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要回到颜家告诉颜圣家这个恶耗,但她的双腿却自有主张地选择先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走到家门外,门前停放着两辆警车,陈琬婷一脸疑惑地走进屋里。「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是陈琬婷小姐吗?」
「我是。」
「昨晚我们在海边发现一具中年男性浮尸,疑似你父亲陈谷铭,请你跟我们去确认一下。」
陈琬婷浑身一颤。
「小姐,我们只是怀疑,但也有可能并不是你父亲。」
「好,我跟你们去。」
坐进警车里,陈琬婷的心里千回百转。今晨母亲才过世,而现在父亲竟然生死未卜!
当她见到浮肿男尸时,立刻有一股欲呕的冲动,但她极力忍下,认真地瞧着,发现死者的脖子上挂着一条平安符,平安符的背面有她母亲的字迹,写着「谷铭」两字,霎时,强大的心酸涌上。
她掩住脸,全身抖颤得好厉害。「爸……」
不,这不是真的!虽然她痛恨父亲,不齿他的行径,但她从没想过他会死,还死得这么惨烈……
她大吐特吐,腹部痛苦地翻搅,瞳眸迸出她原以为流干的眼泪。
「小姐,你确定他是陈谷铭?」警员再一次确认。
「他胸前的平安符是我妈特地到鹿港妈祖庙去求的……」
「可以请你妈来确认吗?」
「我妈……我妈她……」陈琬婷哽咽了,过重的悲痛让她的眼前开始发黑。「她……今天凌晨五点去世了!」
陈琬婷闭上眼睫,双手虚软无力地垂了下来。
「小姐……」一旁的警员连忙揽住她的身子。
陈家一片愁云惨雾,颜圣家以庄严简单的方式帮忙陈琬婷处理双亲的丧事。
在痛失父母、一夕之间成为孤女的严重打击下,陈琬婷哀痛逾恒,疼痛得麻木了,只剩下一副形销骨立、行尸走肉的躯壳。
(bsp;颜圣家一直陪伴在她身边,当她的支柱,给她无形的鼓励。
她将父母尸身火化,谢绝颜圣家的陪伴,一个人来到父母年轻时定情的海边,把他们的骨灰一把洒向宽阔深湛的海里,愿他们长眠此地。
她相信,母亲会喜欢她这样做的。
母亲一生中最爱的男人就是父亲,她让他们能永远作伴,是最好的结果。
她甚至忍不住猜疑,是不是父亲的魂魄来邀母亲一同到极乐世界,不然为何在父亲死后的隔日,母亲也跟着一觉不醒、从此长眠?
难道,他们就忍心抛下她一个人孤苦无依吗?
陈琬婷对着大海扯开喉咙呐喊:「爸……妈……为什么要扔下我,为什么……」
把嗓子叫痛了、叫哑了,平静的大海还是保持着风平浪静。
陈琬婷哭倒在桥面上,哭肿了双眸,眼中布满茫然之色,像身陷浓雾找不到出路的小孩,一颗心彷徨无依、无所依恃。
「你还不回家吗?」一个熟悉而温暖的低沉嗓音在陈琬婷头上响起。
她抬起头,泪水模糊了她的眼。「圣,你怎么来了?」
颜圣家见陈琬婷瘫倒在地,无助荏弱地像风中残烛,他的胸臆像是被硬生生地撕开。他温柔地揽起她。「我放心不下你。」
「圣……」陈琬婷紧紧抱住自己最后的希望。
「你浑身冰冷,我先带你回去休息。」
颜圣家磁性低沉的嗓音扫除了陈琬婷心中的不安与无助,她汲取着他身上的男性气息,倍感安全地眨眨眼,泪水掉了下来。「圣,我变成孤儿了。」
「别哭。」颜圣家用力将陈琬婷搂进怀里,捧起她的脸。「我会保护你,你不是孤儿,你还有我,以后我们的孩子也会保护你。」
「圣!」陈琬婷脸蛋晕红,柔弱无骨的身子更加偎紧颜圣家。
「你现在这个样子,若不是我赶快找到你,你大概又开始钻牛角尖、想不开了。」
陈琬婷无言以对。她在颜圣家面前就像一个透明人,她的思想,他可以完全知晓,全盘操控。
颜圣家板起阳刚俊毅的脸庞,蹙起两道霸气浓眉,「出来一天,你应该跟我回去了。」
陈琬婷极力挣扎,「不,我不能跟你走。」
「为什么?」
「我现在是个孤儿,更配不上你了……」自卑感又开始在她心里作祟了!
颜圣家忍不住怒吼:「该死的,你怎么有这么多问题!」他一把横抱起她,快步将她塞入车子里。
「圣,你要带我去哪里?」陈琬婷的声音因害怕而显得怯生生的。
「公证结婚!」颜圣家勾嘴一笑,声音魅惑且誓在必得。
「但我才刚失去双亲……」
「所以你更要在百日之内嫁给我!我告诉你,我不可能忍耐三年不碰你。」
「你……你怎么满脑子都在想那个?」陈琬婷收起泪水,不满地瞪着颜圣家。
「哪个?你不说清楚,今晚你不用睡了!」颜圣家邪佞地望着陈琬婷,笑看着她晕红的小脸。
陈琬婷羞窘满面地捶打颜圣家的肩膀。「你好坏!你明明知道还问……」
颜圣家贪看那张红霞满天的娇颜,拥紧她,「我要娶你为妻,颜圣家要娶陈琬婷为妻。明天我就先带你去公证,婚礼我会补办得轰轰烈烈,一个月的蜜月旅行就去帛琉,如果你觉得一个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