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是个不眠之夜,李义因为自己内心的波动而辗转反侧,颖颖因为姐妹们的处境而寝食难安。
夜无眠,思虑重重。
早晨,日上高头了,颖颖和李义还在熟睡之中。昨夜两个人怀着各自的心事很晚才入眠。
院子里的下人窸窸窣窣的走动终于惊扰了李义,他睁开眼睛,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颖颖还在熟睡。
李义含情脉脉看着她,她睡得如此安稳,阳光斜射在她的身上,她像一只小白兔一样可爱柔静。
颖颖睁开眼睛,她看见了目光炯炯的李义正在含情脉脉盯着她,他的眼睛透着浓浓的情思,但不夹杂情欲,颖颖微笑着问候:“早。”
“你是天上掉下来的仙姑吗,为什么你这么好看?”李义大胆直率的赞美让颖颖无所适从,她因为羞赧脸上更加绯红。
“你到底从哪里来?你的真名叫什么?”李义很想知道她的所有一切,她的身世成了牵扯他心思不宁的导线。
“你就当我是吉索,一个普通的土家阿姑!”颖颖不能告诉自己是流放的犯人。
“在这片土地上,所有土家的阿姑我都可以拥有,你既然说让我把你当成土家阿姑,那么你可以成为我的人吗?”
李义直言不讳的话让颖颖无法作答,她再次用沉默来掩饰自己内心的难为情和脆弱。
李义见颖颖不再言语,只好作罢,招呼下人进来伺候更衣。
由于颖颖的伤口再次裂开,所以李义让颖颖在这里休养几日,而他除了去视察田间地头,就陪着颖颖每天呆在院子里。
这天,颖颖看见拉木走进屋里,自从那天颖颖救了拉木看上的女孩,拉木一直闷闷不乐。
颖颖明白他的心事。
“拉木!”颖颖招呼他。
“是,吉索阿姑!”拉木喃喃回应。
“那晚那个女孩有自己的心上人,所以我才会求少爷放了他,你也会找到真正爱你的女孩子,到那个时候,你才会真正明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幸福。”颖颖歉意地向拉木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多么好听的话!”拉木听完颖颖的话自言自语。
“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是诗经上的句子。”
拉木使劲点点头,兴高采烈走出去了。只有打消了拉木心里的耿耿于怀,颖颖才能安心。
到了第五日,颖颖的伤好了很多,李义带着一行人开始往前面一个地方去巡查。颖颖被安排在马车里,而李义一直骑着自己的青马,他的马跟在马车后面。
马车外面的景色宜人,西地到了这个时候真正迎来了一年中最美的时候,天气温暖,鸟语花香。
半年来,颖颖第一次静下心来领略外面美好的大自然,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一直在高度紧张和警惕中跋涉而来,今天才算有心情揭开马车帘看看外面。
“好美,空气真香!”颖颖由衷抒怀。
“美吗?你还没有见过更美的地方,哪天我带你去真正让人心旷神怡的地方。”李义对颖颖说着,脸上露出骄傲的神情。
颖颖只是笑笑,面对如此的安逸,她的心里稍稍涌起的安稳瞬间又开始变得焦虑,她不知道下一秒迎接她的是什么?家庭的零落、身份的落差让她现在不得不时时刻刻居安思危。
“你不说话,是不愿意跟着我去领略美好的风景吗?还是讨厌我这个人?”李义看颖颖陷入沉思,再次发问。
“没有!”颖颖紧张失仪。
“没有什么?意思是不讨厌我,还是愿意跟着我?”
“你救了我,我对你感激还不够,怎么能讨厌你呢?只是不想再麻烦你而已。”
“我到希望你麻烦我一辈子!”李义的眼里充满了浓浓深情直愣愣看着颖颖。
颖颖故意底下头,避开他炽热的目光。
这个土司少爷表达感情直截了当,毫不扭捏,让颖颖措手不及。
她的心里出现了志明的身影,现在的他也许正在全力捉拿自己,作为朝廷命官,他不会再与她双宿双栖了,他们之间已经变成了两个阶级。
但为什么想起他颖颖的心里还是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