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大牛再次笑了笑自嘲地说：“你们说人性是不是很悲哀？”

于晴与冯思雪都是一呆，不知道曾大牛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曾大牛看了看她们，才说：“我们很多时候，都在追求美好的事物，或者说是有魅力的东西。难道不知道其实很多时候，我们都在失去么？追寻的东西到头来才发现其实结果几乎没什么区别，你们听过渔夫与富翁的故事么？故事是这样的：一个富翁和渔夫一起在海边钓鱼。富翁对渔夫说，你那么穷怎么不去想办法赚钱呢？渔夫问：“你很有钱么？”富翁说：“是啊。我经过几十年的辛苦，总算赚了很多钱，可以不要工作，到海边轻松悠闲的钓鱼了啊！”渔夫说：“那你看我现在在干什么呢？”渔夫和富翁做着同样的事情，后者为了能轻松自在的钓鱼，在过去的几十年里风里来雨里去，总算功成名就，到海边休闲。而渔夫什么也没有做，却和富翁一样在海边悠闲的钓鱼。其实生活就这样，彼此勾心斗角到头来一直围着钱劝而转，整天想着算计别人，不累么？会快乐么？快乐在我看来，真的很简单。”

“可是，我追寻的也很简单。”冯思雪开口。

“你追寻的并不简单。”曾大牛打断她的话“你看人从来都是俯视，或许追你的男孩或多或少的都有讨好你的嫌疑，或者说有不少是从你美色与你家的钱去的。可是你想过没有，换一下思考，你喜欢一个男孩又是喜欢他什么呢？你会喜欢钟馗那样丑却没他才华，相反是个平常智力的男人么？不会，但是换成潘安的相貌的话，情况就不同了。才华与相貌它们与钱的本质并，没有什么不同，不管天生或者后天都是一种客观存在的事实，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两者会有那么大的差别，喜欢上一个有钱人，你就很媚俗，喜欢上一个很穷却有才华的人，你就很了不起。本质上一样的东西，差别真的有那么大么？”

“你想说什么？”冯思雪有点迷惑了。

“给别人一个机会，也是给自己机会，我说过，本质上没有区别的。我的本事其实并没有什么，比我能的人很多，至于等价换算的话，那就更多，人不能太贪心，不然很累，也不会快乐！说实话，是男人都想三妻四妾，没有男人不喜欢漂亮女孩的，可是是男人还得有责任不是？我已经有未婚妻了，我说了很多次了。现实并不允许我有三妻四妾！我没有哪个能力。”

“你还不是一般的自大。谁说喜欢你了。”冯思雪冷哼。

曾大牛苦笑：“是啊！我也觉得我有病，唉！”

于晴想说什么，最后却没说，曾大牛见了，忽然想起以前，不由叹了口气“于晴，说实话，我以前嫉妒与恨过你与文凯，真的。有那么一段时间，我觉得你们简直就是忘恩负义。我把所有全给你了，为此我大哥现在还没结婚，当然现在不用担心了，过不了多久我就能寄钱回家。让他成亲。可是你却说你要去做别人的情妇，也就是傍大款，当时我的伤心，你永远也不能理解！也不会想象得到。我差点就没熬住，真的，要是没有小文，我估计完全变了。我差点就成为欲望的奴隶。幸好我遇见了小文，我才知道原来有比我更不幸的。所以我很感激小文。”

“可是，那不是爱情。”冯思雪皱眉。

“呵呵！爱情是什么？”曾大牛反问。

“爱情就是……”冯思雪忽然发现好象有很多答案，但是好象又都不对。

“也许你有千万种答案，可是回过头来仔细想想，似乎都对可又似乎都不对。这就是爱情的玄妙。你不要以为你所想的就是爱情，别人的就不是爱情，同情、怜悯、报复、友情、亲情，甚至仇恨都有可能是爱情，你又怎么能断定我与小文之间的情感就不是爱情呢？”曾大牛笑了笑。“晴子，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吧，好好找个人过日子吧？徐明辉其实也不错。如果你能忍受一下他的花心，说实话，像他那么有钱又潇洒的男人，没有真正不花心的。关键是他爱你就够了。男人就像猫——没有不偷腥的。”

“这么说，你也一样了？”冯思雪讥讽。

“我好象没说自己不是男人？”曾大牛微笑。

“无耻！”冯思雪骂道。

“这叫无耻吗？我只是说说，实际上我没有那个能力，我喜欢平凡的生活，那就注定这些我都只能想想，想想不犯法吧？”

于晴忽然咯咯地笑了起来，媚惑万千地爬起来走到曾大牛面前：“疯狗，你到时点醒我了，不过你真的变化好大，以前你就像头老黄牛，从来不会说这些有深度的话。如果你那时是这样的，我想打死我，我也不会离开你的！”

曾大牛愕然。

于晴没理他，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他一口，冯思雪暗骂：“狐狸精！”

“你怪我，是应该的，但是当时我说了，我把自己给你，你自己不要的。虽然现在我也还没遇见可以让我心甘情愿把自己给他的人，但是我要说的是！你是个混蛋！”说完，脸上忽然出现怒容，随手给了曾大牛一个大大的耳光。

曾大牛没有躲，笑着看着于晴。

“你看我干什么？不是吗？明明你很厉害，看书一遍就可以记住，还有莫名其妙的能力，可是你从来不用，装傻充愣，刚才你自己也说了，女人喜欢的钱、权、才华并没错。你当时什么都没有，凭什么要我喜欢？”

曾大牛依旧微笑，一点也没生气。于晴忽然又哭了起来：“你欺负我，你一直骗我。你从来不跟我说你的秘密。”

曾大牛望了望冯思雪，见她又是惊讶又是戏屑，不由拍了拍于晴的香肩：“你是对的，我也没有怪你！只是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买单，既然做了，不管对错它已经是事实，没法改变。女人喜欢的钱、权、才华并没错，你错的就是对你自己喜欢的东西并没有分清楚，甚至你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我想你最快乐的并不是你有钱后，而是那段相对平静。可以为了吃一顿肉而开心半天，可以为了一次学习机会而兴奋好几天的日子。其实我一直以为那样的生活我们可以过到老的！真的，可是你不那样想，我的能力不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不需要用它们。我们那样的生活很开心了，我为何还要展现那些东西，怀壁其罪我还是懂的。能力越大，自由的空间就越小。你不明白么？”

“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我只知道，离开你后，我才明白幸福有时就是那么讽刺，我以为可以幸福了，却并不幸福，我以为我不幸福时，却是回味最久，感觉最幸福的时候。我回去找你，你虽然装着不理我。但我以为你还是爱我的，所以我不急，我想赚多点钱，然后我们一起回到乡下过幸福的日子。可是你却告诉我，你有未婚妻了，我受不了。我嫉妒，我想疯了！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于晴有点疯狂的样子。

冯思雪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忽然羡慕起于晴来，她至少可以拥有一段美好的回忆，而自己因为可笑的自尊，让机会完全溜走，为什么自己没有筱云的勇气，为什么自己要说再看看，为什么明明一见钟情却要装作什么都不在意。自己真的是个傻瓜。

曾大牛不知道该怎么办，听完于晴的话，心里也乱了。觉得世界真的很讽刺。这样的结果是他没有想到的。可是正如自己所说，结果已经产生，那就是不可避免！不可逃避。正要说话时，冯思雪却说了句让曾大牛与于晴晕倒的话：“我要和小文，公平竞争！”

于晴最先反应过来急忙道：“还有我！”

曾大牛忽然头痛起来，以后的日子估计很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