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一点的话,不,女孩若是更可爱一点的话,则会有长一点的邂逅。
「好可爱喔,它是哪一种狗啊?」
「博美啊。」
「好可爱喔,它几岁了啊?」
「差不多一岁。」
「看起来好像不会咬人喔?」
「嗯,妳要抱抱看吗?」我说。puma倒是真的不好意思咬陌生人,专咬家人。
「真的可以吗?」女孩有点惊喜。
「可以啊,它最喜欢给女生抱了,挪!」我大方将早就准备好了的puma奉上。
看着女孩喜孜孜抱着一脸茫然的puma,其实呢,我自己也可以借妳抱一下啦。
话说puma长得那么有女子缘,我自然也想借着它的可爱魅力,为自己在喜欢的女孩子心中加一点分。
还记得吗?我喜欢一个叫小华的同班女孩。
有段时间放学后,我每天都跟小华一起走路回家。
「跟妳說,我家养了一条狗,长得无敌英俊的!」我比手画脚。
「是喔?那它是什么狗啊?」小华小心翼翼踩着脚步。
「。是博美,不过我发誓,它长得跟其他博美都不一样,它真的很帅!」
「狗也有帅的吗?」小华有点想笑。
「真的,我本来也是不想养博美的,但它不一样,一看就知道……就算它是一只博美也没有关系。光是看它眼睛就知道,它很有前途。」
「那你们帮它取什么名字啊?」
「叫puma,p、u、m、a。」我强调:「就是鞋子那个牌子。」
小华突然笑了出来。
一直笑,一直笑,不知道在笑三小。
我只是呆呆地跟着笑。毕竟一起笑好像也蛮好的。
许久,小华笑累了,我们走上中华陆桥。
「养狗会很麻烦吗?」她靠着我的肩。
「妳也想养吗?」我也轻轻将肩膀靠了过去。
「没有,根本就没有想过啊。」她的手掌背有意无意地,轻碰我的手掌背。
我整个人眼前发黑,思考停滞。
当时我还不明白,男孩跟女孩之间最微妙的事情,都发生在令人喘不过气的沉默里。
语言很美,日剧里的经典对白更添浪漫,但语言也常常将紧绷到极限,非得「发生一些事情」才能恢复平衡的气氛打坏。为此我每天都在寻找新话题,免得跟小华之间陷入最要不得的沉默。
于是我开始大聊puma。
「对了,妳有看过狗的小鸡鸡吗?」我冲口而出。
「。」她的手凝结了一下。
「没有吧?我以前也没有注意过狗的那里,自从puma来了以后我才知道狗的小鸡鸡跟我们很像,可是又很不一样。」我滔滔不绝,越说越进入状况:「把puma翻过来,它的肚子靠近屁股的地方有一个黑黑的东西,硬硬的,可是也不是很硬,长点奇怪。」
「。」
「前几天我妈带puma出去大便,回来帮它清理屁股的时候就发现那个黑黑的东西,当时我妈就想,天啊,怎么会有一坨大便黏在那里,用指甲抠也抠不下来,还害puma一直挣扎。」
「。」
「所以我妈就拿了一把剪刀,要把那个黑色又干干的大便给剪掉,就像平常帮puma整理肛门附近那样,结果呢?好险没有剪,因为那是puma的阴囊!哈哈哈哈哈哈超好笑的!」
「。」
「笑点就是,我妈差一点阉了puma耶!搞不好puma还会失血过多死掉耶!」
小华总是少一根筋,不知道怎么答腔。但没关系,我很喜欢她。
「对了,我小时候住外公家,遇到一只会吃蚂蚁的狗,真的!」
然后我生动至极地将童年未解的谜题,兴奋地说给小华听。
「对了,我现在养的狗,puma,它竟然很喜欢吃我的鼻涕耶!」
然后我乐不可支,说puma真的很古怪,它会一直将舌头伸进我的鼻孔里,拼命卷啊挖啊的,好像在找东西。后来才知道puma不是要找东西(有什么东西藏在鼻孔里啊!),而是在吃我的鼻涕。
我实验过很多次,puma真的只会抱着我的脸猛亲我的鼻孔,而不会抱着别人做一样的事。大哥跟三三将鼻涕擤在手上,puma超不屑的,更别提吃。
它啊,就只认定我这牌的鼻涕。呵呵,从小到大我都因为支气管不好导致鼻水逆流,可说是鼻涕吃到饱。现在有puma帮我吃,也是不错啦。
「对了,还有还有。」我看着前方,小华看着远方。
对了,对了对了对了。
还有,还有还有还有。
我就是这样喜欢小华的。
「对了,妳想看puma吗?」我猛然想起。
「可是我赶着回家,等一下还要出门补习耶。」她犹豫。
「很快的!真的很快!」
于是我拔腿快跑回家,将正在家里酝酿大便的puma一手捞起,快跑。
「田田!」妈不懂。
「一下子就回来了!」我大叫。
我抱着puma冲到刚刚跟小华分开的那个街口,却没有看见她。
有点无奈,有点可惜。我将puma放下。
「puma,没关系的,下次你就会看见小华。」我气喘吁吁蹲下。
「。」puma抬起脚。
「她可是,二哥哥非常喜欢的女生喔,以后啊。」我看着转角。
puma一派从容地尿在轮胎上。
「说不定,你会投胎变成我跟小华的儿子喔!」
二哥哥很想你11
怕鬼的你,更怕鬼的我
如果每一个人的初恋都可以开花结果,我敢用身上任何一个器官打赌,这个世界上的爱情工业会整个垮掉。
小华留给我一张纸条,下次再跟我说话的时候,已经是四年后的秋天。
失恋了,但我没有太多时间可以在不确切知道为什么失恋的情绪中沉淀,因为我必须干掉高中联考,不然就会让高中联考干掉我。
面对高中联考这只据说已经消失但只是变得更恐怖的大怪兽,很多人都疯了,或是装疯免得真的疯掉。我的基础很差,没有时间装疯,只好真的努力用功了好一阵子,免得对不起自己。
我熬夜不睡觉念书,连带地让puma也不想睡觉。
puma很神经质,它一条狗孤孤单单睡在一楼楼梯转角的笼子里,我们三兄弟则睡在二楼,puma要是先睡着了也就罢了,但若是还没睡或睡不安稳,半夜听到我们兄弟聊天或走动的声音,它就会惊醒,对着楼梯上方猛叫!
我们都把puma当作弟弟,也就是老四,但嘴巴上这么说,puma晚上害怕一条狗睡觉、在那边哎哎叫呜呜叫的时候,却没有人鸟它。这肯定不是一个对待弟弟的正确态度。
我尝试过不理会,但puma的叫声真的没完没了,用吠的不管用,它就用哎的。
每个养过狗的人肯定都听过那种求饶、忏悔、祈求的呜咽声。听得到狗狗求救声的人,大概都无法假装自己没有能力结束那个求救声,于是叫的狗煎熬,听的人也很煎熬。
我只好下楼谈判。
「puma,二哥哥跟你说真的,你这样不行,会吵到奶奶睡觉。」我坐在楼梯间,严肃地看着在楼梯下坐着、用力吐舌头傻笑的puma。
起先我还会想,说不定puma是因为肚子饿才叫的。毕竟我们没养过狗,还真的不知道这种大小的狗一餐的分量多少比较恰当,都嘛「靠感觉」。
肚子饿,情有可原。
「好吧,二哥哥分你一点东西吃,吃完了就乖乖睡,嗯?」我撕了一片面包,再将面包撕碎,放在掌心喂puma,它狼吞虎咽就解决了。
puma吃东西的时候倒是很乖…靠,至今我还没遇过有东西吃会不乖的狗。
如果手边没有东西可以分puma吃,没关系,我会坐在阶梯上抱起puma,让它直接将舌头伸进我的鼻孔里,恣意地吃我的鼻涕直到我呼吸畅通为止。
吃完了,puma跟我都会很满意刚刚的热吻。
「嗯,那就这样了,你一条狗睡觉要勇敢,大哥、二哥、三哥都睡在楼上,会保护你,你不要怕,睡就对了。」我按摩它金光闪闪的小身体,它有点高兴。
我转身上楼,才刚刚钻进床,就听见puma又开始哭叫。
叫得我完全没有办法睡觉。
不是睡不着,而是无法忽视puma的求救声。
「大哥,怎么办?」我很苦恼。
「不要理它,让它习惯。」大哥半睡半醒丢出这句话。
「三三,换你下去安抚一下puma!」我直接用命令的。
「…」三三睡得很熟。
靠,哪有这样的,于是我走过去摇了摇他:「快起来,puma在叫!」
「唉呦!干嘛啦!」三三暴怒,瞬间坐起来。
然后又像失去记忆般倒下去,昏厥到另一个世界。
没办法了,大家都没人性,puma那可怜的小东西只能靠我了。
我气急败坏踩着拖鞋冲下楼,将努力挤出可怜表情的puma抱进房间,将绳子绑在门把上。如此如此,害怕一条狗睡觉的puma终于蜷起身子,安心闭上眼睛。
以上的画面请自行重播无限次,那可是我每天晚上必经的困扰。
如果我不想听到puma夜哭,只有蹑手蹑脚在二楼活动,副作用是久了会以为自己是忍者或小偷。或是干脆提早睡觉,耳不听为净,让更晚睡的人去担待。
由于puma在晚上叫来叫去的迹象完全没有减少,哥哥忍不住怀疑起…
「田田,你觉得有没有可能,puma是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哥哥眉头深锁。
「真的吗?」我有点不想接受这个答案。
看到鬼,比情有可原要更情有可原。
虽然我在怕鬼这个人生项目上拿了很高分,但我可不需要看见鬼。puma不只看得见,还要一条狗孤零零被鬼盯着睡觉,我光想就好想哭。
于是puma下次再叫的时候,就轮到我上场了。
我下楼,对着没有开灯、黑漆漆的空间演讲:「不好意思,请你不要闹puma了,它只是一条小狗。可以请你走开吗?」语气诚恳、真挚。
「…」黑暗。
「如果你没有地方去,一定要待在这里的话,可以请你坐在狗狗看不到的地方,好吗?我不想念咒赶你,但你也要有一点礼貌。」我动之以理。
「…」黑暗。
要知道,一个人对着空旷的黑暗说话,那个画面其实是很令人毛骨悚然的。
讲着讲着,我很快就不行了。于是我将puma抱回房间,将它绑在门把上睡觉。
「乖乖,不怕了喔!」我搂搂它。
以上的画面也请自动重播无限次。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不绑它了,就让干什么都好就是不想睡觉的puma自由自在在二楼逛街,逛累了,就自动自发跳上我的床—puma优异的跳跃力,让我对小型犬的评价又翻了一翻。
跟puma睡觉很妙,它会在床上走来走去,大摇大摆地,有时还会直接踩过我的脸,当作报答我放它上楼。
最后它会贴着我的背试着小眯一下,一直贴到我忍不住动了动,puma才会抖抖身体,起来,走到我双脚的弯曲处,像拼图一样躺下来,用他的小身体跟我的脚组合好。
在天亮之前,puma就一直持续睡觉、被我翻身弄醒、起身寻找下一个人狗组合处躺下、继续睡觉、饿了就吃一下我的鼻涕…它乐此不疲,就是没想过要跳下床。它显然不知道,每一次它在巡逻我的肉体的时候,我都被弄醒。
尽管如此,有一只小东西这么喜欢跟我睡觉,我受宠若惊。
直到它有一天在棉被上走来走去、越走越快、越走越圆…抬起脚,冷静地射出一股热尿的时候,我才发出悲怆的叫声。
二哥哥很想你12你可以不要到处巡逻大便吗?
很多人以为青春就是要用「很屌」这两个字去挥霍,才有青春的感觉,不做一点很屌的事就会辜负自己,尤其期待从我的嘴巴里听到一些很酷、很冲、很甘霖老师的话。
但念书很重要。好好用功读书,也是很珍贵的人生体验。
如果你确确实实干过,就知道连念书也可以搞得很热血。
无精打采地念书,在哪里都可以。但要全神贯注读书,我一定会在四楼的佛堂、祖先牌位前搬张桌子,先点个香,再跪在地上跟菩萨说:「菩萨啊,弟子景腾在这里向您请安,等一下景腾就要开始念书了,请赐给我最稳定的心,跟最好的记忆力,如果还能有一点运气那就最好了…感谢菩萨。」再开始战斗。
在佛堂念书,理论再简单不过,就是要念给神看,让神知道我不是只会拜拜而已。我说要用功,是来真的,那么神不保佑我,要保佑谁呢?
正好入土为安的祖先们透过牌位的角度,也会看到有这么一个程度不好、却还是很努力用功的子孙,想必也会非常欣慰。如果愿意多给一点加持那就赚到。
我在四楼挑灯夜战,还是可以听见puma在一楼的哎哎叫声,可见多凄绝。
听久了,总是会舍不得,只好下楼将puma抱上四楼。
我将它放在脚边,一边念书,一边用脚踩它、按摩它软软的肚子跟背。
「puma啊,你觉得小华是不是对我欲擒故纵,所以才写那样的纸条给我?」
「…」
「如果你有机会见到小华,你要表现得可爱一点,对二哥哥会是加分喔!」
「…」
「puma你的毛踏起来好舒服喔,以后你死掉了,二哥哥会把你的标本做成踏垫喔,你高兴吗?」
「…」
「要不然作成面纸盒好了,到时候抽卫生纸擤鼻涕就可以顺便摸摸你了。」
「…」
不需要寂寞也不需要看见鬼的puma不是很乖,它被我踩累了,就会躁动。
有时候它会偷偷跑去阳台,拙劣地「帮」奶奶种的盆栽重新培土,我发现后,就得用手一把一把将散倒在地上的泥土抓回盆栽,半夜干这种事,真的很气。
「你要是大只一点就好了,你那么小,我要怎么揍你啊!」我举起puma,对着它大吼大叫,用头去撞它的头。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puma咧嘴傻笑,一脸无辜。
我看着puma的鼻子沾满了泥土,忍不住就笑了出来,雪特,puma一定在我笑出来的瞬间识破我的装腔作势。
不管多晚,我都得拎着puma到洗手台,一边叹气一边将它的爪子清洗干净。要不再晚一点,puma在我床上巡逻的时候,沾满泥土的脚会踩烂我的脸。
puma似乎吃定了我最容易心软,所以每次都趁我在的时候多作一些让我心烦意乱的事。光是在深夜乱吠这一点,就让我念书一定得携带puma上四楼,而我喜欢让puma自由自在逛大街享受一下没有绳子的滋味,也让puma得寸进尺,不是掘土弄脏自己,就是在神桌底下给我尿尿,害我擦得要命。
于是我念书越念越晚,都在处理一些有的没的。
高中联考我靠「硬要努力」得到了不错的成绩,足足高出第一志愿彰化高中四十几分,但我一向无法接受男校,深信全班都是男生这种教育会阻碍我荷尔蒙的正常分泌,平常看一下《魁!男塾》就可以了,真的去念男校就…算了。
所以我就跟一群好朋友直升了精诚中学高中部,男女合校,我爱死了。
然而我上了高中,换了另一套制服,对puma来说完全没有差别。
puma晚上不肯一条狗自己睡觉不只搞到我,还连累了其他家人。
首先,puma懒得跳下床,竟然就在我床上尿尿的次数越来越多。
「妈,对不起…」我看着一大早就忙着把棉被拆下来洗的妈妈。
「如果你真的对不起,就不要再把puma抱上床睡觉。」妈妈瞪了我一眼。
「…」puma歪着头,不明究理地看着笑着。
「可是puma晚上一直叫真的很可怜,我没有办法不管它啊…」我有点委屈。
「让它习惯!」妈生气了。
如果puma可以习惯就好了。
再说…
「我也不是因为喜欢抱狗睡觉装可爱才抱puma上楼的啊!」我有点难过地辩解:「而且平常puma都被绳子给绑住,活动空间有限,谁喜欢啊?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将它解开来,让它自由一下,对puma才好啊!它走来走去,最后都跳上床跟我睡,我也没有办法,如果它愿意躺在地板睡,我也不会主动把它抱上床啊。」一口气就说了好多。
妈没有回话,径自处理被渍了一沱黄黄的棉被。
「算了啦!妈,棉被不用洗了,我这样也可以睡觉。」我叹气。
「什么叫不用洗!」我妈更生气了。
…大概是在气自己怎么生了一个这么脏的儿子吧。
然后是爸爸。
puma一大早醒来,责任感上身,就会跳下床看看大家醒了没。
据说动物大小便都是为了划出地盘,所以在puma巡逻这个家(也就是它的守备范围)的时候,也会辛苦地到处大便,表示自己不管平时再怎么调皮捣蛋,也会尽一下保护大家地盘的责任。
靠,所以经常有这种对话。
「田田,你可不可以擦一下?这里有大便!」大哥睡眼惺忪,就会命令人。
「晚上是我把puma带上楼安抚的,所以大便应该是先看到的人擦!」我将很多句话变成这两句话,乍听强词夺理,实际上揉合了很多作人处事的道理。
「二哥,你可不可以不要带puma上来睡觉,你看!」三三恼怒地把拖鞋反转,底下都是大便的尸体。
「…puma是你的奖品。」对老三,我就更简洁扼要了。
不过害到自己兄弟也没什么,兄弟嘛,这种事难免的。
不过弄到爸爸,事情就很棘手了。
还记得那一天早上刷牙洗脸时,我看到爸爸默不作声在洗脚,表情严肃。
我有点疑惑,想问,却被也在刷牙的妈妈用凌厉的眼神阻止。
后来我才知道,辛苦值勤的puma在爸爸的鞋子里面喷射,害爸爸一大早下楼穿鞋子的时候,就踩死了一条大便…还是软的。
「你绝对绝对,不准再把puma抱上楼了!」妈妈看着我,重重地说。
总之我跟puma一起睡觉,家人是越看越不顺眼。
puma才刚成为我们家的一份子不到一年,很多相处规矩一开始就确立,让它知道什么事做了大家会说它乖,什么事做了会变成当天的晚餐。
我了解宠puma的后果,但我始终没办法丢下这个小弟弟。
有很长一阵子,踩到大便的爸爸都自愿最后一个上楼睡觉,而聪明但老装傻的puma「懂得」怕爸爸,所以一点也不敢乱叫,等不到我,没事干的它久了久了也就启动自动睡着模式。
爸上楼后,就警告我们三兄弟则不准发出任何声音惊动puma,干干地念书就好。不过,puma可是精得要命…
我的脚给你干
我们四兄弟,常常在房间里玩丢乒乓球的游戏。
大哥将乒乓球随便丢在地上,puma疯狂冲过去攻击它。
我将沾满口水的乒乓球丢在地上,puma疯狂冲过去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