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杨燃天爆粗口。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再说下去,大家都不好看。
回到宿舍已经是下午,杨燃天安慰了我两句,就开着车回q市了。我喝得有些多,回到宿舍倒头就睡。
晚上喝了点儿粥,了然无趣,王清意外地没有回来,冷冷清清的屋子,除了睡觉没有更好的选择。
周一,小王如约出现,笑眯眯的,让我跟他一起去见客户,“哎呀,小孟,你这衣服可不行。”刚出公司,他就看看我说,“你去换身衣服吧,好看点儿的。”
我觉得面皮抽动了一下,“王哥,不用吧?这不是挺正式的吗?”
我穿着长裤套装,一身黑色,很正式。
“都是朋友,不用那么正式。”小王说,“你去穿条裙子,紧身一些的。”
我觉得自己的眉毛在往一起攒,“我没有紧身衣。”
“就你那天的杏色的短裙,那件短裙,然后穿个t恤,就是那个白色的短短的t恤。”
自从动物园回来,我就没穿过热裤,今天突然觉得公子润很有先见之明。
小王是我的头儿,人家也没说什么。我不情不愿地回去穿好衣服,这才打的去了越峰公司。
很难形容冯总给我的印象,一个四十多岁的人有这样一个规模的公司,可以说是很成功了。而且人长得的确很帅,除了眼睛有些泡泡,脸色有些苍白,可以用风度翩翩来形容。我甚至觉得那些小姐能接到这样的嫖客,应该是很开心的。也正因为如此,我才觉得人真是不可思议的。
帅哥不都是好人!
花花公子也有真假,公子润是假花花,这个人是真花花,而且还能花花得不让你厌烦。
“小王,你这小子,不就是欠了你几个钱儿嘛!”他递过来一杯茶,一弯腰错眼的工夫,我觉得自己已经被他扒光了衣服,“素质不错!孟露是吧?好名字!”
小王笑嘻嘻的,“冯总,我就这点儿本事,能在公司里混还不是靠您罩着。小孟是我的助手,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不用客气。”
冯总看了我一眼,“人家小孟愿意当你的助理?”
小王看着我说:“哎呀,我光美了,小孟,你愿意吗?”
能说不行吗?我也笑着说:“都是为公司,哪个岗位都行。”
“好员工!”冯总温和地说,“我就喜欢这样的员工。有些人整天挑工作,挑待遇,也不问问自己为公司做了点儿什么!我能留他们,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好处了。”冯总越说越气。
小王问:“哟,冯总,这是怎么了?”
“嗨,走了几个不要脸的。”他挥挥手,“想从老子这里敲一笔,没门儿!管他黑的白的,老子统统不怕,倒是不知道他们敢不敢玩儿!”
这人一身的江湖气,不知怎的,我却像看见了杨燃天四十多岁的样子。说不上什么好坏,人活着总有自己的路子吧。睁眼一生,闭眼一生,怎么活不是活呢?
我坐在那里,竟然感慨起人生了。
小王说些什么,全没灌进耳朵里。
中午,我们没有吃饭就回了公司,小王说:“孟露,这个公司就交给你了。冯总是个讲义气的人,不会欺负你,把你交给他,我放心。我这里还有别的公司要处理,你有什么不会的再来找我吧!”
我不放心,但又能怎么样呢?或许就像杨燃天说的,不是每个男人都能接受那种交易,又或者人家冯总根本不稀罕我这种调调。
不管怎么说,我想着可以拖一阵子就先松了一口气。下午临下班的时候,小王给我打电话问我跟冯总联系了没。
我说没来得及。他很生气,要我现在就打电话,上面要求五月底之前必须把越峰公司的欠款拿回来,只有不到一周的时间了。
为了交差,我拿起电话,拨通冯总的座机。我私下以为,都快下班了,他是一个公司的老总,应该早离开了。如果没人接,我就好交代了。
“谁呀?”电话那头有人接起来,冯总竟然没走。
“嗯,是我。小孟,xx公司的小孟。”
“哦,孟露啊!”冯总竟然还记得,“是不是小王让你约我吃饭的?这个人,真是麻烦啊!”
小王只是让我给您打电话,我不知道该不该实话实说。
“唉,正好我也烦着呢!一起吃热闹!”冯总自说自话,“小王在吗?”
“唔,他不在公司,我给他电话。”我想转述。
冯总说:“算了,他不在正好。最近,我看见男人就难受,还是女娃娃好,清清爽爽、温温柔柔的。你在公司?”我用的是座机,他的电话有来电显示功能。
我觉得自己好像没答应他,但人家没问你“想”怎么样。
“我在公司,如果……”
“你等一下,我去接你。”冯总放下电话,把事情定下。
我拿着话机发愣,这算……什么?
手机里有短信嗡嗡叫,打开一看是公子润的——他要在厂子里加班,晚上不回来了。
正好,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今晚的饭局。是福不是祸,杨燃天不是说过吗?吃点儿豆腐没什么,只要不过界就好了。我朦朦胧胧地了解界限在哪里,好像和谢亦清那天差不多……
大概二十分钟之后,冯总到了楼下。我下楼之后才发现对方竟然开着一辆奔驰s系列的车,坐进去果然舒服,只是膝盖那里被空调吹得有些凉,忍不住拉了拉裙角。
“冷吗?”如果他不生气或者正常的时候,声音还是很有磁性的。
我正乱想,冷不防被一个横过来的影子吓了一跳,本能地向后一贴,他已经侧在我身前,嘴里还念叨,“哎,你找不着那个按钮吗?这么一摁,就关了,空调就吹不着你了。”
原来人家是好意,是我多心了。收回来的时候,他的手在我的膝盖上放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有心,我也只好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