“哦,这是送给家明的礼物。一把吉他。”我从肩膀上解下来。

“家明一定开心死了。他在我面前提了好多次。我说这学期考到了好成绩才给买。这下,他不用等几个月咯。花费了不少钱吧?”

“哪里。”

“我们给他个惊喜怎么样?”

“怎么给?”

“我在学校一间咖啡厅预订了位子,先把吉他放在那里。喝咖啡的时候再给他。”

“好。”

从咖啡厅回到礼堂,学生已经开始入场了。家长坐在两侧。来了不少人,位置都坐满。每介绍一个班级入场,礼堂里都响起热烈的掌声。新生都穿着崭新的校服。男生白衬衫黑西裤,佩领带。女生白衬衣黑色百褶裙及长袜。

“家明不会入场了吧?”我问。

“没有。他在12班。看,男生都好帅,女生都好漂亮。女生的还有个蝴蝶领结。我高中的校服没有这般漂亮呢?”

“的确是。”

“我好紧张。出门的时候,化妆打扮用了大半个小时。好像是参加自己的入学典礼似的。哎,你还记得自己的高中入学典礼吗”

温岚一边鼓掌一边踮起脚尖探头探脑地看入场的学生。新生看起来大多稚气未脱,脸上带有既兴奋又羞涩的表情。我想想高中入学的我,是什么情形快记不起来了。但心情几乎是一样的。兴奋的是人生又迈进一段新的旅程,羞涩的是被家长们这样热切地注目着。

“看,家明!”温岚用手肘碰碰我的手臂,压低声音兴奋地叫道。新的班级入场,刚刚低落下去的掌声又哗里啪啦重新响起来。

家明夹在两个女生之间。我们向他挥手。他大概也在寻找我们,很快与我们的目光对上了。他略显紧张,表情腼腆地冲我们笑。

“家明!”温岚出声地叫唤,一边挥手。旁边几个家长有些讶然地看向我们和家明。家明更不好意思了,快步向前走去。

“家明今天是不是特别帅?”

“当然。”

典礼结束后,我和温岚在礼堂门口等家明。

“家明怎么还不出现啊?”温岚说。我们在汹涌而出的人流中寻觅家明。

“姐!澄海哥!”家明出现在我们面前时气喘吁吁。“我找了你们好久。”

“我们也是呢。快擦擦汗。”温岚递给家手帕纸。

“澄海哥,谢谢你,来参加我的入学典礼。”

“嗬,好像又长高了。”我摩挲家明的头,“祝贺你,上高中了。”

“呵呵。”家明咔哧咔哧摸着刚剪不久的头发。

“让我看看。唔,领带歪了。让姐给你正正。”

家明仰起头。“姐,帅不帅?”

“帅呆了!”温岚顺手摸摸家明的肩膀。

我们一起来到咖啡厅。落座点了咖啡后,温岚从手提包掏出一个礼物盒递给家明。

“姐买给你的。”

家明拿着礼物贴近耳朵晃了晃,“是什么呀?”

“打开不就知道。”

家明拆开礼物。是一块手表和一支钢笔。

“学业有成!”

“以为会是一部手机呢。”家明用玩笑的口吻说。

“高中生用什么手机,好好读书。喏,bsp;第七章(2)

知道吗,抓紧时间,努力用功。”温岚指着礼物说。

“姐送的礼物是含有深意的啊!”

“明白就好。”

“真希望是别的什么。”家明瓮声瓮气地说。

“怎么,不喜欢?”温岚装作生气。

“哪里。姐买的当然喜欢。谢谢!”

“没点诚意。”

家明立即戴上手表,在上面亲了一口。“再次感谢姐。”

我们呵呵地笑了。

“澄海哥也有礼物送给你。你猜猜是什么?”

“真的?”家明转向我。

“猜猜。”温岚说。

“画。澄海哥一定是画了幅巨型的我的肖像画给我吧?”

我摇摇头。

“嗯?书包?”

“不是。”

“毛公仔?”

“嗬,你还是小孩子呀?”温岚插嘴道。

“得了,我猜不出。澄海哥,你快拿出来吧?”

我笑而不语。

“猜不出就别想拿。”温岚说。

“澄海哥,你别跟我姐瞎闹哄。拿出来吧。”家明急了。

我起身去寄存台拿。

“家明,学业有成。”

“哇,是吉他!”家明接过吉他,拉开套盒,“谢谢澄海哥。”

“嗬,收到澄海哥的礼物笑得那么开心。”

家明随意拨动琴弦。“等我学会了,一定唱歌给你们听。”

“今天这么开心,不如照相留念吧?”温岚从皮包中拿出数码相机提议道。

“你们两姐弟先来一张。”

“笑啊”

“澄海哥,你和我姐照张。”

“靠近点,澄海哥。”

“到我和澄海哥”

“姐,再拍多一张,可能没照好。”

“我们三个人。得叫别人帮一下忙。”

家明下午有班会课。过了中午时分,我和温岚离开学校。温岚再次邀请我到她家去,说做菜给我吃。

“哈,终于完成家明读书的事。”电车上落座后,温岚如释重负地开口。

“很累吧,今天。”

“哪止今天。这个暑假跑上跑下,可把我累坏了。”

“打什么暑期工?”

“哪有时间打工,为家明找学校。虽然他的中考成绩不错。但因为有不良记录,又是从感化院出来。许多条件好的学校不肯收。我便一个个去求校长,又是送礼又贴笑脸。遇到形形色色的人,有的一口拒绝,不容商量,有的说考虑考虑。哪有什么考虑,其实就是不愿意收。最终还是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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