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都就素知白崇安的脾气,见他如此好胜,笑道:“那他们姐弟两个可就热闹了!”说完他却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苍雪。他来还真没有别的事情,一来今天无事,就势到叶静家看看,见见叶静的家人;二来,叶静常说弟弟的一些奇闻轶事,比如讲一些好听的故事呀,会做许多神奇的小玩具呀之类的,他也想看看叶静这个聪明的弟弟到底如何。
一群人寒暄一阵,白崇安带苍雪向城外而去,丹农自然在紫飞琼的陪同下,到叶府说话。
走到街上的时候,白崇安和苍雪犹然喋喋不休的说着话。白崇安拿起身边的酒葫芦咕噜喝了一口,一抹嘴说道:“你娘准备的酒真是爽,不亏是女中豪杰。”
给你好酒,就拍马屁。酒和女中豪杰有什么关系,风马牛不相及么。苍雪鄙视的扫了白崇安一眼:“是不是大人物都要随时喝酒,一示自己与众不同。”苍雪慢悠悠的道:“看来,以后出门我也要备一个酒葫芦了。”
白崇安张嘴要反击,却被酒噎了一下,咳嗽半天说道:“小家伙,谁说的,据我知道,爱因斯坦雪就不喝酒。”
苍雪不由感兴趣的问道:“他到底有多强!”
“哦,打个比方说,就我这样的,在他眼前就好像一只蚂蚁遇见了大象。至于多强,我也说不出,你自己想象吧。”白崇安不负责任的说着。
正说间,忽见一骑驿马沿街急奔,周围人群纷纷闪避。驿马上的驿卒边跑边喊:“北疆大捷!北疆大捷!督师铁俊秀野狼谷歼灭魔军五万!”
驿马过后,街上人群一阵议论。一阵喧嚷的声音传入苍雪的耳中。
“怎么不是太阳兵团打的胜仗,北疆就数他们兵强马壮。”
“你知道什么,这铁俊秀是咱们金陵宁家宁老太爷的弟子,打仗的本事那是一流。”
忽然一个低低的声音叹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若是叶将军活着,早就打下黑土,哪轮着魔族攻我北疆。这几年被魔族打到了家门口,还算什么胜仗。”
苍雪听到叶思南三字,霍然扭头看去,却是一个满脸沧桑的老者喃喃自语。白崇安却喊道:“枪刺天,你怎么变成这个德行了!”
那老者抬起头,苍雪从发现他没有那么老,他的一双眼睛犹然精光闪烁。他见白崇安却是淡淡一笑,漠然的说道:“这不是白大师么,你怎么跑到金陵来了。”
白崇安几乎同时的问道:“你不是在北疆当先锋么,怎么跑到金陵来了?”
苍雪心里一闪,这枪刺天竟然是当年北疆的旧部。白崇安嘎嘎的笑道:“来来,我们去喝一杯叙话。”也不管这才是大清早的,哪有什么酒楼开门。寻了半天,才找着一个小巷里的饭馆。
枪刺天两杯酒下肚,仰天叹道:“自将军一死,北疆旧部被牵连无数,我运气好没被牵连,也是灰心丧气。一气之下便离开了军队,四处流浪,看看山水,也比留在北疆受气强。倒是大师轻易不离京都,却到此何事?”
白崇安得意道:“老子收了一个徒弟是金陵的,所以就来这里了。”
哦,枪刺天望白崇安身边看去,见一个眉目清秀的幼童坐在那里。他突然咦了一声,对苍雪细细的看了起来。
“怎么样,老子的徒弟不错吧!”
枪刺天惊疑的问道:“不知是谁家的少年有此福气,竟被大师看上。”
苍雪站起身来说道:“金陵叶少轩之子,见过这位大叔。”
“姓叶,金陵叶少轩,好像听将军说过,是他的远宗族弟。怪不得这么象!那就不是,不是。”枪刺天带着失望的表情呐呐自语道。半天他才对苍雪笑道:“好俊秀!不亏是世家的子弟。”
白崇安又问道:“你溜达到金陵做什么?也是看山水?”
枪刺天微微迟疑说道:“前几天听人说,一个北疆的老朋友落脚到了金陵,我就来探访探访。”
这两人说这些旧事,不觉就是大半天。苍雪颇有意味的望着枪刺天,小时候看《说岳》时,岳飞被害,岳家军众将各自飘零而散。牛皋率一群人上山当了大王,张显悍然刺杀秦桧,还有的被分调各处为官,消沉的退隐为民。不知道这枪刺天属于哪一类?
白崇安和枪刺天叙旧完,才和苍雪从新上路。白崇安对苍雪唠叨:“当年这枪刺天也是一条好汉,有一年攻黑土城,身重数刀,还酣然不退,连喊进攻,攻完城却一头栽倒地下人事不知。后来北疆的督师奖他半月的大假,他便跑到京都的留月阁,足足喝了半个月的留月烧。喝醉了口出狂言,说论酒量,留月阁中饮酒的众人无一人是他对手。老子听了不忿,就和他连喝了三天,就认识了这位好酒的将军。”
顿一下他补充道:“当年我们那一拼,连下十八坛留月烧,可是名震京都。”白崇安嘎嘎的一笑,颇为当年的拼酒壮举而自豪。
“怪不得一见面,你就拉他喝酒。不过当年你们谁赢了?”
“两败俱伤,老子连睡了三天,那小子听说是半夜叫娘。嘿嘿!”
说着出了城,一路却向白鹤山南的紫花潭走去。紫花潭位于白鹤山的余脉,周围皆为海拔不高的小山。潭水略呈紫色,却不知什么原因。但这潭水的周围却是一片湿地,行走极为不便。苍雪心里奇怪,怎么到这么个地方来。
白崇安凝视着前方的沼泽道:“这紫花潭湿地中有一物,唤作蛇头草,这蛇头草是融化兽魂的必有之物。我们先要找到这蛇头草,然后再寻一个地方准备融合兽魂。”
苍雪方明白,原来是来采原料的。耳听白崇安有慎重的说道:“只是这蛇头草旁边必有毒蛇守护,这守护的毒蛇不同平常,乃是有名的金环黑鳞蛇。它毒性极大,虽然不是魔兽,但黑鳞滑硬,反应迅速,很不好对付。若是见到蛇头草,你且不可上前,只要躲到一边,看我对付即可。”
白崇安连连嘱咐了数次,还意犹未尽。苍雪眼尖,指着远处一棵长着深红色果实的植物道:“那果子是什么?真鲜艳。”
白崇安顺苍雪手指一看,精神突然一振。他肃然道:“竟然是结果的蛇头草,你千万留在这里别动。”说完,他就移步向蛇头草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