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抬头,一直低着,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我感觉到他哭了。他将单手插进刘海里,挡住了大片容貌,连那样悲伤的动作都这样的优雅;也许跟镜这样的人走得太近,都会变得优雅而高贵吧!我还是喜欢以前全身都是汗臭味的他,喜欢他将皮带露出来,笑得嘴都合不拢。
“你不是也变了么?你从前看上去很高傲,但却很安静,有时冰冷得让人受不了,现在你在西街就像一个妓女一样,笑容满面,你这是人格分裂吗?”他问。
我火了,我不允许别人揭穿我,因为那是我另一咱生活方式。
我将他的衣领提起来,狠狠的说:“你调查我?我像妓女,你不觉得我简值就是吗?十六岁那年早就被你看光光,我有什么可在乎的,不是吗?我笑,我为什么每天都得满脸愁眉不展,在家里不可以笑,我出去笑,我有错吗?”
他头更低:“对不起。”
我侧过身说:“我捅你一刀,然后跟你说对不起,行吗?”
“真的对不起,我并没有调查你,我也只是偶然遇到而已……”
现在无论他说什么,我的心如静水,当我决定要放弃的时候,他却又追上来;“为什么之前你要离我而去呢?当我再次出现的时候,你已经有两个女朋友了,你认为我很贱吗?我有自尊,我忍了你三年,那是因为我当初是个傻瓜,是个笨蛋。”我气得嘴辰发斗,最后弱的补了一句:“其实我应该保护好自己的,这世界上没有不变的爱情,就算当初我是多么的喜欢你,现在也只能化为一滩恨水而已。”
他将我搂起,而我像一只受伤的小狗,在发斗,在挣扎,在反抗,可是毫无用处;当无法再挣扎的时候,我只有选择静静的闭上眼睛,因为我知道他不会伤害我。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快凌晨4点,他才缓缓开口:“露乔并不是我的女朋友,我一直没有答应,丁倩你是知道的;从高中以来,她都喜欢粘着我,正好那段时间你无声的消失,我很气……我以为你在报复我,在那失意的日子里……你可以想像的,就像你记忆消失的日子镜无微不至的照顾你一样……”
我没有回答,只是记忆又倒带了回去。
……镜……
多么刺痛人心的一个字‘镜’。
第一卷似水年华no。60掏空心底的感受
当风羽把我送回来之后,已是凌晨6点,我倒进软绵绵的大床上,抚摸着粉红色的被褥,脑子里莫明的闪出一抹人影。
我的房间,是许若蕾帮我布置的,虽然很小,但很整洁,粉色的被褥透出一种温馨的气息。
迷迷糊糊中,眼皮沉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开门声使我不得不睁开半只眼睛,是许若蕾。
她提着大包小包,问:“你今天不去上学吗?”
“没课……”我懒懒的回答,又睁开半只眼睛,道:“可不可以请一天假,昨晚好累!”
她将我的小耳朵提了起来,吼着说:“你今天不是有课吗?看……”说着,她扬起我书桌上的课程表,我瞟了一眼,继续翻个身,迷糊的说:“累!不想上……”
接着我听见离开房间的脚步声。
一觉醒来,感觉全身酸痛,四肢麻木,睁开眼睛是白茫茫的一片,我忘记了,我想我又忘记了。
我拼命的晃着脑呆,想回忆起些什么,换来的却是一阵阵的刺痛。
隐约中,我记得我跟风羽一起出去,他说了很多话,甚至说了些什么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但我不记得我为何会进医院。
许若蕾放大很n倍的脸伸到我眼前,水灵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樱唇轻轻一张,甜美的声音脱口而出:“你好些了吧!”
“发生什么事了?”我问。
“没什么,你发烧了,都睡了两天了。”
“我有这么弱吗?”
我侧眼看去,晨站在许若蕾的旁边,笑容很甜,果然很般配呢?
他靠近我,立即阴着脸说:“自己不注意点身体,大半夜还不回家?”
我将头扭正,‘呵呵’的笑了笑。
“家……我还有家吗?”
许若蕾立即拥紧我,轻声在我耳边喃呢:“你的家……在我这儿……”
很温柔的一句话,让我心里涌起的巨浪退潮而去。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我能明显的看到她眼中的泪水轻轻荡漾,一波又一波,仿佛停止不了,最后直接的往下掉。
当我侧身往晨那边看去,我也不巧的看到床头柜上那本书,书的封面很蓝,像海洋那样,有着海澡似的花边,封面上印着:‘五个耳洞’这几个大字。
我眼里也有些湿润,但我没有哭,我从来不会哭。
“你是在同情我吗?”我向她问道。
她将眼神顺着我的目光看去,那本书如有魔力一般,吸引了所有的人,包括我……
我顺手抄了过来,打开第一篇,和我当初看镜的稿子一样,行句洒落的字迹间,透着我的伤、透着我的情……
还有我的故事。
“任何人看了都会大哭的故事吧!”我看向许若蕾。
此时,我恨镜,我恨他将我的心底掏空,将我仅有的财富公布于世,被人笑话,被人哭泣……
许若蕾将的手慢慢抓起,放到她心窝上,以真心的姿势靠近我,然后说:“我没有同情你,真的!”
连我都以为她是真心的!
“请不要假装对我好,我很傻,会当真的!”
有些事情并不是我要刻意的去逃避,而是我怕害去拥有,因为拥有的东西会失去;如妈妈一样,她曾经给予我温柔、呵爱、保护……但现在,我却失去她给予的所有……
得不到的东西,就不会失去,不是吗?
许若蕾还想说什么,却被晨阻止。
“让她静一静吧!现在她无法接受自己的故事赤祼祼的暴露在别人面前。”
随着他话落,‘砰’的一声,晨送给我的苹果牌的漂亮手机被我扔到了门上,又反弹了回来,成了两截。
所有人都受了惊吓,包括刚从门口进来的护士。
也许过了一秒钟,也许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晨慢慢的转了身,蹲下将手机捡了起来了,吹了吹,说:“这我第一次送女生的礼物…?