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赫然是画中女子！犹比画中人胜三分。

“云歌……”尉迟风的心忽然就成了一片汪洋，翻起了滔天的巨浪，打的他头晕目眩，悲喜交加，看着他如此丰富的表情，云歌有些不忍。

“哥，他是不是傻了？”云歌白了白眼。

“过会儿应该会恢复了。”

原来一个人的表情在一瞬间可以变换那么多，云歌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那张人皮面具，忽而又轻笑出声，看得房中的两人一阵晕眩。

“不知轩辕锦是如何的表情，好想看看啊。”

“不许！”

“不许！”

两人意外地异口同声，云歌惊讶，宛然一笑：“逗笑呢。”接着一横清雅的秀眉，扰扰自己前额几缕俏皮的碎发，“看来，得离开这里了，真是麻烦啊。”

“你要离开？”尉迟风一个箭步来到云歌的身边，急切地想抓起她的手臂，却被寂封尘一手挡了下来。

“难不成等着你把我交给轩辕锦？”看到他焦急的表情，又暧昧道：“难道你喜欢我了？”

一愣，尉迟风不自在地撇开脸，虚张声势道：“没有。”下一刻，抬首锐利地扫向寂封尘，有点不安地试探：“你们什么关系？”

“兄妹。”云歌不经意地回答，寂封尘落寞地看着她。

听到她的话，尉迟风眼角眉梢微微上扬，心情意外的轻松和喜悦，即而又肯定地说：“我不曾听说越景行有个儿子。”他感到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

“小歌，你自己多加小心。”

“哥，你要走了吗？”云歌万分不舍地拉着他的衣角，娇柔的表情令一旁的尉迟风很是不爽。

他不做声的点了点头，“等我回来，回来的那天，我们就回家。”爱怜地抚上她的头，然后，没入月华朦胧的黑夜。

房间里只剩下云歌和尉迟风，尉迟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现在有太多太多的疑问。

“我不是越景行的女儿。”

尉迟风震撼，“你……难道十年前……你到底是谁？”

云歌倚到榻上，眼睛投向窗外，低语：“隐忧山庄少主，云歌。”

尉迟风皱起了眉，审视着她，将信将疑道：“隐忧山庄的少主为何在此？”自己的夫人居然是隐忧山庄的少主，而且是越景行的“女儿”，在这种节骨眼上，他不得不怀疑。

云歌转过脸，似笑非笑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直到他面露尴尬，才开口：“右相一向如此多疑么？”

尉迟风尴尬的表情在听到她疏离的称呼变得有点难看，见他没有说话，云歌收回视线，轻哼了一声，说：“有时候多疑未必是件好事。”

听到她的话，尉迟风心里又喜又悲又有点失落。

“妹妹最近如何？”

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令他有点不解，随即，语带温柔地回道：“恩，还好。”

云歌不以为然，静静地望着月影朦胧的夜空，语露讥讽：“真是爱情的傻瓜。”

尉迟风疑惑，然后，脸色渐渐阴沉，恼怒地上前紧紧抓住她的手臂，恼她的不知所谓，恼她的云淡风清，忿忿道：“你！”

秀眉微拢，云歌没有说话，也没有抽手，只是安静地躺在榻上半眯着眼眸，月色荧光如同一层柔软的飞纱漫舞在她的身上，虚幻空灵，尉迟风不由得痴了。

良久，他才回过神，突然觉得刚才的举动有点可笑，讷讷道：“你，不要离开。”语气有些乞求，云歌睁开眼，他已经离开。

窗外又传来低沉的嗓音：“我不会把你交给皇上的。”然后，只余淡淡的青草萦绕在周围。

今晚真是个多事之夜啊。

“冥夜。”

“少主。”一道身影出现在云歌的身旁，黑色劲衣和淡淡的月光溶合，周身上下如同一层薄薄的雾被缭绕着，冷酷的脸上有些柔和起来，云歌才发觉这个沉默寡言的男子竟然陪伴了她十三年，看着他，她第一次露出迷茫与不解。

“冥夜，回到隐城后，你就自由了。”

男子怔愣，黑夜中，他的身影有些僵硬，有些落寞。

“不，冥夜是少主的影，会守护少主一生一世。”生硬的语气却是如此坚定。

也许没有人和她讲过这样的话，有点像情人之间的誓言，云歌就这样一直看着他，月光在他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他的脸。

月影朦胧，白玉地上两道影子被柔和的月光轻轻覆盖，绵绵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