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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因为自己过高的缘故,成为她的朋友也是一件辛苦的差事,她像要求自己一样要求她的朋友。后来,皮诺终于忍不住刻薄了一句:“你这样的人在中国是不行的,你真这么厉害就出国去发展吧。”所以,现在她真的要走了,要出国了。
每个人都在现实中逃亡,生活总不是最圆满的,后来,我在j大校报发表了一篇散文,其间我是这样描述沈文婷的:“文字归文字,现实生活又是另外的一回事。这是个特别容易感伤的小女孩,虽然她敏感的内心以外有一副大大咧咧的面具。在她的小说里,爱情的花样是成年八古,约会的方式弹的是陈年老调,就连那缘分都是由百年相思之苦熬出来的。书篇里的船是行千里路,车是走万里道,人与人之间都是时间垒起的铜墙铁壁,是打也打不破的。鸟儿唱的是几百年一个调,地里是几百度的春种秋收。什么才能叫地老天荒?这样的心境就是,苍白而无畏。现在的她,似乎已厌倦了,似乎开始低调了,不愿意过多的提及,她心里似乎不藏什么也不故意想着什么,可是偏偏让人捉摸不透,但不管怎样这始终还原了一个女孩儿应有的可爱的面孔。”
去年圣诞节,沈文婷成了一名基督徒,她说:“一个人在前面走着走着就惶惑了。”听到这,我忍不住乐了起来,从小到大,沈文婷被我劝告最多的就是“要学会宽恕别人的无知”,现在,她终于学会了说:“基督开始让我平和。”
第6章柏拉图的梦(1)
1
清晨醒来,我突然感觉自己就像《审判》里的k,一大早醒来早餐还未吃完就要接受不知来自什么机关的莫名审判,我问“究竟所犯何事”,k遭判决是他因为对情感的态度只有肉体没有精神,今日之我却因为懒惰因为迷惘以及对生活没有端正的态度所以必须接受任何人蹦出来的积极向上的理念的刷洗和涤荡。
面对一伙自称检查宿舍卫生的家伙,身为室长的我只好撑起头皮在扣分表上涂上大名,然后低声咕噜,“是的,你别无选择,承认倒霉吧!”
最近时势非常动荡,因为即将一场“沸沸扬扬”的学生会干部换届选举。那些学生会道貌岸然的家伙吹鼓着新的血液的注入,是学校明天的希望。尽管如此我还是能看得出他们对权位的恋恋不舍,表现得最明显的就是对自己接班人极度苛刻的考核上。这是那些踌躇满志意气风发的新成员的一次较量。虽然形式上全系同学都有机会,可大家都心知肚明其实质只是那几个表面满不在乎而心里却十分在乎的人的事。这就使得看上去其乐融融的学生会干部竞选变得更加紧张,激烈,火爆。这种竞争在像团委、办公室和纪检部这样的好职务上更加达到了“白垩纪”程度。那些候选人如同约好了一样纷纷轮流出入于学生会干部平时工作的办公室。令师兄师姐们都有些诧异,他们从来不会两个人同时出现,那么默契,而每个人汇报的工作也都是惊人的相同。这些恶俗的家伙无非是想向领导们展示一下自己的才能,虽然每个人采取的方式不同,有单刀直入的也有婉转隐讳的,但那些模样背后的脸孔却是路人皆知。
我生性随和不喜好功利,自认为也没有那个伟大的魄力领导一群弟兄去做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所以也就心安理得地做一个平凡人。
去年这个时候,当我把“男子无才也是德”作为我人生行乐的最高境界说给皮诺听,没想到他的反应会那么大,几乎把我从头到脚彻彻底底讽刺了一顿。皮诺和我的性格恰恰相反,他有着很出色的演讲和领导才能,无论何时何地他都能用得体的方式让所有的人互相认识并且很快形成以他为中心向他靠拢的局面,他做事细腻缜密滴水不露,有时还会用一些令人叹为观止的“手段”堪称为人处世经典技法。
2
检查员撤离之后,我愣愣地看着此时的外面,天是蓝色的,这个星期以来我一直不敢再看到蓝色,那种淡淡的浅浅的依稀有些透明的蓝。我总是从这种宁静透明的色彩中看出一些忧伤,更重要的是,这淡蓝的忧伤,让我无法自拔地想起安妮,想起她眼里那种淡蓝的忧伤。
早晨醒来时,我睁开眼睛,发现晨晖给触目所及的一切都镀上虚幻而有颗粒质感的金黄色,淡淡的雾气丝丝缕缕地飘动,温存的浮力让一切看起来都那么虚渺。在所有感知力仿佛同时离开身体的刹那,我听到了枕边闹钟的滴滴答答声,听到了远处广场上潮水般汹涌澎湃的嬉闹声,新的一天到来了,而这一刹那,我想起了汤玲,想起了安妮。
我隐约感觉到,这段成长历程其间的懵懂、迷茫、困惑,以及青涩的恋爱和似曾相识的青春感伤,伴随油画般的视觉效果,会带着我们重新回味曾经和逝去的青春。荡涤过后的情感、波澜不惊的媚惑力,更加让人无法抵挡。但是偶尔某个夜晚,我仍然会像现在这样泪流满面地从梦中惊醒,然后发现自己彻彻底底跌入了往事,无处可逃。沉沉的黑暗中,一幅幅画面从眼前无声地掠过。
第6章柏拉图的梦(2)
当年和汤玲分手之后,很多个晚上我都无法入眠,对着电脑发愣,心里莫名的伤悲。喝很多啤酒,然后在厕所里很痛苦地一点一点把它们全吐出来;抽很多香烟,然后被呛得不停地咳嗽,在烟雾里找不着方向。后来,患上严重的咳嗽,固执得不肯吃药,实在咳得痰里有了血丝,只好买来几颗白加黑,用雪碧送下去,却因为二氧化碳的膨胀,又把药给吐了出来。当然,偶尔也会在药力的作用下沉沉睡去,什么也不用想。我痛恨颓废的自己,所有人包括汤玲都不忍心看到我这样折磨自己,可是我却控制不了自己的癫狂。我只是想知道,我到底需要怎样做才能抹灭心中的悲痛才能阻止灵魂的流血,我必须一一尝试才知道自己的想要。这,就是我曾经的生活!
汤玲走了,真真切切地离开了我的身边。
汤玲,你知道吗?我只能从抽屉里那一页页薄薄的信纸感受到温暖与存在,只能一次次呼唤着遥远地方的你。你在我的想像中幻化成一种完美的形象,让我欲罢不能。我在路上沉寂下来,甚至无路可逃地到处漂泊,但我始终逃不出自己,逃不出自己的城堡。
光线从窗帘的缝隙探进来,我慢慢醒了过来,望望外面,阳光铺过的操场显得寂寞而空旷,只剩下日渐稀疏的梧桐树干。
这个星期以来我一直没去柏拉图酒吧,甚至没出过校门,因为我陷入了一种矛盾的境地:一个声音在呼唤着我,让我快快去到柏拉图酒吧见安妮,问她的一切,了解并知道她的一切,像个男人一样呵护她、怜惜她;另一个声音却在说,不不不,你一旦进入这份情感,将不能自拔,你不知道她是怎样一个女子,你会因为这份情感伤痕累累。
我也说不清这种让我不知所措的感觉,就像做梦的时候往往不知道这是梦,爱情来到的时候也不知道这就是爱情。是的,我可能是爱上了她。就像当初爱上汤玲似的。也许,是安妮眼神里淡蓝的忧伤让我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这个美丽而忧伤的混血儿。当我还分不出是应该还是不应该的时候就已经爱上了,一切好像就早已发生早已注定要发生。
3
时间大约是半个月前的某个上午,我走在校园,电线杆上、树干上都贴满了招聘启事。因为j大位于市区,所以周围有公司常来招人,“招聘要求”一般标明“吃苦耐劳,帮助处理不同的项目”。来学校贴征人启事的有几类:一大部分是找家教,辅导英语、数学、语文等科目,这是美差,薪遇不错;然后是招人编程序,设计网页,起薪也很高;再就是招柜台小姐,甚至有招酒吧的调酒师,还有就是图书馆招零工,这一类薪水略低一些。最后则有一种特殊的“实习生”,付有薪水,其实就是正式的工作。
皮诺支持我上门给人当家教,后来我想了想,这工作始终不大适合我,于是作罢。
姐姐响柠跟我说:“阿昱,你对文学的兴趣是不是太偏了,我认为你应该去体验别样的生活,年轻人还是多一些闯荡才是好的啊!”
我还是选择了一家广告公司的文案策划职位,毕竟先前我做过广告,有了经验。后来皮诺问我在广州做广告前景如何,我表情严肃而坦诚地说:“广州是个大杂烩,鱼龙混杂,而且做广告比做鸭还不如,鸭不需要那么多前戏,做完了马上可以收钱,做广告经常是做完了都还不确定有没有钱,收钱又收得慢。”
第6章柏拉图的梦(3)
我绞尽脑汁,花了整整一星期时间,打印了“工作简历”,除了以前零碎的经历,实在无甚可写的。我的简历可怜巴巴的还没半页长,怎么办呢?于是把字拆开来,每写两行空一行,把字体扩大。那真是一份十分古怪的“工作简历”。但我终究是有一份简历了,并带着一点自我安慰:“只有半桶水才会晃当当,越有内涵越有资历的人,简历越简要嘛,不是吗?”
简历寄出去,次日就接到一个电话,喊我下午过去面试。
噢,面试,这比做简历麻烦多了,但想来想去我脑子里却就只有这么丁点儿东西,反正有什么说什么吧,便手忙脚乱地套上西裤、皮鞋,昏昏厄厄跨出了校门。
从地铁站出来,我站在宽阔的大街上,微微地飘来几丝凉风,抬起头来,是天河区特有的那蒙蒙的被楼与楼之间的缝隙和高耸的墙裁得别致绝伦的天空,不远处立着绿色的街牌。
“哎,这是个四处废墟的城市。”我拿下眼睛擦得精亮,看到街边有人在卖领带,吆喝着价钱,守着五颜六色的整整齐齐挂着的“真丝领带”。路人西装革履,进出于金晃晃的大门里,还有的就是穿着球鞋的游客,沿着窄窄的街道走着,仰着头。我也学起他们,仰起头,嗅着空气里的兴奋,还有冬日的阳光。
稀里糊涂的面试惶惶间过去了,一周后,对方打来电话,让我过去上班。
实在意外,一切比想像中的顺利。
4
关于我和安妮的认识,是在柏拉图酒吧,那间档次很高、拥有怀旧情调的屋顶酒吧。
我在那家广告公司做文案,上午在j大上课、钻图书馆,下午就去公司上班。
广告公司的乔老板是个崇尚西方古典文化的人,喜欢到幽暗的柏拉图酒吧。在这古典怀旧的气氛中,听海顿、莫扎特和贝多芬以及门德尔松、肖邦、舒曼、柏辽兹的钢琴曲,喝英国的威士忌、荷兰的杜松子酒,有时也喝路易十三、xo。
乔老板没事儿就喜欢带我来这儿,坐在墙边的油画下,聆听着从远处角落里传来的忧伤的钢琴曲,默默地坐着,感受着,常常是从进来到出去,不说一句话。有时,酒吧也放一些国外的经典老情歌,全是死去活来的忧伤。我不知道乔老板在古典的钢琴曲和忧伤的老情歌中感受到了什么,更不知道他深沉的忧伤是什么。但在这时,我却遇到了安妮,这个后来令我刻骨幸福、刻骨忧伤的女子。
柏拉图酒吧的名字肯定是从伏尔泰的《柏拉图的梦》取得的,我曾想,也许,这酒吧估计想给客人一个梦的环境,如果是,那该是一种灵魂深处的不易言表的梦吧。酒吧里边的设计相当复古,特别是安置在角落里那盏18世纪古灯,充满迷幻。
安妮是酒吧的服务生,是个美丽的混血儿,亭亭玉立的苗条娇躯,一米七的高挑身个,比时装模特还婀娜多姿,如玫瑰花瓣般鲜艳娇嫩的绝色娇艳的脸蛋上,一双水汪汪、深幽幽,如梦幻般清纯的大眼睛。还有那个娇俏玲珑的小瑶鼻,一张樱桃般鲜红的小嘴加上线条流畅优美、秀丽绝俗的桃腮,似乎古今所有绝色大美人的优点都集中在了她脸上,只看一眼,就让人怦然心动,更还有她那洁白得犹如透明似的雪肌玉肤,娇嫩得就像蓓蕾初绽时的花瓣一样细腻润滑,让人头晕目眩、心旌摇动,不敢仰视。让我惊讶的是,这样一位纯洁无瑕、不食人间烟火的瑶池仙姬,却身处在这样一个喧嚣而骚动的酒吧,做起了服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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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柏拉图的梦(4)
第一次见到安妮的时候,她正坐在吧台用一块洁白的布擦洗酒杯,客人招呼时,她就一手托着金属托盘一手悄然搭在后腰,摆动着扭曲着鳗鱼一样的腰身,给客人送酒水饮料或点心。那件宽大的苏格兰格子的布裙在她转身扭动时张开舞动,她从身边走过的时候就会有种茉莉的清香味,在空气中飘飘荡荡。
在那个吹着微微涩骨寒风的晚上,安妮带给我的感觉是深入肌肤,谈不上是亲是近,反有些起腻,暗地里生畏的,却是对她有一股噬骨的感动。在城市里感动往往难以来自于最为日常的情景,因为这感动不是云水激荡的,而是一点点累积起来。这是有些烟火人气的出乎想像之外的感动。眼前这个女孩分外分明的眉目轮廓,流动着一些意料之外又清理之中的东西,东西不是什么大东西,但琐琐细细,聚沙也能成塔的,于是就成了这个晚上对于我来说的一道惊喜。
5
当我成为柏拉图酒吧的常客后的某天,安妮走到我的小玻璃圆桌边,微笑着从托盘里端起一杯用高脚玻璃酒杯盛着的橘子汁放到我的桌上,一口香港味的大舌头普通话:“这是你的橘子汁,是我送给你的。”
我愣了几秒,原先想问她:“为什么送我橘子汁?”可她放下酒杯不等我回过神就扭腰走向吧台,只留下淡淡的茉莉清香,以及愣愣的我。
这是我多少次来到柏拉图了?噢,记不起了。我感到自己和前来柏拉图酒吧的许多无聊的城市男人一样,注意并记住了这位美丽的鳗鱼般扭动身子的混血儿女子,可是我没想到她也注意到我。
我对乔老板说,我想多坐一会,不和他一起走。乔老板是个性情温和的人,他坐了一会儿就先离开了,并叮嘱我不要太晚回去。
“等到酒吧打烊后,送安妮回家。”我自言自语,也许就为这杯橘子汁吧。
凌晨一点多,酒吧终于打烊了,安妮走过来,礼貌地问:“先生,你怎么还不走?”
“喔,我想送你回家,为了表示对你的橘子汁的感谢,可以吗?”我说。
“好呀,那你等一下。”安妮高兴地走开去收拾她的东西。
我骤然愣住了,没想到她竟然爽快答应了下来。眼前这个女孩,她在我心里就像一团谜,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她不是那种风尘女子,她的眼神纯洁得让人感到温暖,她绝非是在勾引我这种酸不拉叽的小伙子。
和安妮并肩走在凌晨一点多的大街上时,寒风卷来,我们不约而同打了喷嚏,街上的霓虹灯还在闪烁,出租车的顶灯像幽蓝的鬼魅在街上游动。我相信城市是个让人堕落的场所,人的灵魂在城市找不到落地生花的沃土。正如我,像一粒没有生命和灵魂的尘埃,不知道飘落哪里。
安妮住在离柏拉图酒吧不远的一间出租屋里。到了门口,我说:“你进去吧,我走了!晚安!”
一路上我没有问安妮什么,也不想问,我想,也许安妮只是我生命中一个普通的过客,为什么要问太多知道太多呢?今晚的一切就纯粹当作感谢她那杯橘子汁吧。
话音刚落,安妮转身扑进我的怀里,双手抱着我的脖子哭着,在我耳边说着:“你就是我要找的,我注意你好多天了,你为什么看不出来啊?”
第6章柏拉图的梦(5)
我被她突如其来的冲动吓得不知所措,低头看,安妮越哭越厉害,越哭越伤心,泪水打湿了我的上衣,我看着心疼,不由自主地抱着她,紧紧地抱着,像是抱着一个受到惊吓的小女孩。
“别哭,先冷静下来!”我说。
“把钥匙给我吧,我帮你开门。”我继续说。
安妮猫下腰,从地上提起刚才滑落的挎包,摸索了一阵,从里边抓出一串钥匙。
“喏,金色的那把。”
门开了,我扶着她走了进去。屋子是一室居,二十几平方,客厅很窄,狭小而略失光线。再看看安妮的房间,陈设简陋,无甚东西,像是马上就要搬走的临时住所似的。床边的桌上有个精致的相框,装着一张男人的黑白相片。
安妮喝了一杯水后,情绪稳定下来,我问:“这是你的男朋友?”
“不,这是我的爸爸。”她拿起相框,看着我,“你和他很像,很像的,你看。”
我实在看不出自己和相片中的男人哪些相像,除了彼此都是男人之外,也许,她父亲在安妮心里的样子和我有些相像吧。我问着:“你爸爸在哪?他年轻时好帅哟!”
“不知道,我还没有找到他。”安妮的眼里泪花闪动,神情忧伤地看着她父亲的相片,这忧伤,透过她被泪水蒙住的蓝眼睛,让我心里有种言不由衷的痛。也许,这让人心痛的蓝色忧伤击败了我心里某一根神经,突然,我有一种冲动,想紧紧地抱住她,抱住这个美丽而忧伤的女子,用我那不算宽大强壮的胸脯让她增添几分安慰。这种怜惜的痛,同样让我的心充满了快意和温暖。
安妮没有告诉我别的什么,她好像不愿说起她的过去她的现在以及别的什么,稍过会儿,她的眼神很快恢复了常态,站直身子,说:“好了,你可以回去了,我要休息!”
我哑住了,有些不知所措,换作谁,都难以接受这种情绪上忽左忽右的颠簸。
也许她心里一定有难解的心结,她的忧伤她的泪水她的落寞和无奈都是因为这个心结困扰着,但是她却不愿表露而又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来,她毕竟是个柔弱的女子啊,无法像那些世故的人从容遮住自己激荡的情感。可是,我又能做什么呢?我能帮她什么呢?对于安妮,我仅仅是一个过客,一个异乡人。
一刻钟后,我走出安妮的住所,徘徊在大街上,脑子里积满安妮的谜团。这谜团让我充满欲望和好奇,这谜团里安妮那眼神里淡蓝的忧伤让我隐隐作痛。甚至,那些莫名的情绪成了我之后一个多星期以来挥之不去、抹之不灭的薄雾,我被深深地笼罩得无可自拔。
而后一个多星期,我的脑海里一幕幕播放那个晚上的全过程,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细细地回忆着,多么忧伤,像极了普鲁斯特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