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辞而别,令南宫寒感到迷茫,他不知道青青为何会这样,难道是因为自己的武功修为进展很慢,还是茅山道士的无礼令她愤怒?
“青青……”南宫寒低呼一声,顺着小青离去的方向掠去,边展身形,边大声的叫唤着:“青青、青青……你在哪儿?”
山林中不见小青的身影,也没有她的回音,南宫寒来到了小青栖身的那个木棚,纵身上到了木棚上,可是,木棚依旧,哪有小青的影子。
“青青……”南宫寒大声的呼唤着,霎时已急得满头大汗,懊丧的抓着脑袋在木棚边沿坐了下来。
“寒大哥……”一声幽怨的声音在南宫寒身侧响起,南宫寒转目一看,不是小青又是谁?
“青青……青青、我……”南宫寒一见小青,惊喜交加,却又说不出什么来。
“寒大哥,你不怕小青是一条大蛇、是千年蛇妖吗?”小青的目光充满无尽的哀怨。
“你怎么会是大蛇和蛇妖呢?青青,你不辞而别,可知道我有多难过?”南宫寒拉住了她的手道。
小青挣脱南宫寒的手腕,直视他的双眼,“要是我真是蛇妖所变呢?”
南宫寒只觉小青的眼睛直透心扉,闻言愣了一下,暗道:青青怎么会追根问底的问这个问题,难不成她真的是蛇妖不成?不,青青这么纯洁善良,美丽清纯,怎会是蛇妖呢!沉吟之间,小青的眼中已饱含泪水,身子一扭,瞬间窜上树梢,等南宫寒转过神来,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南宫寒刚处于见到小青的兴奋之中,立时又如坠冰窟,他不明白小青为何不给他思考的余地,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的稍一犹豫吗?
小青那双无尽幽怨的眼神告诉他,她不会在回转身来了!“青青、青青……”南宫寒一遍又一遍的呼喊着,失魂落魄的在木棚上做了很久,才六神无主的向少林寺走去。
是的,小青是含恨离开的,如果说第一次不辞而别乃是因为妙元的话令她想要看看南宫寒的反应的话,那么第二次离开却是因为南宫寒的迟疑,自己是出身低微,可心性高傲的她并不需要同情、可怜和施舍;她需要的是不容置疑的、敢爱敢恨的真爱,她不想步入白蛇姐姐的后尘。
于是,她离开了,无尽的哀怨和失落化为了怒气,双掌连挥,一棵棵的大树和一块块的山石成了她发泄心中怒气的对象。
泄够了,也筋疲力尽了,她靠在了一棵大树的树梢,心中起伏不定:难道作为蛇类的我们在世人的眼中真的是那样的可憎,不配拥有真正的爱情?还是爱情本就是经不起考验的?可是,无心大师的话又回荡在她的耳际:一切众生,悉皆平等。深心清净;一切大众,依佛智慧;坑坎荆棘,人鸟虫兽,皆是佛种!
念头至此,方觉心情舒服许多,觉得自己和人类一样,不过是叫法名称不同罢了!又在想:要是自己和南宫寒换个位置,自己又会是和反应呢?该是也有一个思考的过程啊!说不定南宫寒一口应承,说地便是言不由衷之言!心念至此,反而又怪自己小心眼了。
就这样,她一会儿感慨造化弄人,一会儿自哀自怜,渐渐睡去……
却说南宫寒失魂落魄的回到寺里,哪有练功的念头和心思,脑海中俱是小青临走时那双饱含泪水哀怨的目光,一夜俱都迷迷糊糊,知道黎明时分才昏昏浩浩的睡去。
直至中午,在一阵推搡和几声“师弟、师弟……”的呼唤声中,南宫寒悠悠醒来,嘟噜道:“干什么啊?”继而又道:“青青、青青……”
“阿弥陀佛!师弟,该吃午饭啦!看看谁来了?”却是师兄智远的声音。
听到那声“阿弥陀佛”,南宫寒一个激灵,暗呼“罪过”,忙翻身坐了起来,定眼一看,云床旁除了智远,还有一个鹑衣百结的乞丐,却不是“无影侠丐”战秋寒是谁?只是此刻他愁云满面,神情低落。
南宫寒惭愧万状,脸色涨红,拉着战秋寒的手诺诺道:“战兄何时来的,小弟我、我……”自是对自己贪睡不安,觉得有负“六指潜龙”等人的期望。
战秋寒勉强一笑,“昨日之事小弟晚来一步,但已粗略了解,南宫兄洒脱之人,该不会听一面之词没有了主见,更不会儿女情长,误了大事,忘了众望和江湖风波!”他年纪和南宫寒所差不多,但江湖阅历较之南宫寒甚过许多,怎不知南宫寒此时心情?话中既有点拨,也有提醒。
智远在一旁道:“你们二人口中俱自称小弟,倒令智远糊涂了,到底谁才是兄、谁是弟?”
南宫寒二人闻言微笑,自是惺惺相惜才有此称呼,战秋寒此时神色渐开,道:“南宫兄、智远师兄,你我三人年纪相仿,又是性情中人,何不一结金兰?不为拉帮结派,但求共为武林尽力,铲奸除恶!”
南宫寒大喜,智远却似有顾虑,战秋寒一瞥之下,已明了智远顾虑所在,道:“智远师兄身为少林弟子,自是不便再念红尘情缘,但你和南宫兄二人已是师兄弟,难不成要把我小叫花抛却在外?”
“哎呀,师兄何须如此多虑?在寺内我们以师兄弟相称,寺外以哥弟呼唤,有什不可?”南宫寒不由智远分说,道:“我今年二十刚满。”
“我二十出头。”战秋寒道。
“阿弥陀佛!如此我以兄长自居了!为兄痴长几岁,今年二十有五了!”智远道。
寺内有现成的香烛,一番跪拜和祈祷后,智远没有了拘束,抓住战秋寒和南宫寒二人的手,激动的道:“二弟!三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