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图书馆出来,天已经暗下来。几件微妙的小事,改变了我原本美好的心境。
先是去食堂吃饭,找到座位,把打好的饭一放,到旁边小卖部打可乐。
我端着可乐回来,却发现一只苍蝇趴在我的饭菜上,产卵。是的,产卵,我甚至很清楚的看到卵下来的过程。饭是木办法吃了,这让我一整晚没有食欲,并直接导致我在校外吃了一月左右的兰州拉面,此是后话。
我开始想念约瑟芬的神奇鹅肝,此刻若能尝上一次,就是要我做牛做马我也认了,无奈这两天她外出办事了,难得清闲的周末,也好。
在回寝室的途中,意外的穿了一条小径,意外的一眼瞥见路旁石椅上一对狗男女,女的坐男的大腿上缠绵,这我也就忍了,关键是那女的坐姿实在太难看,不过我以前也没设想过坐别人身上要怎么坐比较好看。奇怪,我的视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回寝室,我径直拿钥匙开门,通常周末寝室是不会有人的。这个错误的决定,让我经历了难堪的一幕。就见刘健的床上,一男一女正在亲热,女的只戴胸罩穿丁字裤,男的只穿一裤衩,正是刘健。我耳根烫,同时又庆幸他们还没进入脱光上演限制级的阶段。
刘健大概也没预料到我会回来,尴尬的找衣服。那女的穿上衣服,竟还走过来跟我攀谈,问我是否跟妮妮一个专业,我答是,她说她是妮妮以前的同学。我心里懊恼,又不好发作,想走又不知何去何从(奇怪,我为什么要走?),只好翻身上床戴上耳机,看枕边的体育杂志。还好那女的终究识趣,跟刘健说了一会儿话就走了,按下不提。
我跟刘健一时无语,早早睡下,无奈不知何故,半夜蚊虫颇多,搅得我更加烦躁,一直睡不着。拍死几只蚊子,满手的血。
我看着掌心的血,忽然有种季节倒错的感觉,不是吗?产卵的苍蝇,思春的男女,顽固的蚊子……现在真的已经是初秋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想念起初恋淇淇来。她是一个很好的女生,人长的可爱,对我也一心一意,尽管那时,或许我们还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爱。除了她话比较多点,我实在没有什么对她不满意的。我和她在一起走过三年时间,直到高三上半学期。
高中我如愿考取了一所重点中学;淇淇成绩不太好,读了一所礼仪职中,离我就读学校不远。这样的结果,对于我俩皆大欢喜,可以说,灿烂的未来正在向我们招手微笑。我每天放学骑单车去接她,送她回家,途中依然给她买奶茶或果汁,偶尔带她去吃快餐。
有一天,我的车在快到她学校时坏了,她在校门口见到我,对我说:我们走回去吧。于是我把车寄在她学校里,牵着她的手往回走。
当时已经是冬天,寒风一阵一阵裹挟着落叶刮过来,我的手冰凉,她的手却很温暖。
我一路沉默,她却一直说个不停,除了我刚认识她那会儿,她没有那样快的说过话,好象急切的要把一辈子的话都一下子说完,连手上的热果汁也顾不得喝了。我只是随声附和着她的话,支支吾吾不知所云,然后,她就说到了我。
她说: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让人觉得缺点什么,让人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你,同时,又不得不认真的考虑着离开你。你总是在自己的世界里打转,好像任何人都可以和你认识,但是任何人都没办法跟你深入交往下去,没办法进入你的心里。你从不跟别人分享你的心事,你的秘密,宁愿独自一个人品尝其中的滋味,我觉得这样很冷漠,很不好。可我还是那么喜欢你,真不明白呀……
我自己想了一下,她说的没错。确实,总是埋头想着自己事情的我,大多数时候,是忽略着别人感受的,不关心也不过问,只是觉得凡事都按照自己的轨迹去走就好。
于是,我记下了她的这段话,到今天,这是我关于淇淇的记忆中,唯一记得的,她说过的话。那一天,像往常一样,我们走到她家楼下彼此拥抱告别;不同的是,从此我再没见过她。
那一天后,我们分开了。
我再也睡不着,开始动用我手上的一切电话簿人脉,辗转寻找淇淇的电话。虽然半夜三更电话扰民,被询问者颇不耐烦,但毕竟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一个n年没联系过的初中同学那里,获得了淇淇的手机号码,于是激动的给她发了一条短信:
月亮弯弯绵绵绵绵缠缠果汁分你一半爱相互分担长路漫漫磕磕磕磕拌拌果汁分你一半爱相互扶搀扶今晚的我没伴也会想到浪漫我果汁分你一半……
几分钟后,她回了一条短信:你是谁介绍的?一次三百,包夜五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