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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来明君圣主大都以求贤若渴著称。因为,即使是刘邦这种不读书的开国皇帝都知道,“夫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镇国家,抚百姓,给馈饷,不绝粮道,吾不如萧何。连百万之军,战必胜,攻必取,吾不如韩信”。一个人即使再圣明,也不大可能是全才;即使是全才,也不大可能一人可以独揽天下大事。正如民间所谓“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所以求得贤才相助是古往今来成大事者的一条成功之道。
在古代传播不发达、传播手段单一的条件下,诗歌的传播是一种非常有效的方式,听到这些诗的才子们恐怕无不有所动心。从字里行间,他们仿佛清晰地听到了李明的叹息和心跳。为了人才,他算是绞尽了脑汁,用尽了心思。
在李明的指导下,一场轰轰烈烈的舆论宣传战开始了,目的就是操纵天下人悠悠之口,招揽人才尽投辽东义勇军。
首先一首《望长安》隆重登场,“遗民忍死望恢复,几处今宵重泪痕,尸骨尽没胡尘里,西望王师又一年”,此时的中原如一潭死水,此诗一开始在中原内地流传,如一颗石子投入水中,掀起轩然大波,在登州,营州,长安等地才子们纷纷上书议论。直指晚唐统治集团醉生梦死,苟且偷安,全不以社稷为意,导致疆土沦丧,山河破碎,百姓颠沛流离。同时,晚唐统治集团也大为震惊,一边弹压民意,查找散布谣言的作者。一边下旨严厉催促范阳节度使出兵收复辽东等地,做出为国为民姿态,把民意怨恨转移到各大藩镇头上。
不久,各地又传出“布衣百姓亦壮哉,延津昨夜捷书来,辽东大唐威仍在,他日饮马大凌河。”,直言辽东军他日抗击契丹大捷,朝廷无动于衷,不与封赏的事实,寒了天下报国之士的心。言外之意就是辽东军才是真正抗击契丹等外族侵略的正义之师。收复辽东失地、重整昔日河山便成了内地士子们挥之不去的心结,众士子大多憧憬着金戈铁马,拳拳报国之心。
接着,杨林模仿三国时的曹操一模式,采用诗歌的方式,“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希望贤才们一则明了己心,二则莫要再等待,把大好时光都耗在等待当中了。用一首《短歌行》道出了李明的求贤心切。方式加以新的成分,不仅遍出布告文书,而且也派人四处相请,甚至还自己作诗以明求贤若渴之志。。
与此同时,世风日下,科场上朋党勾结,行贿纳贿现象严重。大量出身寒门、秉性正直的知识分子,既自恃才高,不屑迎合时俗,又拙于钻营,难得权贵援引。他们要么终生不第,要么勉强博得一第,起码也是应试十次以上,即便是考中进士,也难以受到朝廷的重用。
布告上的豪言壮语,让这些久困名场,长期不得意的士子们看到一些希望,一改他们理想幻灭,心灰意懒,心理悲哀、意志消沉的景象,看到李明求贤若渴的《短歌行》,纷纷踏上向往辽东的行程,追逐他们年少时报国为君的宏图大志。
长安情报分站遵照约定迅速发起广大才子联名上书要求朝廷下旨嘉奖辽东军,同时也大肆收买宦官,请他们帮助,上表朝廷辽东军心系大唐朝廷,为国为民等英雄事迹。
就在辽东军准备接待各地慕名投奔士子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帝都却被气愤和担心的气氛所包围了。
紫宸殿之上,李俨懒洋洋的躺在龙椅上,安然的享用着下面文武百官的跪拜。
“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皇帝李俨无助的坐在龙椅之上,先是恭敬的请太监田令孜座下,这才让小太监传令百官平身。
今天的朝会,最重大的议题,就是最近传的纷纷扬扬的《望长安》,争论的焦点就是李明的封赏,由于情报署分别贿赂了当时的司徒韦保衡和小皇帝李俨的阿父田令孜。由于田令孜虽然职位还仅仅是小马坊使没有变,但是他却掌握了内廷的实权。虽然刘行深、韩文约神策军左右中尉,他们手握兵权,还好田令孜本人颇好权势,目前他们二人跟田令孜还算是同盟军。
而在朝廷上,懿宗遗诏令韦保衡摄政。眼下权力并不掌握在他手中,他要干点小事还行,要有大的动作,只怕根本就没有可能。
首先卢携出班,躬身奏道:“启奏陛下,先前士子相互传诵《望长安》,微臣认为此诗微微隐射朝廷在辽东失地不说,还指责朝廷没有任何作为,微臣认为此诗不可继续流传,恐危机社稷”。卢携此人一贯阿附田令孜,对田令孜的意见,从来都是第一个赞同。
于是乎,在朝廷中隐隐约约形成两个不同的阵营,无论什么朝政,都要彼此争斗一番。你同意的我一定要反对,你反对的我坚决要赞成。卢携刚回身走到队列中,韦保衡一党的路岩也高声喊道:“陛下,微臣认为《望长安》乃是辽东军百姓心系朝廷,期望朝廷天威降至,收复失地,皇上。”
卢携立即指责道:“竖子安居何心,你难道没有听出民怨之意吗?”
路岩也反唇相讥道:“你没有听到民心呼声吗?太宗皇帝曾曰,民可载舟,也可覆舟。此诗可以在市井之中大肆宣传,以令天下百姓踊跃报国,正所谓民心可用呀!”
与韦保衡同为宰相的刘邺赵隐二人,原本一直仰其鼻息行事,最近似乎也开始与之作对。也出班开始攻击路岩
田令孜坐在龙椅旁边低头思索着,今天这是怎么回事?韦保衡怎么保荐起李明来了,在他心里认为《望长安》,隐射朝廷在辽东失地不说,还指责朝廷没有任何作为,所以指示卢携开始攻击李明,然后自己出面保举一下,给一个小官当当,让其感激自己,也是自己收了钱,有所交代吧!这是官场的惯用手法,先打压,再收复,先让其感其压,后感其恩,这样恩威并用,以备以后自己收为己用。
可是韦保衡保举是什么意思呢?李明手里握有重兵,想引为自己的外援,想李明几月之内,在辽东风升水起,倒有几分本事!更何况世事难料呀!不如自己抢先一步。他那里知道,韦保衡是一个靠着唐懿宗的暴发户,并没有那么深远的想法,一:也是看在钱的份上,二:是逢田党比反的惯性做法。
田令孜想到这里,微微咳嗽了几声,示意了一下卢携,意思说打压一下就可以了,适可而止。卢携得到田令孜的授意后,话锋一转道:“李明身为大唐子民,处边地而不忘本,时刻想着上报朝廷,下安黎民,收复延津等失地,大杨我大唐军威,陛下,这样的子民是为臣之表率,为臣认为应该下旨给予表彰,第二首诗是想朝廷表明心机呀!”
“啊!”路岩等人顿时攻击失去了着力点,一时呆立在哪里!心想这是怎么了?刚才把李明攻击的一无是处,现在又开始表其功绩了!自己反对吧,韦保衡已经发下话来,不攻击吧!不符合自己一派的利益。
韦保衡也在纳闷着,刚看着自己一派的官员们都纷纷看着自己,怎么办?不反驳吗?自己身为领袖,就这么认输了!于是也走出班列,高声说:“启奏皇上,臣认为李明此人才华横溢,应该给予褒奖,臣保举路大人前往辽东宣扬皇上爱才之心,令其归附朝廷,为之所用”
韦保衡说完,心里一愣,自己这不是符合田令孜一党,不对呀,要是自己反对褒奖的话,不好给辽东军交代不说,路岩一说也无法自圆其说呀!
田令孜心里暗想,这才是他真正的想法,韦保衡想把辽东军收为己用,作为自己的军力外援。于是微微一笑道:“韦相,一向宣读旨意是内廷的本分,再说路大人掌管礼部,皇上还要多多仰仗,怎能身赴边地呢?”
田令孜话语刚落,两派立即找到攻击对方的火力点,两帮人马,两个人选,彼此间争执不休,直把堂堂的朝堂之上,变作了民间的菜市场。两帮官员此起彼落,你来我往,跳出来一个一番慷慨激昂的大道理刚刚说完,对方阵营的人就跑出来之乎者也做起了骈文,直弄得不亦乐乎。
现在只有刘瞻微闭着眼睛,板着脸孔,木无表情,如同在看戏一般。此人官声极佳,在民间很有声望,为人又很正直,而且还有干才,是一个很好的宰相人选。当年同昌公主逝世,懿宗迁怒于众医官的时候,刘瞻因为直言进谏被贬。直到乾符元年才重新被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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