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如果做过后都入数的话,前几天我在扬风最前在的大厅当记录员来着。负责记录弟子们出的任务——这是个是奇怪的地方,我不得不佩服靳初楼,别的地方收了弟子的拜师礼就一门心思教弟子武功,他居然想得出这样的损招来利用弟子的武功和时间。虽然佣金里弟子抽五成——但是,弟子们,你们不觉得冤么?那些钱明明应该全归你们吧?
“如果不是扬风寨,我不可能做到这些。”
“任务是寨里接到的,当然要分一半给寨里。”
“即使是出任务也要寨里全程安排,你以为赚佣金是那么简单的事啊!”
最后一个吼过来的人是阿东。整座山上也只有他敢这么跟我说话,顺便到处宣扬“千万不要跟岑未离打交道”的流言。
“你是我在这里唯一的朋友啊,阿东。”
“你替我每天跑一百圈,跑完三个月,我就当你是朋友!”
“……我有事先走一步。”
还未走到大厅就已经犯困。像我这种天一亮就想睡、天一黑就会醒的人,要大白天干活真是比什么都痛苦,是以第一份工作很快被放弃,我找到饭堂。
饭堂的工作比较适合我,丑时开始和面准备包子馒头饺子面条,卯时为弟子们开饭,那时我也该睡了,刚刚好。时间如有足余,大师傅还会教我做两手菜,夸我甚有天赋。
除了练剑,我做什么都是有天赋的。
这天大师傅家中有事,把一天的饭菜交到我手里,我掳起袖子微笑:“没有问题。”
那一天的菜式由我精心挑选。
剁椒鱼头、泡椒凤爪、辣椒炒肉、辣椒粉裹排骨、虎皮辣椒、凉拌辣椒丝以及酸辣汤。
有荤有素,有凉有热,有菜有汤。完美搭配。
那顿饭大家都吃得很开心,个个满面红光,不停吸气。我一面与瞌睡虫博斗,一面欣赏大家的表情,觉得十分有趣。
但不知为何,原本应该在家中的大师傅晚饭前赶了回来,表示不用我再帮忙。一问原因,乃是“菜太辣了”,弟子们受不了。
那点算辣么?
好吧,先不去想这个,现在的问题是,我到底要做什么才能买到书?
扬风寨事情颇多,但很显然没有一个适合我。
这个时候,我的好友阿东说:“有家书局要找伙计,你去不去?”
“……果然不愧是我此生最好的朋友。”
“我不过为民除害。留你在山上不知有多少人要倒霉。”
这样说有太不公道了。不过念在他愿意带我下山,我也就不去计较。我俩傍晚动身,到达之后已是深夜。原来山下不远就是一处城镇,而阿东家还是当地颇有地位。有了阿东的引见,事情非常顺利,我终于可以日夜与小说做伴,时间从此如同流云飞逝,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一天,我再也不想看书。
寄宿的书生爱上大宅门里的少女;借伞的男子爱上借他伞的那个人;状元高中之后必定娶宰相之女;夜夜来相会的女子必是妖怪;女鬼往往比人痴心……诸如此类,翻开一本书,只须读上一页,我便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我打了个哈欠,走出门外,原来隆冬已过,春天已经到了。
《望星记》第二章问武院(2010071512:13:53)转载标签:一两江湖望星记分类:一两江湖·望星记
第二章问武院
再次见到靳初楼的时候,我在一个名叫“汾城”的地方。
“你在干什么?”他问,那神情很冷。
“你难道没看见?我当然在扫地。”莫非他不认得扫把?
“我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扫地。”
“诶,许久不见,你的耐性差了许多。”我又一次听到他声音深处透出来的轻轻震动,不似往日古井不波模样。
他不说话,眼睛盯在我身上,等我回答。
“这个,说起来是很长的一段故事,要不要坐下来,边喝茶边聊?”打扫时也不能太亏待自己,我从花丛深处摸出茶壶和茶杯,仅得一只杯子,只好让于客人,我指着那边:“看到那株树了么?”
暮春时候,庭中繁花似锦,中间一株桂花树,冠盖如云,夕阳照来,每一片叶子都似有霞光。他当然看到。
“你想说什么?”
他的眸子里隐隐有点波动,真有趣,但我得知机停止,不然他可不会怜香惜玉,我道:“这是我见过的最大的桂花树,所以我想在这里等它开花。”
“岑未离,你最好直接告诉我原因。”他微微吐出一口气,“你来这里,干什么?”
呵,这家伙,脑子只有一根筋。他必定以为我下山是想重回记忆中的家园,于是他冷眼旁观,并不打扰,只是我每个地方都没有久待,停留的时候又没有做什么正事,终于令他失去耐性,在这里现身。
“为什么我说实话时你总是不信呢?”
“我不信有人会为了一棵树而当洒扫丫头。”
“好吧,事实上是我混不下去了,除了这个不知道还能干什么。”见他张了张嘴,我先一步截住,“你不会叫我去妓院吧?”
“胡闹。”他站起来,扣住我的手腕,“跟我走。”
“哎呀,靳夫子原来在这里。”现身在花园游廊的是我的东家,忙忙地赶来,“周大人来了,说要多谢夫子救命之恩,诶夫子……”像是猛然发觉我这个人似的,他看了我一眼,继续道,“原来夫子喜欢这样的么?真是没看出来……周家小姐比她娇美百倍,”压低声音,“周小姐也一起来了咧。”
咦,我虽然是个末等下人,但也见过东家一面两面,平日只觉他好生气派,这样近距离看起来,不知为什么觉得他很像……太监。
或者是老鸨?
我想象着他拉客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还不快快退下。”
东家说着,一面去拉靳初楼的手,被靳初楼不着声色地避过,他又去拉靳初楼的衣袖,靳初楼松开我,踏上前一步,道:“走吧。”
声音是淡淡的,但很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味道。东家一怔,不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