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陡然从痴迷中惊醒,不知这杭州府首富公子有何危难之处,略一思索,蛇头一歪,已贴在了南宫寒手心的劳宫穴处,用那集聚起来的真气,为他把脉探病起来。
小青此刻真气虽未完全恢复,但却胜似凡间武林高手的百年修为;真气自她蛇头,顺着南宫寒劳宫穴,过天府、至灵墟,上人中,到神庭穴,转到凤池,再到天突穴,下到膻中穴,小青并未发现什么不对之处,真气继续向下,就在接近南宫寒丹田之时,气息一窒,一股极强的劲道竟然自南宫寒丹田反弹而起,阻住了小青的真气;而且劲道纯阳,无论小青怎样用劲,那股纯阳劲道竟如弹簧一般,令小青气流无法行进半寸,反而使她有些不适。
细一思索,“千年九叶果!”小青大惊失色,及时撤回真气,不敢再探查下去,她深知这千年异宝所含纯阳之气和自己体内的阴柔之气天生相克,如果劲力加大,弄不好会令南宫寒寒热交加,立刻丧命。
“千年九叶果”,百年长一叶,九百年叶子长齐后,再经一百年开花结果,果实入口即化,但果内却已蕴聚千年日月精华、天地灵气,普通人少少食之便可延年益寿,练武之人食之陡增一甲子纯阳内力!历来是江湖人士梦寐以求的奇珍异宝。
南宫寒手心虽然没有觉察到异样,但小青却是神情激荡,暗道:“千年九叶果!”难怪“六指潜龙”话中有话,“三眼魔君”紧跟南宫寒,原来俱是为了此物!却不知这南宫寒有何机缘,竟得此宝?这天地至宝要是为自己所用,哪怕是南宫寒体内血液,也是对自己修道大有用处!
小青念头方到此处,浑然一惊,静下心神,知道天降异宝,德者持之!却已知晓南宫寒所说的‘命在旦夕’不假;要知这千年异宝,所含精华甚是奇热,普通人整果吞食,若不加于内力导引转化,时日一长,便会全身发热致死。
想到南宫寒周围除了“三眼魔君”,还不知有多少人在窥视,而南宫寒却似浑然不知;小青眉头一皱,张开蛇口,快如疾电的竟在他手上劳宫穴咬了一口,同时一展身形,闪电般的窜入了岸边的草丛。
“啊……”的一声,南宫寒手心一阵剧痛,方才还托着青蛇的那只手抖动不止,并渐渐的麻木过去,接着已是脸色青紫,口吐白沫,身体冰凉,“呯”的一声栽倒在了小舟上。
“三眼魔君”胡不可见状,大吃一惊,眼光连闪,对着四周冷哼一声,一把制钱以“漫天花雨”手法袭向周围,抄起了完全昏迷过去的南宫寒,一式“流星飞逝”后,身影如同离弦之箭,消失在苍茫夜色中;而原本空旷的堤岸边,竟然也纵起几道身影,朝着“三眼魔君”离去的方向激射而去。
小青见状,微微摇头,一提真气,已然恢复九成,对岸雷峰塔侧的道士早已不知所踪,四周一片寂静,正待尾随那一干人等追踪下去,却听一阵祥和谒言传来:
“尘事变幻,缘起缘灭;斩却狼烟,得道成仙!”谒言若有若无,飘飘渺渺,但字字直入小青耳际;而且话声带来无形气流,霎时竟然令她恢复如初。
小青一个激灵,瞬时明白来者何人,连忙化为人身,双手抚胸,盈盈下拜,恭声说道:“蛇女小青恭迎骊山圣母仙驾!”
“青蛇免礼!”一道无形气流阻住了小青下跪的双腿,随着那声和蔼祥和的仙音,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尼出现在了小青的身前。
小青神情激荡,自五百年前和姐姐白蛇水淹金山寺,她便一直对因水受灾的民众心怀愧疚,不敢参见这昔日曾为自己姐妹指引修道迷途的得道仙尼。
沉吟半响,小青还是开了口,“小青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参见圣母法面,愿听圣母教诲,甘领圣母责罚!”
“善哉,无量佛!”骊山圣母高宣一声佛号,“金山寺一案,民间自有公论,天庭自有明断;要是大错在你等,岂会容你到今日?青蛇,抬起头来!”
小青闻言,五百年来如释重负,原来公道自在天地!站直了身子,却不敢直视圣母法眼,轻声道:“小青谨听圣母教诲,自知出身卑劣,为世人不容;求圣母再点迷津,助小青早脱苦海,修得正果!”
“善哉!修仙岂能问出身?此乃世俗之见,只要你多积功德,上体天心,下助民难,自有得道之日!你那白蛇姐姐,早已皈依老身门下,你不必再有牵挂!”
小青闻言欣喜万分,感激淋涕。圣母的话无疑增添了她修行信心,更是为白蛇姐姐高兴,忙道:“小青谢圣母教聆!”
骊山圣母接道:“蛇儿,老身此来,一为你尘缘未了,命中该有一劫;二来却是如今人间狼魔生成,杀戮将起;在你了却尘缘之时,也是你上体天心、修行功德之机;望你好自为之,别辜负了那白蛇在老身面前的一番请求之情!”
“狼魔生成,杀戮将起?”小青不明就里,便道:“谢圣母和白姐姐,还请圣母明示,小青万死不辞!”
“一切皆在冥冥中,天数注定,到时你自会明白!”骊山圣母慈爱的脸上更放异彩,“老身这就转回骊山,临别赠你几句谒言,切记、切记!”
说完,骊山圣母的身影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小青耳边却遥遥传来圣母的谒言:
“宿因所构,缘尽还无;得失随缘,心无增减;妖与魔斗,不可妄为;魔消道长,得道飞升!”
“小青领法旨,恭送圣母仙驾!”小青拜伏在地,恭声说道。
却听圣母的话再次传来,“那南宫寒已是命悬一线,你此番赶去,还来得及!善哉……”
小青闻言大惊,看来这南宫寒并非等闲之辈,竟然连圣母都在意他的生死!立刻收展身形,向着“三眼魔君”奔去的方向疾射而去,夜空中却只见一道蓝色细线一闪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