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阅读_这些年,二哥哥很想你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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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阅读(1 / 2)

用手指慢慢划了一个爱心。

没有言语,毛毛狗的指尖不断重复同样的轨跡。

震耳欲聋的引擎声中,客运巴士远去。

「…」我的胸口突然好闷。

催动油门,我飞快跟了上去。

我用力在巴士后面挥著手,挥著手。

她贴著车窗,把五官都压得好扁好扁。

依稀是笑了。

那些年,我很穷。

可是有她。

那些年,我只有一台会喷出黑烟的乌贼机车。

可是。

前面有她。

二哥哥很想你24山谷里的那头牛

为了储存约会基金,我开始打工。

一开始是最简单也最枯燥的发传单、贴海报,完全就是非常自我约束的工作。

每天我都得说服自己不想有报应的话,就该把传单送到每个路人的手上,想安心花钱的话,就该把每张海报贴在新竹各校宿舍的公布栏上,而不是一股脑丢进垃圾桶。

然后我在科学园区的管理局里兼了一份差,帮一个国外大学在新竹开的硕士学分班担任课程助教,负责在上课前影印讲义。来上课的都是来自科学园区的上班族,只要老师开始讲课,把教室门关上后,我就可以做自己的事。

老实说我不是一个很好的助教,每次影印完讲义,我就会偷偷跑去对面的国际会议厅偷看园区播放的电影。负责守门收票的工读生每次看到我,就一副「你怎么什么烂电影都想看啊?」的表情,然后踢了一道门缝让我溜进去。

有时候烂电影也有一看的价值。写小说写坏掉毕竟是一个人的事,但一部电影砸了那么多钱、用了如此多人,为什么还可以恬不知耻地把它拍烂呢?

看好电影时往往过于聚精会神无法想太多别的事,但烂电影?我倒是可以用最轻松的心情,慢条斯理拆解它。分析的结果往往带给我重要的创作启示。

等到电影散场,我再神不知鬼不觉溜回教室外坐好。

「刚刚偷溜喔?中间休息的时候你都不在。」上课的上班族大姊

姊常常亏我。

「我去寻找人生的意义。」我一本正经地说。

最诡异的打工,就是暑假时帮台湾大哥大公司测试手机讯号的强度。

那时手机才刚刚盛行起来,各家电信公司的基地台都陆陆续续兴建,偏远地区的手机讯号强度不一,为了改善讯号质量,就需要一堆工读生到处测试。

暑假,太阳变成一团有毒的大火球,我骑着不晓得何时会熄火的机车、拿着好几十张新竹偏远地带的地图,按照规定每二十户人家就停下来看一下手机讯号有几格,可能的话还得进去人家屋子里,拜托他让我在房子里打打看……为此当然吃了不少排头,不过看在一天竟然有一千五百块钱打工费的分上,被当作白目也不是不能接受

啦!

由于是暑假,为了多点相处的时间,毛毛狗常常也会陪着我上山下海。便利商店的重量杯可乐是我们补充水分的标准配备,只有一边骑车一边嚼冰块才能确保我随时清醒。

两个人都被大太阳虐待到脖子晒伤、皮肤黑红。

「公公,太阳好大,我都变黑了。」毛毛狗抱怨。

「哪有变黑,我看……还是好好的啊!」我乱讲。

「我好累喔,今天可不可以休息了?」她快哭了:「我不快乐。」

「再测半小时就大功告成啦,等一下我们去吃冰喔,乖!」

「我说我不快乐!」

「……喔乖!」

虽然常常因为天气太热了胡乱吵架,但有毛毛狗陪着,就不无聊。

我最常在机车上漫谈经年累月藏在自己大脑里、不断演化的武侠小说。

「主角呢,就叫洛剑秋,是个右手使快剑、左手使怪剑的天才!」我大声说。

「可是,有人姓洛的吗?」毛毛狗抱着我,闭着眼睛防晒。

「不知道耶,那不是重点啦!这种事我自己决定就可以了!」我滔滔不绝:「还有北狂拳,他是条威风凛凛的北方汉子。相比之下出身富贵世家的南宫指就娘多了。而东方戢是个大侠,但是武功就只是比普通还好一点而已。西门剑真的很贱,老是在想用一些奇怪的方法称霸武林,却不好好认真练剑。」

「可是……这不就跟金庸的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很像吗?」

「唉,只怪我从国中就开始想这个故事了,所以名称根本就大受影响啊。」

我大声说着故事的每个细节,毛毛狗也很努力地响应我。

洛剑秋真的很畅秋,在众多高手环伺的江湖上练成了天下无敌的四壁剑法,而北狂拳天生神力,率领一干大漠怪物将中原高手杀得脸面无光……当然了,这些故事puma都听过了大概。

「你想了这么多,不把它们写出来好可惜喔。」毛毛狗喝着早就不冰的可乐。

「不写出来也没关系啊,它还是会好好活在我的脑子里。」我想了想:「这个故事我已经反复想了四、五遍了吧,每一次都会更改一些剧情,让它越来越厉害!」

记得在我生日当天,毛毛狗跑去台北开同学会,留我独自一个人在竹东山区里测试讯号。

我抱着悠闲的心情,不料骑着骑着,路越来越小条。

挫赛惹,我好像迷路了?

我有点紧张,毕竟我的机车还剩多少油鬼才知道,万一演变成在深山里牵着一台废铁走来走去,那该如何是好?我必须在车子还有力气的时候,想办法骑到大马路上。

不知不觉,我来到一个风景豪爽的山谷。

山谷中央,有一只正在吃草的牛,牠慢慢抬起头来与我四目相接。

我有点感动。

「是牛耶。」我索性熄火,享受山谷的宁静。

我感叹地看着牛,牛也看着我。

我为了把牛看得更清楚,我慢慢后退、后退、后退……

突然间,我的屁股失去了正常的重量感,视线也慢慢向上倾斜!

「赛咧!」

这一切来得颇慢,但慢归慢,完全无法抵抗。

我冷静地朝着恍惚的天空骂了声赛,然后更冷静地抓着机车把手、摔倒在被野草覆盖的山沟里。全都是慢动作分镜。

「……」这里四下无人,叫也没有用,挣扎也是枉然。

我只是静静地躺在地上,闻着脸上的草屑气味。有点好笑,但真正笑出来的话恐怕也有点造作,所以我继续思考着万花筒般的人生……今天我生日耶,真的好猛喔!

所幸这样的状态没有持续太久。

「喂!你要不要紧啊?」

上面传来一个带着台客腔的、强有力的询问声。

我狼狈地坐了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山沟上的人。

说话的是个挑染金发的少年,骑着一台改装成机械兽的机车,一副天涯海角任我闯的模样。他很热心地蹲在山沟边看着我,说:「要不要帮忙啊?」

废话!

「喔,好啊,谢谢耶!」我苦笑。

然后我拚命把机车推上去,让见义勇为的金发少年抓住拉上。

就这样,我安抚了一下吓坏了的机车,问了最快、也是唯一冲到没有牛的正常世界的路,结束了难忘的看牛逆摔记。

二哥哥很想你25草地上乱窜的黄点

升大三的暑假过了一半,手机讯号测试的打工也结束了。

偶而回到彰化,我会带毛毛狗回药局家?,看看我忠心耿耿的puma。

我们站在家门口,远远看著趴在椅子下睡觉的puma。

「…」妈妈用手指指著椅子下的puma,用自己发明的手语说牠睡了很久。

我躡手躡脚接近呼呼大睡的puma,毛毛狗只好自动省略了正常的打招呼模式。

还没伸手摸到puma,puma便闪电睁开眼睛,在一瞬间坐好。

牠看著我,我看著牠。

牠的身体因太过激动微微发抖。

过了半分鐘,我才笑嘻嘻开口:「柯普马,你有没有忠心耿耿啊?」

puma立刻大声回应我,原地转了两圈后,便砲弹般飞快冲了过来。

「哇!好可爱喔!」毛毛狗蹲下,小心翼翼地摸著牠剧烈发抖的背。

「放心牠不会咬人。」我温柔地低下头,让puma溼热热的舌头捲进我的鼻孔。

「我知道啊,你说过好几次了。」毛毛狗微笑。

「妳看,牠会干我的脚耶!」我说,伸出我的脚让puma整个抓住。

puma中邪般疯狂抽插。

「你干嘛啊!你妈妈在看耶…」毛毛狗脸红了,侷促地说。

自从交了女朋友后,远距离恋爱不容易,平日两个人都要上课,只有假日才能跟毛毛狗相处,理所当然回家的次数就减少。

孩子长大了,爸妈寂寞了。

家?的狗却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不明白地承受著小主人一天又一天的缺席。

还记得前几个月,puma就这麼生病了。

「puma生重病,你快点回家。」妈妈在电话裡简短地说。

「啊?生重病?是感冒吗?」我脑袋一片空白。

「今天就回家。」妈妈难得的坚持。

掛上电话,上完最后一堂课我就搭夜车回家。

一进门,我就看见妈妈像抱著婴儿般抱著虚弱的puma,用吸满牛奶的针筒插进puma的嘴角,慢慢灌进营养。

一开始我还觉得有点好玩,但puma看到我回家,立刻挣扎著要爬起来,一乱动,刚刚好不容易灌进去的牛奶便给吐了出来。妈妈无可奈何将puma放在地上,puma就跌跌撞撞向我走来。

我快哭了,抱起边走边走歪掉的puma,感受著牠奋力发出的开心颤抖。

「真难得,你不在的时候,puma什麼都不吃也都不动,看到你就好一半了。」妈妈说。

「几天了?」

「前几天就怪怪的了,可是一直从昨天开始,puma完全不吃东西我才吓到。」

「puma,你有忠心耿耿,二哥哥知道,都知道喔。」我安抚著躁动的牠。

别乱动了,别花力气乱动了。

二哥哥回来了,喔乖。二哥哥回家了喔!

「可是你一在,牠就不乖。」妈皱眉,晃著手中还有一半:「吃下去的东西全部吐掉,刚刚好不容易喂的一些牛奶都白费了,这样下去都补充营养的话,好不起来。」

「牠有吃药了吗?」我拍拍puma的背,让牠趴在塑胶巧拼的地板上。

「我有喂牠吃一点肝药,加上感冒药水,不过puma一直不吃东西,就算吃了也是吐,没有体力也不行。」妈尽

量说得客观:「现在就是让牠吃东西,然后都不可以吐出来。」

那时,我真怕puma死掉。

晚上我抱著虚弱的puma睡觉,puma睡得极沉,有时好久都一动也不动。睡不安稳的我小心翼翼将手指放在puma的鼻子前感受牠的呼吸,深怕这个小弟弟就这样在睡梦中告别了我。

一直以来,我都很怕puma在我离家的时候过世,那样的牠太寂寞,而我也完全无法接受。我们彼此都很爱对方,我经常祈祷puma在永远闔上眼睛前,再感受一次我的怀抱。

牠需要,我也需要。

所以我一直跟牠约定,如果有重大的病痛,一定要撑到我回家。

而妈妈也答应过我,如果puma怎麼了,不管我人在哪裡在做什麼,一定要立刻打电话叫我回家。立刻。立刻!

「谢谢你等二哥哥。可是,现在还太早了喔。」我摸著puma充满呕吐物气味的黄毛,说:「你还要活更久,二哥哥还没有坚强到可以送你走喔。」

隔天一醒来,我就展开我的puma大復活计画。

我在刚煮好的白饭裡淋上热热的肉汤,再铺上一层厚厚的肉鬆,然后放进嘴裡嚼啊嚼,嚼成肉鬆饭泥后,吐在掌心让puma慢慢舔…慢慢舔…接著就尝试吃了几小口。

「很厉害喔!不愧是忠心耿耿的超级puma狗!」我乐坏了。

慢慢的,puma又吃了几次,食慾就打开了。

到了第三天,puma恢復了体力。

「来,奖品!」我把裤管捲起来。

「…嘿嘿嘿嘿!」puma抱著我的小腿,急切地相好起来。

还挺有精神的嘛你!

毛毛狗是造成我跟puma聚少离多的重要原因,所以我也规定毛毛狗要跟puma要好一点,补偿一下罹患相思病的puma。

每次毛毛狗抽空陪我回彰化,我就会载著毛毛狗,不时催动机车油门。

而奶奶就会牵著puma站在药局前庭,嘲笑puma根本就不敢跳上机车的踏板。

「puma,勇敢!」我用力说道,继续催紧油门,引擎发出快解体的咆啸声。

「…」puma侷促地一下子冲前,一下子紧急煞车。

胆小的牠就是打不定主意跳上机车踏板,跟我们一起去八卦山玩。

「勇敢喔puma!」毛毛狗也鼓励著:「跳上来跳上来!」

「拜託!你小时候连床都可以一下子跳上去!快点啦!」我感到好笑。

「…这隻就是不敢啦!」奶奶抱起puma,想将牠直将放在机车脚踏垫上。

「不要啦阿嬤!我就是要puma自己跳啦!」我慌乱地阻止。

puma就这样前前后后冲了十几次,最后终於鼓起盲目的勇气一跃而上。

「好囉!我们去玩吧!」我哈哈大笑,慢慢伸起支撑的脚。

一路上,puma迎著风、缩起耳朵,自信十足地欣赏山路风景。

偶而我都会伸手下去摸摸puma的颈子,让牠知道我没有疏忽牠的存在。

彰化师大位於八卦山的分部,有几个无敌大的大草皮,就算工友在上面饲养迅猛龙也完全没问题。我们的目的地就在那裡。

在草皮边停好车,puma立刻发疯般冲下去,连续抬脚尿了三次后,就完全不受管控地在一望无际的大草皮上跑来跑去。

很快的,一大片耀眼的鲜绿中,只剩一个到处乱窜的黄点。

毛毛狗的手放在眉毛上遮挡刺眼的阳光,感嘆:「puma看起来好快乐喔。」

可不是?

我冲了出去,张牙舞爪对著沾满草屑的puma大吼:「吼?吼?吼??」

两个人,一条狗,玩起没有规则的追逐战…

如果有人问我:「请问,狗的人生是什麼?」

「跑来跑去。」我一定这麼回答。

《二哥哥很想你深夜26,国小跑道上的星空》

还想多存一点钱,便在清大夜市裡找到了一份工作。

那是间便当店兼牛肉麵店,算是综合性质的小吃店,生意爆好,每天都人来人往,除了下午两点到四点没生意,其餘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

之前有工读生偷钱被老闆辞退,为了避嫌,我每天乾脆都穿一件只有一个薄薄口袋的短裤上班,裡面绝不装钱。生活费就放在停在店门口的机车置物箱裡。

我什麼工作都得做,装菜、盛饭、收钱找钱、清理桌面、洗碗。其中就数洗碗最…最棘手。话说位於室内的洗碗槽,旁边就是一大桶套上黑色塑胶袋的餿水桶,裡面都是顺手倒进去的、客人吃剩的食物残渣,发出一阵阵浓烈的酸臭。

我将客人吃完的碗筷收进厨房后,在洗碗槽累积了一定的脏碗,就要开始清理。但右手边的餿水桶的气味实在令人欲呕,不必闻久,闻一下下就想很吐,道理有点类似你被一个晕车的欧巴桑吐了满身,不久后就必定换你吐。

所以,每次进厨房洗碗,我都深深吸一大口气,然后闭气洗碗。

如果受不了了,就拉开衣领,头低下,朝著黏答答的身体快速换气。

…寧愿呼吸体臭,也不想吸进餿水的味道。

有时毛毛狗来探班,会贴心地驻守在厨房帮我洗碗、或是帮我拿抹布清理桌面。两个人在小吃店裡搞得全身油腻腻的,竟然也是约会的一大部分。

「公公,这真的好臭喔。」毛毛狗一手冲水,一手将碗裡的麵条倒进垃圾袋。

「唉,还不是为了要跟妳约会。」我放下一堆新的脏碗,又出去招呼客人了。

虽然我心知肚明毛毛狗是好意帮忙,但她抱怨的次数多到让我偶而都会跟她吵架。有时甚至会在小吃店裡斗气,真的是很那个。

我有时候,难免遇到去那边吃饭的同学。那些同学经常露出尷尬的表情,但我反而得笑笑招呼他们,偶而还会帮他们多添一些肉块之类的。

我猜想他们并不是瞧不起我出卖劳力的打工,而是看到我浑身脏兮兮、任人使唤,不由自主想同情我,却又觉得那种同情无论如何都太伤人了的尷尬。

我只有笑,才能安抚他们那种不上不下的情绪。

「这个滷蛋…我请客的。哈哈!」我夹了一颗滷蛋,逕自放进麵裡。

「九把刀…谢谢。」同学也笑了。

晚饭时间最累,几乎每三分鐘就有人屁股离开椅子,然后又有新的人进来。

那时只有令脑筋完全空白、让身体机械地执行每个单调的环节,我才能跟疲倦暂时脱鉤,否则心情很容易烦躁。

过了九点,换了吃消夜的客人,节奏才整个慢下来。我开始在煮麵、烫青菜的过程中反覆构思「洛剑秋」「北狂拳」等人的武侠故事。故事一层又一层铺盖上来,解决了好多穷极无聊、却累到不行的时刻。

凌晨一点,打烊。

我开始扫地拖地,抹乾桌子,将厨房跟料理台打扫乾净。

那包装满餿水的巨型垃圾袋到了这个时候已是超级饱满,肥得快要爆炸。我必须小心翼翼而用力地将它抱了起来,然后半扛著走到店门口放著,等人来收。

如果我胆敢偷懒,将那袋餿水放在地上拖拖拖,接下来袋子一破掉,我就得花上数倍的时间在清理超噁烂的地板。

於是那股非得压在肩上不可、压榨腕力极限的巨大酸臭,至今不可能忘。

忙完了,已经是深夜两点。

筋疲力尽,却因为太累而没有睡意。

「我们去走一走好不好?」我疲倦地骑著车。

「去哪?」毛毛狗不敢太用力抱我,因为我不仅臭,还很黏。

「。」我困顿地说:「还是去那裡好了。」

我跟毛毛狗到附近的建功国小,大门旁的小门总是没锁。

牵著手,两个虚脱的情人在空无一人的操场跑道上,走了一圈又一圈。

聊天,或不聊天。

想事情,也不想事情。

漫无停止地走在跑道上,夜正浓稠,风总是很凉很柔,筋骨一下子就鬆开了。

「谢谢妳陪我洗碗。」我揉著她的手。洗洁精很伤手,我很心疼。

「反正就约会啊。」毛不在乎。

在一起的这段期间,毛每个週末都陪我吃消夜,变胖了不少,挑裙子时常常挑到生气。我看著她有点胖胖的侧脸,今晚睡觉一定要亲得她满脸都是口水。

「我们躺下来好不好?我脚酸了。」毛毛狗不等我回答,直接就坐下。

「我也想躺一下。」我大字型倒下,跑道上的塑料颗粒竟是温温的。

看著上空巨大的黑,我的心底,总是有股不踏实。

打工是自食其力、不分贵贱。

更何况不见得每个人都命好,可以不用打工就能够有车骑、有手机打、有正版的原文书读、看首轮电影…这些我都没有。没有,就去赚,没什麼不对。

我可以无所谓学歷,捲起袖子去夜市洗碗,反而是我的本事,我的器量。

虽然如此,但那个时候的我不免有些担心。

担心什麼?

正当我在小吃店洗碗打杂时,其他的同学不是在宿舍用功读书、上补习班準备考研究所,就是在听起来很酷的大公司裡当见习的工读生。即使是一般打杂如影印文件之类的,也是在可以在《商业周刊》上看到的大企业裡观摩学习啊。

他们都是很优秀的大学生,把握了重要时刻在充实自己,培养更强的竞争力。

在我的同学越来越像菁英的时候,我在夜市洗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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