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不由一热,也不知为何有些空落落的。
翻身下床,站起来的时候软了一下,扶着床头很快调整过来,没有吵醒我爸,我悄咪咪的走了出去。
外边儿风大,刚出门就被吹成狗,我裹紧了身上的衣物,依然不想回去躺着,都躺了五天,再躺怕不是要成植物人。
往前走几步就能看见海,月光如流水,静谧的流淌着,海面上层层叠浪,泛着银白色的碎光,亮晶晶的,无比好看,一不小心就看出神了。
直到肩上披了一件外套。
转过脸,就看见侠客静静的站在我身侧,也不说话,就那样看着我。
伸出手敲了下他的头,毫不意外的看见他皱起了清俊的眉,“这么晚乱跑什么?”
“我都躺了这么久了……”
侠客无奈的摸了摸我的脑袋,“果然是睡傻了。”
???这个人一定要这样吗?
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亏我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出来找你,你这样说,就不怕友谊的小帆船翻了吗?”
侠客轻笑起来,张开手臂轻轻的将我拥入怀里,我正嫌站得累了,也不矫情,就安安稳稳的靠进他怀里,耳朵贴在他的胸膛,有力的心跳声震颤着耳膜,感觉耳尖有点燥热。
侠客低低沉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哪有什么友谊的小帆船,我们爱情的巨轮不是早就扬帆起航了吗?”
这话说得……一点儿也不害臊。
我摸了摸耳朵,热的。
情话抵抗能力大概是负的吧。
心里泛酸的时候,又听见侠客低沉的话语响起,轻轻的,和着潮水拍岸的声音,有种奇妙的蛊惑感,“抱歉,总是让你遇见这种事。”
“这确实是件你该反思的事情,”抬头,猝不及防的撞进一汪倾泻的碧波中,话到了舌边又改口,“不过这也是不可抗力嘛,我这不都没事儿吗?好像每次都有高人相助,说明我的路还长着。”
不过我这话倒不是假话,遇见侠客以来,大大小小的事儿都遇见了,好多次都危及生命,单最后总能化险为夷,而我有种预感,像这次的事情,绝对是最后一次了。
侠客的脸色还没缓和,我踮起脚在他唇上偷了个香,笑道:“与其自责,不如以后保护好我,我勉为其难准许身后跟个保镖小弟。”
侠客这才收起先前那副自责的神情,又将我的头摁进他怀里,耳膜轻颤着,他说:“保镖小弟可没有,跟宠要不要啊。”
我:“跟宠都是会卖萌的,你卖一个试试?”
侠客:Σ(°△°|||)︴
我抬头瞟了一眼:“这表情好。”
我这语气绝对是赞扬的,对吧?
将近一小时的时间里,我俩就这么闲聊着。其实也没聊什么,就说了说这些天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最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我问侠客是怎么找到我跟白鑫的,他说,原来你一直没发现自己的眼镜上被安了小型跟踪器吗。
我:????告辞!友谊的小船真的要翻了!
之后我俩又腻腻歪歪了一阵,直到我确实站累了,也被吹傻了,这才回了屋。
怎么说呢,拜侠客所赐,我国庆这七天是一天没耍成,还错过了重要的地区决赛,不过能闯入全国决赛我也就没什么可说的,毕竟我是组里出不了脑力的那个小虾米。国庆七天,躺了五天,被软禁了十天,这半个月真是无所事事而英语等级考试却迫在眉睫了。
本来我爹娘是想我再回家一次,去我妈医院做个全面的身体检查,但这被我极力否决了,这时候,被迫“休假”半个月的白鑫就被我当成了挡箭牌。
我扯过一脸生无可恋的白鑫:“爸妈,人家白鑫还要上班呢,送人家回去呗,顺便也送我回学校啦,下个月我再回来。”
我妈:“……林林你这个不孝女!”
我真是一脸懵逼。
我妈又接着说:“这么久了也不回来看看你爸妈,是不是等我们化成灰了你才回来一次啊!”
国庆长假只有七天我能有什么办法呢?一天都没好好玩过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有本事你让他放七十天假啊我天天在家陪你!
当然,这种话也就想想,嘴上还得安抚空巢老人。
跟爹妈插科打诨期间,侠客一直安安静静的站在墙角,瘫着一张笑脸,看起来像是在认真聆听,但我估计他的魂儿早就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视线在侠客跟我妈之间来回穿梭一番,我发现这两人之间有某种……隔阂?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妈现在已经完全把侠客当做透明人了。
转念一想,其实答案呼之欲出。
哪个家长不疼子女?曾经我妈还勒令过我不要跟成绩不好品行不好的孩子一起玩耍呢,对侠客的这样,其实在情理之中。看来我跟侠客的关系还得缓缓才能告诉爹妈,不然我怕我妈会让我爸打断侠客的腿。
回了学校,我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想想半个月前的那个晚上,那次“生死大逃亡”,白鑫带着我把学校周边的大街小巷全跑了遍,此时平安归来,心里懵懵的,有点不是滋味。
白鑫倒是很看得开的拍了拍我的脑袋,“回吧,傻愣着干啥呢。”
我摸了摸鼻子,很想问她有没有觉得这十几天很刺激,想了想,还是问不出口,而白鑫已经笑眯眯的接了下一句话,“难不成还真想我拐跑你啊。”
之前一直没说话的侠客:“你可以试试。”
白鑫切了一声,很是不屑的样子,转头又换上了一副纠结的模样,“那啥,林林你别告诉那个谁,我住哪儿啊。”
我表示很懵逼:“那个谁?哪个谁?”
此前一直大大咧咧的白鑫小姐,此刻竟然扭捏起来,“……就是,那个……救了我们的那个,这几天都要被他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