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也没有心思理会刘禅,之抓着摩西的手道:“怎么样?身体没有不舒服吧?我做得菜有没有味太重?没吃坏肚子吧?”
摩西用自由的那只手臂轻轻抱了抱李静,又垫脚揉了揉她的后脑勺道:“你做得菜很好吃,我吃了身体没有任何不适。万麒和其他人也没有,朱兄也很好。”
李静抽了抽鼻子,尴尬地笑笑,松开摩西的手,一边倒酸梅汤,一边道:“那就好,我真怕把你们肚子吃坏了。”
王炎接过李静的酸梅汤时,小小咕哝了一句道:“就是做得太好吃了,答题的时候,肚子里馋虫不安分,都没有心思作答了。”
说完,王炎弹了弹李静的额头,对着她促狭地一笑,引得摩西一顿瞪视。
后来,万麒、李让也先后出来,看两人神色都还好,加上功名本身,对两人可有可无,李静也就没有多问他们,只一人递给他们一碗酸梅汤。
等到人都出来得差不多了,贡院快关门的时候,朱说才拎着食盒、寝具姗姗走出来。李静一颗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不过,看着与他同行的滕宗谅、沈严,还有一位李静之前没有见过的人,李静也没有贸然迎上去。
待朱说发现李静他们,与三人分别之后,李静才走上前,递上酸梅汤道:“刚才,滕公子身边那位,是新认识的朋友吗?”
朱说把寝具和食盒放在地上,接过李静手中的酸梅汤,未及饮下去,先开口道:“对不起,让你久等了。那位是莱州蔡子思,抽签的时候,位置与我的相临。
交卷之后,随意交谈了两句,谈得投机,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李静拎起地上的食盒和寝具,递给刘禅家的小厮道:“还有心情跟同科交谈,应该也有心情跟我们一起去放松一下吧?快点儿把酸梅汤喝了,大家在车中应该等得着急了。”
先前,因为朱说久久不出来,李静就让其他人先上车等着。本来,她的意思,怕朱说因为考得不好,心情不好,想让他们先走的。可是,众人坚持等到朱说一起走。
朱说看了眼刘家那辆招摇奢华的马车,微微觑眉,但看到李静眼中的殷切,还是点头道:“好。”
当天的酒宴,除了李静,几人喝得都很尽兴,就连一向稳重自持的朱说,也喝得有些微醺。
在华灯初上之际,一行人互相搀扶着,出了酒楼。
李静看着映满垂柳倒影的河面道:“酒足饭饱,满足了口腹之欲,接下来,就该享受精神生活了。走,我们去群芳阁,听薛姑娘弹琴。”
万麒和王炎听了李静的话,跟着起哄。互相推搡着上了马车,只是,摩西却神色间夹杂了一丝厌恶和退拒。
李静揽上它的肩道:“没关系,我们这次去的是官家的妓馆。只是去听琴听曲而已。而且,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如果你真的很讨厌,等他们玩开了,我们再出来就是。你马上就要踏入仕途了,有些壁垒,必须要超越的。”
李静这厢只顾着安抚有心理阴影的摩西,以至于忽略了,朱说满脸的黑云密布。
众人去到群芳阁,这次,没有发生预约被人无视的事件。
一行人一路到了薛艳的房间,与五个月前相比,薛艳的房间,更多了份雅致。
(bsp;应了李静的要求,他们没有再点其他的□,妓院小厮端上来的,也只是茶水、果品,而不是酒类。
摩西起先还有些紧张,待到坐定之后,听着薛艳的琴音,也渐渐的放松下来。
感受到摩西的放松,李静才拿开一直放在他肩上的手,看向坐在角落里的椅子上,绷着一张脸,与众人格格不入的朱说。
拿了一盘切好的西瓜,李静随手拎了张凳子走到朱说面前,把果盘递倒他面前小声说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还是……”李静说着,看向琴台上妩媚依旧,并且平添了几分神韵的薛艳道:“薛姑娘弹得不好听?”
朱说叹了口气,移开目光,沉吟半晌,带着粗重的呼吸开口道:“她弹得确实没有你弹得好听。”
说着,朱说闭了闭眼,又睁开,一脸沉痛的看向李静道:“不是这个问题,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还把我带到这种地方,你真的一点儿都不在乎吗?撇开礼教,有哪一个妻子主动带着自己的丈夫到瓦肆勾栏这种地方的?”
听了朱说的质问,李静怔了片刻,失笑道:“我当是什么事?我不是说你这些年绷得太紧了,刚刚考完,想要你放松一下吗?什么叫‘这种地方’?今夜的薛姑娘,被我和刘禅包下来了,卖艺不卖身的。就算你想,我也不许的。
而且,‘这种地方’,以后你踏入官场之后,同僚之间应酬,难免要涉足的吧?
提前让你适应一下,也免得你到时候被声色所迷惑,把持不住,犯下悔恨终身的错误。”
李静说着,随手拿了片西瓜,一边吃着,一边若有所指的看向朱说的下\体。
朱说深吸了两口气,嘴唇抖动着开口道:“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你这样,哪里有半点女子的矜持?”
李静嚼着西瓜的动作顿了下,咽下手中的西瓜,把盘子放到一旁放花瓶的小桌的一角,同样深吸了口气,起身对朱说道:“跟我出来,今天你提到这件事了,我们就谈一谈。”
带着朱说走到薛艳阁楼外面的回廊上,对着妓院后院的假山,吹着夜风,背靠在栏杆上,李静看向朱说道:“我是作为男子被教养长大的。就算以后换回了女装,也不可能如在闺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