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倦怠_猎妻者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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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倦怠(1 / 1)

泪水流出,我很快意识到自己太冲动了,做大事的人最忌讳的是冲动。我就是做大事的人,我不能放弃的大事就是寻凶和复仇。

我察觉了自己的异常,他人也同样表现出不解。夫人和戴玉凤真情真意地发着愣,怀中的戴玉娇直接用瑟瑟发抖来试探老爷是否已经发疯。

练家子毕竟是练家子,发抖的戴玉娇只抖了几十下便毅然决然地出手了。慌乱中她没有使用真功夫,但推开我已是绰绰有余。况且我已经打算要与她的身子分离,一是为了抑止冲动,一是出于我的新想法。

我有了新想法,并不算很新的想法,于是我高兴起来,带着泪对娇娇言道:“别怕,你们不是有再生药吗?正好,连你的旧伤和我的新伤一起治了,大家美满地生活下去!”

戴玉娇深深看了一眼,迈着小碎步飞快跑到戴玉凤身边,低下头去,两只小手绞在一起。

在赵孟德的石室中,她就这样看过我。当时没读懂她的眼神,现在还是不懂,却无端地想起一句:你是傻瓜!

她在嘲笑我吗?

夫人很沉稳,问道:“什么再生药?”

“二小姐说的,我也亲眼见的,她把手指咬了又马上长好,她又砍断了老赵的胳膊,给了他一瓶药,说七天就能全长出来。”

夫人嗔道:“这你都信?她和老赵合伙骗你的,真有这药就没人会死了。”

“不是啊,后来我请她给我治伤,她说没药了,让我找你……”

“你真伤了?”夫人抓住我的胳膊,“在哪?以为你和娇娇开玩笑呢。”

“没关系,轻伤,你出手就能治好。”

“又来,我哪会治,你就爱听那死丫头胡说!伤哪了,快让我看看。”

我感叹道:“唉,真是死丫头,她已经被你炸了……你为什么要除死她呢?”

夫人来了气,将脸扭到一边,很快又转回来,已是温柔的笑脸,轻声道:“咱们走吧。”

她这次换了边,伸手挽我胳膊,正触在我的伤处。我一皱眉。她心细如发,立刻察觉了我的反应,道:“伤这了?”说着轻轻卷起我的袖子,察看我绷带上的血迹,一幅很心疼的样子

我怀疑她早就看出了我的伤处,因为即便我袖子再宽大也能看出两边的胳膊粗细不同。

我笑了笑,“没事了,几天就能好。”

夫人点点头,柔声道:“你累了吧。”

我真有点累了,确切讲是困了,本来从钻入地洞开始,我的神经紧绷着毫无睡意。但方才意外大恸,流了半碗泪,睡意竟上来了。便问道:“现在几点了?”

“你不是带着表的吗?”夫人说道,“按外面说,深夜了吧。”

我为什么总忘记自己有表?

抬腕看看,接近十一点了。昨天这个时候,我搜索到了高晓军的方位而正满意地离开蓝天网吧。当时陪我走路的是一位装扮俗艳内里可爱的女孩,她的生死对我来说还是个谜。现在身边是一位外表美丽内心莫测的夫人,她正邀我入寝。

我既然已经进了虎穴,那么与美丽的母老虎睡一觉又何妨。只是没信心,我如今的情感状态能不能与她睡成。但我仍打了个哈欠,言道:“真不早了,我说怎么这么困呢。”

夫人边挽着我走,边道:“你饿不饿,我给你煮一碗面好吗?”

“不用,我晚饭吃得饱,直接睡吧。”

“嗯,”夫人微微低了头。

离玉台上的绣塌越来越近,我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困。

夫人忽然拉着我转了个弯,绕过玉台,走到重重帷幔之后,原来后面还有一个精致的小门,垂着厚重的绿呢门帘。戴氏姐妹已经轻快跑到前面,打起门帘。我与夫人并肩而行,一阵清凉扑面而来,原来里面有制冷系统。

走到门前,有些尴尬,门窄,并行的我们不能一起进入。夫人嘴角一扬,迈了一大步走到前面,仍拉着我的手。我随后跟入。

又是一个石道,或者称走廊,相比前面,较短,较宽阔,长有四五十米,宽有十来米,墙壁雪白,顶上吊着华丽的灯饰,下面是同样的红地毯,两侧各有五面暗黄的木门。过道尽头是两扇黑色石门,紧紧关闭。

绿衣戴女小步跑到右侧中间的木门,拿钥匙打开,然后侍立门侧,待我们进入。

我走到门前停住了,眼望着尽头的黑石门。

夫人有些感伤,轻声道:“你走后,通往花园的门就很少打开了。”

我点点头,“春春在里面?”

夫人更加伤感,“她不喜欢我们。”

我想起了“二小姐”死前所说我踢夫人的趣事,便道:“不对吧,好象她很听你的话,礼堂外大厅里的灯不是你叫她安的吗?”

“就是因为那事,她把我看成了坏女人,因为我告诉她安灯是你的主意。”

我点点头。这部戏感情支线真挺多,如果他们想靠这个来迷惑我,我想他们成功了。我真有点迷惑。平时看影视剧读小说都有一个习惯,总在不由自主地看前面猜后面,看表面推真相。这一二十个小时以来,我需要“猜”和“推”的东西太多,我真累了。

夫人已经缓走入了房间,我想也没想,也跟了进来。绿衣女在外面又将木门关死。

出乎意料,很简朴的套间。四白落地,一桌二椅,大理石桌上的白瓷瓶中斜插着一朵水仙。水仙指向的墙上有一幅山水画,这是外间唯一的挂画。从我这外行眼中也可看出这幅山水画很失水准,大雾迷漫的一座高山,有一个人在艰难的攀爬,画右上角歪歪扭扭写着四个字:“妖夜迷踪”,真是驴头不对马嘴,没有落款,不知出自何人之手。整个外间没有顶灯,只有一个小小的壁灯。

夫人已经失了优雅,似乎那刚才的一切只是表演给外人看。此时她的模样有些拘谨,将睡衣拉顺,一支手捏着领口,说道:“还记得吗,这和你走前一模一样。”

我点点头,心中暗道:“我记得个鬼!”

走进里间,只有一张大床,一个花盆架,架上空空。夫人指了指花架后的门,说道:“我已经放好水了---每天都会放好等你回来。”

我再次点头,道:“谢谢,我正想洗一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