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求求你放过我吧,别这样看着我,你再这样看着我会让我觉得自己很懦弱,很不像个男人的,俗话说枪打出头鸟,我一蹦达出去立马就成死鸟了。再说我救你也没什么好处,你也不可能给我个百八十万吧?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搭上性命干的事情总得有点优厚的报酬吧,千万别告诉我以身相许,也不看看什么时代了,现实点吧,以前男女在一起是讲心,现在是讲钱,就算你肯以身相许我也养你不起啊?”
也就几十秒的工夫,我脑海里一溜的闪过无数个念头,绝对是一种煎熬啊,“救,还是不救,这是个问题。”
正当我为这个问题烦恼的时候外面终于响起了该死的警笛声,我个人比较讨厌警笛声,因为以前砍人的时候听到警笛声我们立马就开溜,所以警笛声对我们来说就像古时候战场上撤退的信号,时至今日我虽然不混黑社会了但听到警笛声依然心慌慌的。
不过现在这该死的警笛声起码让我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解脱,警察大哥会救她的,我安慰自己,也安慰她。
但是我的安慰马上宣告破产,因为警察把整个大厦包围了之后立即有人开始用扩音器开始喊话:“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马上投降。”
我一直很不能够明白的就是为什么警察的开场白那么老土加无聊,说老土,是因为每次都用这一句,一点创新意识都没有,二十一世纪,人人都在谈创新,警察也应该与时俱进啊。说无聊,是因为这等于是废话,是无用功,老抢劫当然知道后果了,问题是人家怎么可能因为你喊两句话就真的投降呢?放个屁还要臭一会呢。
“大哥,怎么办?”其中有人问道。
“怕什么啊,这里这么多人质呢。”那带头的不屑道。
“是啊,是啊,我手上就抓着人质呢。”那矮子一边说一边还在那女的身上上下其手。
我真佩服这些人,都火烧眉毛了还色心不改,怎一个色了得啊。
“你们这些警察听好了,聪明的让开一条路放我们走,不然过一个小时我就杀一个人质,你们不让我们走我们就杀光这里所有的人质,让他们一起陪葬。”里面的人对外面喊道。
“草,这意思不就是说连我也要杀?我还没结婚呢,我还得结婚生子呢,我们家就我这一根独苗了。”我心里打鼓道。
就看到外面的警察几个似乎是头头脑脑的人把头凑在一起商量着什么,搞到半天都没动静。
“喂,你们商量好没,老子等得不耐烦了。”那小个子喊道。
还是没动静。
“大哥,索性让我到里面去快活一番在说吧。”矮子这会似乎有点兴奋。
那带头的点点都,似乎是默许了。
都这节骨眼上还有心思和女的风流快活的那就不是亡命之徒那么简单了,肯定是老手啊,都不知道这帮家伙抢过多少地方了。
外面商量了半天结果还是讲了句废话:“你们先把人质放了。”
我晕,人家虽然是强盗但不代表人家就是弱智,你喊人家放人家就放了啊?到底是这群匪徒傻还是警察傻啊?
我可从来都没低估这帮匪徒的智商啊,低估别人的智商是要挨骂的。
“我操你妈,你当我们是傻子啊,放了人质我们今天还想走吗?”带头的率先开骂了,怀疑这帮匪徒的智商不就是怀疑他这个大哥的智商吗。
这时候那女的已经一路哭喊着被那矮子拖到里面的储藏室去了,我耳朵边似乎还能听到她的哭声,哎,于心何忍啊。
“你,起来。”其中一个匪徒指着一个穿着颇为光鲜似乎是金领级别但被点到后已经吓的尿裤子的中年男人道。
“求求你们放过我啊,我给钱。”那男人一边哆嗦一边掏出一大把钱递过去。
“你给我起来。”带头的把他一把抓了起来,用抢指着他的脑袋把他拖到门口对外面喊道:“看到没,你们要是耍花样我就崩了他。”
“兄弟,有话好好说啊,千万别杀我。”那中年男人汗出如浆,这会前胸后背湿了一大片。
“谁他妈的和你是兄弟,你配吗?难道你也想和我们一样做抢劫犯?被警察捉住那可是要做牢的,你很愿意吗?”那中年人被劫匪头子训得头埋得低低的屁话都没了,不过我个人倒觉得这劫匪头子还是挺有幽默感的。
“有话好商量,你们千万不要伤害人质。”外面有个警察还在操着像太监一样的声音在不紧不慢得讲话,我都觉得有点急了,因为储藏室的门已经被关了起来,下面将要发生什么我想大家都能想象得到,这个具体是什么过程各自去意淫去吧。
我觉得我有种冲动,一种想要制服这些匪徒去救下那个女子的冲动。千万别以为我是贪图这个女子的美色然后希望救下她之后和她之间发生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我只是有那种冲动而已,连自己都救不了怎么可能还会有心思再去想救下她以后会发生什么呢?更何况事实是我和她之间什么都没发生——我想大概是我良心突然发现。
我感觉自己又回到了混社团出去打架的那段时间,拿着刀边抽烟边等待,等待自己敌人的出现,浑身蓄势待发,就像扑食前的猛兽一样,现在手里如果有把刀的话我能想象自己是怎么样在瞬间用刀锋切过他们的咽喉,然后看着他们倒在血泊中不停得抽搐,最后像缺氧的鱼一样死去。
我缺一把刀。
在我低下头的刹那我看到了自己前胸口袋里的笔,它静静得插在那里,但现在在我眼里就是我所需要的利器,它的威力绝对不下于一把刀。
我还要等一个机会,我现在无法创造机会,我唯一能做的就只能等待机会,然后把握住这个机会。
“小姐,希望我能来得及救你,如果来不及救你你也别怪我,毕竟我没义务。”我想这话那女的是永远都听不到的,起码我不会内疚了。
“大哥,让我先给他一枪,让警察知道我们的厉害。”那匪徒说着就打算开枪。
“恩。”那大哥点点头。
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这个时候微小的失误就意味着死亡。
突然间我看到了希望,因为这时候我发现那匪徒的手枪竟然带着消音器,可能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太快了,也太过慌乱,所以我一直没发现。
上天已经在最坏的情况下给了我一个最好的机会。
好机会就需要把握住,因为通常好机会错过了就不会再有了,我没有时间再犹豫了,在那个匪徒狞笑着将枪顶上那个男人的脑袋时我扑了出去。
像猎食的野兽一样充满杀气。
我的目标是匪首,擒贼先擒王。
我用左手从背后紧紧得捂住他的嘴,右手将笔尖送进了他的咽喉,我听到轻微的“噗”的一声,然后我用最快的速度将笔从他咽喉中抽出,我看到鲜红的血液标射而出,怀里的人死命的挣扎了几下,接着就没动静了。
我浑身已经湿透了,我能感觉到额头上有汗珠蔓过眼角在往下滴,身体在轻轻的颤抖,那是一瞬间的感觉,但是我没有时间去恐惧,去紧张,如果我有瞬间的犹豫我必将成为死人。
我带着浓重的血腥扑向另一个目标。
那个匪徒在经过瞬间的失神之后已经反应过来,转而将黑洞洞的枪对准了我。
我似乎已经能看见死神在向我招手,脸上还带着迷人的微笑。
或许这次我真的要死了,死就死吧,长这么大了还真的没干过什么好事,就当临死前积点阴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